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朱元璋你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有心悔过,迷途知返,我不会再追究。但有一件事我要追究到底。徐达,过来!”
韩琳儿眼睛看着朱元璋,确让徐达出来,朱元璋没回过神,还在震惊韩琳儿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以及袁天生暗中帮助韩琳儿笼络人心的手段,以至于韩琳儿调转枪头针对徐达之前协助术赤逃走这件事,朱元璋都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徐达心中十分忐忑,韩琳儿要收拾自己,这是明摆着的事,想想自己之前当着韩琳儿的面协助术赤逃走,甚至还对韩琳儿出手,这是以下犯上,私通外敌之罪,罪过不小,韩琳儿要追究到底,自然名正言顺,就是不知道韩琳儿会如何责罚自己。
“韩教主,小将知罪!”徐达漫步走到韩琳儿面前,抱拳躬身深施一礼,开口道。
徐达的话音总算是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回过神后,朱元璋明白韩琳儿的用意,就是不知道韩琳儿会如何处罚徐达,又或者说,袁天生又给韩琳儿出了什么主意,继续笼络人心。
“你知罪?那好,你大声告诉我,你所犯何罪?”韩琳儿目不斜视,都不拿正眼去看徐达,淡淡道。
“小将罪在以下犯上,公私不分,协助死敌十三翼成员逃走,小将的所为与都元帅无关,都是小将自把自为,请教主赐罪!”徐达面向韩琳儿把所有的罪责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
事实的确如此,当时朱元璋正在跟世尊之子交战,根本来不及吩咐徐达协助术赤逃走,完全是徐达顾及与术赤之间的情义才出手相助的,这事还真得他一个人来扛。
“很好!你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再好不过!朱元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韩琳儿撇了一眼徐达,又看向朱元璋问道。
其实,韩琳儿根本没必要问朱元璋的意见,若论身份地位,他是白莲教教主小明王,除了刘福通跟他持平以外没人比他更高了,徐达犯错她直接出手惩治,不会有任何人说她闲话。
更何况徐达的确有罪,之前那一幕周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铁证如山,硬要袒护徐达的话,对朱元璋的名声会有一定影响,最主要是徐达众目睽睽之下协助术赤逃走,朱元璋要袒护都找不到借口。
而韩琳儿之所以要再次询问朱元璋,也是袁天生暗中指使韩琳儿这么做的,这是给朱元璋一个面子,徐达是朱元璋的直属干将,虽然她韩琳儿是最高长官,但重视朱元璋的看法,无形当中能够在人面前树立一种重视人才的良好形象,同样能够起到拉拢人心的作用。
面对韩琳儿的询问,朱元璋一时间无言以对,暗中给徐达使了个眼色,随即闭上双目,徐达明白朱元璋的意思,十分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镇定自若的看着韩琳儿。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本尊就亲手惩戒徐达吧!”
眼见朱元璋闭上双目,韩琳儿十分平静的呢喃了一句,紧跟着就见她身形猛然晃动,一个箭步飞窜上前,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徐达面前,抬手一掌重轰徐达胸膛,将他整个人轰飞出十余米远。
这一掌的威力看上去十分的骇人,徐达硬吃下来没有运起一丝真气来抵抗,被轰的口喷鲜血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落地之后甚至都站不稳身子,双膝重重跪地,感觉整个胸膛像是要炸开一般,痛苦不堪。
“不对,胸骨没裂,脏腑也没伤道,只是打痛我,给我个教训而已,韩教主他……”
当徐达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只要稍微运转一下真气,胸口上的剧痛便瞬间消失,于是赶忙抱拳施礼,感激道:“多谢教主法外开恩,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朱元璋、刘伯温、李善长三人都愣了一下,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天生的身上,这才发现袁天生正满脸微笑的看着韩琳儿,看样子似乎对韩琳儿这一掌十分满意。
“本尊念你这几年立下汗马功劳不少,一时率性而为袒护挚交好友也是个真汉子,小惩大诫,以后不要再犯了!切记,蒙汉不两立,彼此阵营敌对,你总有一天要跟术赤拼个你死我活,这是天意,你避免不了的!”
韩琳儿双手负背看了一眼徐达,嘴里说的话语,令徐达肃然起敬,于是再次下跪对着韩琳儿磕了个响头沉声道:“教主深明大义,末将自请贬等三级,以儆效尤!”
