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坤宁殿
殿中轻纱曼曼,佛香四溢,当今太后奚氏正跪在小金佛像前,双目轻瞌,手中拿着一串昂贵的血玉佛珠,一颗一颗的拔着,而她身后则是跪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着她礼佛。
“太后娘娘,陛下已经在外面等了快一炷香了。”
一个老嬷嬷从外面进来,低声询问着太后。
太后奚氏依旧自顾自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如往常一样,让他回吧。”
奚氏的声音有着成年人的沧桑,似是真的不想见。
“姑母,陛下是孝子仁心,您便见见他吧,想必是有事也说不定。”
太后身后一直未吭声的女子突然出声。一直都满不在意的太后却抬了抬眼皮。
“也罢,便依琴丫头的。”
没错,那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是奚浣琴,这太后是她的远房姑母。
奚浣琴赶紧起身并着嬷嬷扶太后起身。
正厅之中,孝泽帝已等候多时,可脸上却无半分不耐烦,见到太后出来,便欣喜的叫了声母后。
“皇帝来哀家宫中可有事?”
奚浣琴对皇帝福了福身,便扶着太后坐到主位上,自己则立在太后身侧。
孝泽帝眼神暗了暗,母后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疏远,不再有儿时的亲昵。他很快便掩去眼中的异样,笑着看向高位上的母亲。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儿子有些想母亲了,便过来看看,顺便告诉母后一声,岁离已经启程去边境平息战事了。”
“哦?难怪寿宴之后一直没怎么见到他,原来是去了边境。岁离可是一个人去的?皇帝可派人过去帮他?”
太后听见这事,才抬起头认真看向孝泽帝。孝泽帝见太后眼中尽是关怀,有些苦涩,她明明是他的母亲,却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对他关心。
“儿子派了和大人的长子和昔林与岁离一道前去,还派了不少精兵强将护卫,母后不必忧心。”
太后似放下了心:
“那便好。”
“哦对了,还有一事,琴丫头的婚事你不用操心了,哀家想亲自给她指婚。”太后突然说到,一旁的奚浣琴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孝泽帝愣了愣,他知道她疼爱这个丞相千金,可没想到她会亲自指婚。
“怎么,这点小事哀家都做不得主了?”
见皇帝有些犹豫,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语调也有所上升。
皇帝赶紧摇头:“母后,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答应就是了,母后莫要动气。”
孝泽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旁乖巧的奚浣琴,心中对她有了些新的看法,这些年太后甚少管那些公子小姐们的婚事,一直都是由皇后打理,能让太后插手赐婚,这奚浣琴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吧,手段了得,不过她也确实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厉害些。
而一旁的奚浣琴却感受到了皇帝一扫而过的目光,有些心惊 ,不过幸好他并未拆穿她,在太后面前,他也不敢,想到此,不由得放下心来。
今日一过,她离他又近了一步。
“既然如此,皇帝要是没事,就先回吧,哀家有些乏了。”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奚浣琴赶紧上前帮太后按按。
皇帝见此明白太后是在下逐客令了,嘱咐了几句,便也告辞了。
“哀家如今已经为你求了这指婚之权,你可高兴了?”
皇帝走后,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奚浣琴,她到底是疼爱她的。
奚浣琴坐在了太后的脚边,头靠在她膝盖上,纤细的玉手握住太后皮肤有些松弛的手:
“浣琴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跟奚浣琴聊了几句,如果抛却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倒是个慈爱无边的长者。
另一边
一小河边,三人正在树下歇脚。
“公子,那两人都跟了咱们一路了,需要属下去解决掉吗?”
说话的人是青若,那两人自上次小镇就一路跟着他们,这都跟了好几天了,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他很是疑惑。
桓婴好看的大手伸进小河里净了净手,缓缓道:
“先不轻举妄动,看看他们目的在何。”
而一旁的万俟安一屁股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的小花把玩着,听见青若说有人跟着他们,她一脸惊讶,连忙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咱们要不要赶紧走?”
“无事,且好好歇歇。”
桓婴拿着浸湿的锦帕坐到了她旁边,仿若自然的抬起手为她擦了擦玉额上的细汗。
“噢,好,好。”万俟安有些不自然,躲了躲,伸手接过那锦帕:“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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