法医狂妃:邪王心尖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红袖

    
    怡红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而红袖就是怡红楼最有名的妓女,她的美貌不需要缀叙,她在坊间的花名叫小洛神。
    为她一掷千金大打出手的人不在少数,写诗怍赋为求一见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但她对谁都是逢场作戏长袖善舞,而男人最爱做的事便有一件劝妓从良,所以大家都在猜到底谁能洛神下凡春心萌动。
    “姑娘诶,你今儿定要好生打扮打扮。多给我留住几个贵客。”金妈妈推开门进来,站在红袖身后,看着镜中的绝世容颜。
    这是不是洛神的脸她不知道,但这张脸是一个聚宝盆错不了。
    “知道了,我的好妈妈。”红袖看着铜镜中笑的有些扭曲的金妈妈,心里厌烦至极,但是脸上愣是不露半分。
    并没有人生来就是妓女,在这怡红楼里看似个个春风得意,实则笑颜之下的那张脸又又谁在意。
    她毕生只求不过是嫁一个平常人家相夫教子共享天伦,但进了这红尘万丈,一切都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红袖对着镜子熟练地描绘涂抹,很快她就画好了这一张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魅惑众生祸国红颜。
    “人靠衣装,红袖,来换好这霓裳羽衣。”金妈妈转头把一直跟在身后的一个丫鬟喊了进来,亲手拿起丫鬟手里托盘里的衣服在红袖身前。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抱着琵琶的杨玉环若是还活着,不知和眼前此人可有一比。
    拨子轻划,无数花瓣无数美酒无数喧嚣,今日又是一个极乐盛宴,低眉信手续续弹,红袖的目光下意识的被角落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人看着就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一脸的手足无措震惊忸怩。
    曲音激荡,勾人心魄。
    但是当她演奏完下台的时候,那人竟直接冲上台来,这样的客人并不多春风得意的手下并不是吃素的。
    看着对方红彤彤的脸和泛着微红的二耳尖,红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笑声清脆,让人忍不住停下目光。
    “这个给,给你。”男人将手中的纸直接递了过去。
    红袖接过那张纸条,扫了一眼知道了大意:“约我喝茶啊?”
    还不等回答,他就被打手家丁赶下台去,红袖举着那张纸条似笑非笑,在他落荒而逃前给了答复:“好啊。”
    可是金妈妈早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贵客,走进绣房的时候她脚步略停,等她从绣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
    突然她在长廊的柱子下看见了一个人,那人风流倜傥又青涩异常,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是你。”红袖认出了他。
    男人立刻红了脸皮:“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怕你把我忘了。”
    “你在这里等了半夜,就是为了这个?”红袖别过被风吹过的细碎的鬓发。
    男人解下自己的银袋全部交给红袖,然后就转身跑开了:“我叫张世杰,明天烟雨楼见。”
    红袖接过银袋先是一阵茫然然后嫣然一笑,真是个呆子。
    从那天开始,红袖就和张世杰陆陆续续的开始见面了。
    两人在一起时或是聊天写字煮茶弹琵琶,或是鱼水之欢大汗淋漓,那段日子真是她一生难得的欢愉。
    白天她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小洛神,晚上她就是甜蜜幸福的红袖。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仙女妓女都是一样的。
    “红袖,是我没本事还要靠你接济,是我对不起你。”张世杰拿着红袖刚给他的一支金钗。
    红袖握了握他的手,安抚说:“没关系的。你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了。”
    “红袖你放心。等我好好读书有出路了。我一定赎你出来。”张世杰十分动情地红袖揽在怀里。
    “好,我等你。”这句话后张世杰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红袖开始给张世杰写信了,一封比一封长,那里记载着她的相思和希望。
    可是世事从来就是你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与之倍增,那日红袖身体不适便在房中卧床,不想太过气闷就四下走走,正听得几人在厢房之中肆意嬉笑。
    等听清了内容,红袖愣在了原地。
    原来小洛神发起骚来这么骚啊...
    你看这句,思君君不至,倚窗织相思。
    还有这句,盼君君不来
    红袖听见了也听懂了,那些是自己写的信,是自己满腹情意点点相思。
    如果一个人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把你的私隐说与旁人,任旁人嘲笑指点呢。
    他不爱你啊,红袖,你知道了吗。
    她悲而生愤怒而生怨,从房中拿出宣纸和毛笔在怡红楼的大堂中泼墨挥毫,世人皆称赞她无人可及的美色,其实她的文采也是绝世无双。
    一蹴而就行云流水写完了心中所想,还命令龟公将它挂于高堂,上面写着一首诗:
    悦我相思曲,守我闲月门。
    既以得金钗,何嫌源风尘?
