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瑾苏心里满是惶恐,这么多年,这样心虚的时刻还真是不多。可是现在金若霖死死的拽着她,她根本脱不开身嘛。
走上书房楼梯的时候,她急中生智,拉着金若霖停下来,冲着上面大声喊,“师傅,师傅,有人找,你快下来吧!”
“没事,我上去就成,”金若霖说着又要走。
“诶诶诶,你先歇会吧,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爬楼梯可不是什么省力气的事儿。”瑾苏劝道。
金若霖笑笑,倒是听了她的话,乖乖的站在下面等。
孔易出来,黑沉着脸瞪了眼瑾苏,自顾自的朝厅内走去,也不搭理她身边的金若霖。
“我师父就这怪脾气,你可别见怪啊,”瑾苏小声的宽慰着金若霖。
金若霖倒是不当回事,笑眯眯的摇摇头,拉着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孔易后面走。
这时候,石南已经体贴的将茶水端了上来,见孔易黑着脸,还不禁调皮的朝瑾苏做了个鬼脸。
“师傅,这位是奕亲王妃,今日来,是想请您进宫去给宁妃娘娘看诊,”瑾苏煞有介事的说道。
孔易端着茶没喝,看向金若霖。
金若霖立马堆满笑,恳求道,“母妃病榻缠身多年,瑾苏上次瞧过说,她的病唯有您能治。只要您愿意进宫去看诊,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孔易低头认真的吹着热茶,没有说话。
金若霖害怕孔易不答应,赶忙扯了扯瑾苏的衣裳。
碍于情面,瑾苏只得象征性的劝了一句,“师傅,要不,您就去一趟。”
一句显然是不够的,金若霖拼命的在后来拉扯她的衣裳,示意她多说几句。
骑虎难下,瑾苏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师傅,您是不能去,对吧?”
“诶诶诶,瑾苏!”金若霖在她身后,小声的抗议起来。
“也不是不能去,”孔易站起身来,不怀好意的看向瑾苏,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去也行,只是你必须答应我,得踏踏实实的给我磨一个月的药材!”
“哈?!”
让瑾苏震惊的不是磨一个月的药材这件事,而是孔易竟然答应要去。
“怎么样?”孔易问瑾苏。
“快答应,快答应啊,”金若霖小声的在她身后喊道。
“好吧,”瑾苏无奈的应了一声。
唉!事已至此,她真是拦不住啊!
孔易转出去准备药箱,金若霖激动得拉着瑾苏的手不停的揉捏。请到了神医,那对病榻上的宁妃就有了交代,而且要是宁妃身体好些了,丰奕就会少叹几口气了。
对比金若霖的兴奋,瑾苏当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此刻她心里已经开始想象他师傅见到宁妃时那失态的场面,呃----可怕!
“喂,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金若霖拐了拐她的胳膊问。
瑾苏转过头,勉为其难的咧了咧嘴。
“哈哈哈~~”金若霖捂着嘴笑了两声,指着她的脸,嬉笑道,“你这样,简直比哭还难看!”
随即又紧了紧挽着的瑾苏的手,赔着笑说,“行啦,行啦,等母妃身体好些了,我日日都来陪你磨药材!”
金若霖不知其中原委,大概只是浅显的觉得,瑾苏在为要磨一个月的药材而感到不高兴吧。
唉,罢了,这样也好。
不过今日她师傅也太奇怪了,怎么就同意要进宫了呢?以前他不是最反感给后宫的妃嫔看诊的吗?还说什么磨一个月药材这样的条件,真是个怪人!
孔易收拾妥当后,便提着药箱与金若霖、瑾苏三人,一块相跟着出了门。好在马车够大,三人上去后,也不显得拥挤。
路上,金若霖倒是挺兴奋的,忙着给孔易介绍宫里那些繁文缛节。瑾苏却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于金若霖说的那些话,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进宫后,按照规矩得先带孔易去朝晖阁和内务府做个登记。
在朝晖阁登记完后,金若霖打发了丽香去内务府跑一趟,自己则和她们师徒俩一道往后宫方向走。
弯来转去的深宫甬道,很快就让瑾苏迷失了方向,一味心不在焉的跟在金若霖身后。
突然,前面带路的金若霖突然挺住了脚步,她一时没注意,险些撞上去,好在一旁的孔易及时拉住了她。
还以为遇到皇后或者是太后了,抬头一瞥,迎面走来的人竟是栎亲王。
显然,金若霖也有些局促。自她与丰奕成婚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他了。还以为过去的全都放下了,可是猝不及防的一个碰面,她觉得原本波澜平静的心里似乎又跌宕起一个浪来。
栎亲王倒没有注意金若霖脸上的不自在,他的眼里,依然只有瑾苏。他立马张起那抹招牌式的微笑,想要上前招呼她。
“参见王爷~”
瑾苏低下头,拉着孔易一道,规矩的行了礼。
这时,金若霖也回过神来,礼貌而低声的喊了句,“王叔!”
再见到瑾苏,栎亲王难免有些激动,不自觉的想要走上前去,但是在听到那声请安后,他似乎才意识到金若霖和孔易的存在,随即停下步子,尽量保持平静的问,“你,你们怎么进宫来了?”
“母妃这几日身体越发不好了,宫里的太医们又没个对策,所以才把妙手回春的孔神医请来。”金若霖有礼有节的应答道,但是一直微微颔首,不太敢正视他的目光。
“哦,原来是这样,”栎亲王似乎有些失落似的应道。
未免尴尬,瑾苏行了礼,拉着金若霖,向栎亲王告退了。
这里是皇宫,他们这样站在这儿被人看见了也不好,更何况,她被她师傅和宁妃之间的事儿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自己和栎亲王的事儿,不过见到他这个样子,大约身上的伤势也没大碍了。瑾苏这样想着。
望着瑾苏她们离开的背影,乐器脸上的笑容又一点一点的消失了。从宁寿宫仓皇而逃后,他心里就一直很烦闷,一边痛恨着诺敏给他下套,一边又为自己这些天放松警惕而感到自责。
对于他和诺敏的事儿,他该怎么和她说?又或者,他该不该和她说?现在,他觉得烦透了。他不仅不能给瑾苏正妻的位分,而且还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无比的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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