又是一个脸面,这是韩琳儿在袁天生暗中教导下第三次给了朱元璋一个面子,没有出手太重,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下徐达,也算是给自己以及白莲教一方一个交代,韩琳儿三番两次顾及朱元璋的脸面,所造成的后果,令朱元璋呆立当场。
“教主深明大义,体恤下属,赏罚分明,尔等必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一阵齐声呐喊响彻天际,就见盆地上方所有红巾军军士将领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就连嘴里发出的呐喊也是同一个音调,同一个字符。
这一刻,朱元璋、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四人都懵了,韩琳儿这一手笼络人心的把戏,玩的真是精妙绝伦,先是针对朱元璋的恩威並施,然后又是针对徐达的深明大义。
一套手段施展下来,将他与红巾军之间的隔阂与距离瞬间拉近了一大段距离,令所有红巾军军士将领明白一个道理,他们的上司除了朱元璋以外还有一个韩琳儿。
而且韩琳儿所表现出来的风度与气魄,致使他们甘心效命,日后若朱元璋再次行差踏错半点,他们将彻底脱离朱元璋的掌控,倒向韩琳儿这边,应天与红巾军,韩琳儿将不费吹灰之力的彻底把控。
不过四人心中都很清楚,与其说韩琳儿的手段厉害,还不如说是袁天生的手段高明,因为以韩琳儿的才智绝对不可能施展这样厉害的心术手段,她只是一个前线木偶而已,控制她的那个人是袁天生。
“可怕!袁天生这人绝不能与其为敌,实力暂且不论,他心术手段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若是揭竿而起要争天下的话,必会成为朱元璋除了元庭以外的头号大敌,或许……他今日帮韩琳儿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李善长瞪大了双目死死盯着袁天生不放,心中无比惊骇,连他这个阴谋家都开始惧怕起袁天生的才智。
“这个袁天生,一定要想办法除去,否则,将来若是与之为敌,必会成为头等心腹大患,可他修为近乎无敌,并且聪明绝顶,恐怕万军之中都能来去自如,又该用什么办法来将他除去呢?”胡惟庸心中忐忑的不行,双拳死死攥紧,看向袁天生的眼神凶狠而又凌厉,他已将袁天生视为头号大敌。
“袁前辈,您这是打算放弃重八了么?还是说……您这是打算给韩琳儿铺后路吧!”刘伯温的想法跟前面二人有所不同,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总感觉袁天生是在借题发挥,暗中谋划着什么,眼下笼络人心的手段恐怕只是前戏而已。
再看朱元璋的反应,他的反应就比较直接了,在周围红巾军下跪宣誓效忠的时候,他也单膝下跪抱拳低头道:“小帅驭下无方,劳烦教主出手正法,不胜惶恐!”
韩琳儿十分认真的看向朱元璋道:“好了!此事本尊就不再追究了,红巾军跟应天继续由你把持,我也放心,大家都起来吧,我们回应天。”
“这就是我最擅长的手段了,有别于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他们,他们玩的那套是行军布阵,战略战术,以及安民建业之道,我玩的是心术!”
应天城内,都元帅府,一处独立别院中,袁天生与韩琳儿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讨论着之前袁天生让韩琳儿做的那些事。
“心术?这是帝王将相治国建业才会施展的手段吧?可袁大哥你之前叫我说的那些,做的那些又有所不同呢!”韩琳儿看向袁天生惊讶道。
袁天生笑了一下回道:“心术方面分很多种的,你所说的治国建业这方面的心术,其实就是御人之道,这方面比较复杂,我也不懂,我之前教你说的做的,只是简单的笼络人心罢了。”
“首先要给足朱元璋脸面,让周围的红巾军军士将领们对你这个平时不怎么露面的教主,产生一种知人善用,爱才惜才的光辉形象,让他们对你有一个非常良好的第一印象。”
“其次就是所谓的恩威並施,恩是承认朱元璋的实绩,不较真,不针对,让周围人知道你是一个很有风度,不拘小节的教主,认可你的行为与作风,一旦认可了,你就算做的再过分,他们也不会反感排斥。”
“最后就是对徐达的问罪,有罪不罚那是偏袒,底层小兵最见不得这种事,你追究徐达协助术赤逃走的罪责,那是合情合理的,责罚时手下留情,乃是仁义道德的最高体现,因为你韩琳儿赏罚分明,却又重视人才,军士将领们见了自然也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袁天生的话语,韩琳儿虽然有一部分没有听懂,但她也明白,这样一来,红巾军将不会成为他朱元璋的私兵,杜绝拥兵自重的可能,的确是高招,心术方面袁天生的确已经玩出花来了。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韩琳儿好奇问道。
袁天生闻言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开口道:“前面的铺垫效果非常好,继续下去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来,你绝对能够甩下白莲教这个包袱,至于眼下嘛……我要离开一下,去一趟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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