    红袖自小读书无奈为妓,此番羞辱又如何能忍,你们不是以这件事来取笑我吗,我自己也便拿来取笑,我还要把这个笑话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天下人看看谁更可笑。
    明明是女子闺阁之诗,字偏写的张狂桀骜,红袖是妓女也是才女,这番行为更添风韵,老鸨更是火上浇油更添一把,不但把诗传出去还要把张公子的名字传扬出去。
    红袖从一个被人哄骗的可笑妓女,变成了风尘守心的痴情女子。
    张世杰因为这首诗的缘故,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现在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了。
    “金妈妈,我没有事情,估计就是累到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请大夫的。”红袖不知从何时起缠绵病榻,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连声音都没有了活力。
    “你是怡红楼的招牌,怎么可能不请大夫?”金妈妈说的话看似很没有人情味,但是现在的红袖却已经明白了金妈妈刻薄的话语之中的关心。
    谁说妓子无义,不过是无义之人的无义之语。
    大夫告诉她,她得了花柳病。
    红袖怔愣的看着床顶,神情恍惚。
    现在的自己要什么没什么了,明明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红袖苦笑了一下,站在高阁之上突生厌世之感,夜风凉爽这样死了也不错。
    就在这时阁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她便也看了过去,那是女孩子哭喊的声音,和她曾经被卖是一样的声音。
    “等一下。”红袖鬼使神差出声拦下了人,“我这里缺个丫鬟,就她吧。”
    那个丫头在松手的那一刹那飞快的窜到了红袖身后,紧紧的抓着红袖的衣服,直到她们进到了房间里才松手。
    因着病红袖已不能接客,只能勉力做个琵琶女过活,好在她的技艺就算教坊司也不能媲美:“小姐,请用茶。”
    红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好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般:“不必叫我小姐,叫我姐姐吧。”
    冰凝声音还带着一些奶气,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
    自从有了冰凝,红袖也便不再寻死,冰凝体贴着伺候姐姐,打从心里心里敬她爱她。
    她精心教导冰凝读书奏曲,并承诺自己死后会把全部钱财赠送于她,等她离开怡红楼去找自己的弟弟好好生活。
    “姐姐我不走,我要把你救出去。”冰凝跪在地上用力磕头。
    红袖像那天一样摸了摸冰凝的头,无限惆怅地说:“傻孩子,我现在出不出去都是一样的,咳咳。”
    冰凝很是乖巧地给她盖上被子,还摸了摸她的额头:“姐姐又咳了,我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现在她已经不是花魁了,自然也不能住在花魁的房间里,但是她觉得已经很好。
    红袖刚想支撑起来吹吹风,门突然被暴力推开了,进来了一大堆人领头的赫然是张世杰。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你不是日日盼君至吗,你这样殷殷期盼,我自然不能不来。”张世杰一身酒气。
    “你们出去。”红袖指着门就让张世杰他们走。
    但是张世杰因为之前红袖写的那首诗,这段时间过得一点都不好,早就记恨是红袖了,今天他一定要把面子里子一起找回来。
    张世杰一把扒下红袖的外衣,曾经青涩害羞的样子荡然无存:“你们看看,生气都这么漂亮,这就是曾经的花魁啊。”
    她钗环零落羽衣飘飞,一脸惊恐地转身要逃,就好像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男人要杀了她一样。
    “想走?”张世杰红着眼睛直接扇了红袖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度很大,红袖能感受到自己嘴角出血了,耳朵也是嗡嗡的疼着。
    原来,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
    那个青涩拘谨的张世杰,终于在红袖的记忆里灰飞云散了。
    虚假的东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想怎么样?”红袖怒视张世杰。
    张世杰让人摁住挣扎的红袖,不容她有一丝一毫地挣扎:“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四下找寻后,一把匕首成了他称手的武器。
    红袖不再挣扎了,她现在身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脸上的皮肉被划开,衣衫被剥落,耳边还夹杂着淫笑亢奋。
    冰凝端着药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像是志得意满凯旋得胜离开了,一进门手中的药碗翻落一地。
    “姐姐。”
    而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都是血污,依稀能看见一个字,娼。
    红袖凄然地笑了,“冰凝,你来了,我好...”
    说完竟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接着就人事不省了,等到冰凝哭天抹泪请来了大夫,却被摇头告知红袖病入膏肓急怒攻心准备后事吧。
    给红袖烧了一把纸,冰凝擦了一把眼泪问金妈妈:“昨天那些人是谁?”
    金妈妈也被她骇人的语气吓着了,又出于对红袖 的愧疚,最终如实相告:“好像是,张世杰那几个公哥儿,你也知道他们是京城四少...”
    听到京城四少的名字,冰凝的目光渐渐冰冷,妓女的命也是命,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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