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被你发现了。”君霖厚着脸皮坐在江近月旁边,笑嘻嘻地耍无赖。
江近月则将搁在茶盏边沿的手指尖往茶水里一送,沾湿后朝君霖脸上弹去,阻止他靠近。
“君子一言九鼎,一个时辰还未到,公子这算什么?”
“算小狗。”
“你……”某人的能屈能伸让江近月咋舌。本想继续绷着不搭理他,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她一个没忍住就破功了。
某人见机行事,觍着脸往她面前凑,指了指自己俊脸上被江近月弹的茶水珠,说道:“你惹得祸你自己收拾。”
不就是几滴水嘛,真娇气!
江近月心里腹诽着,手却不受心的控制,乖觉地伸了过去。待她用手指帮君霖擦拭掉那并不碍事的茶水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
她这是在干嘛?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他的话了?连这种亲密的动作也做得自然顺手?
这不对,太不对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近月迅速收手藏于袖子里,扭头不敢看他了。
君霖让她抹水只是想逗她,让她别绷着不理自己,哪晓得人家事也做了,气依旧没消,看起来反而更恼火了。
“怎么了?”他顺着江近月的朝向看过去,着落地正好是那片黄色鸢尾花。
向来不解风情的魔君大人,头一次生出神一般高的觉悟,二话不说,起身摘了最美的一朵鸢尾花献给了江近月。
“虽是借花献佛,可这是本公子第一次送花给姑娘。”
话说的客气,动作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君霖强行拉出江近月藏起来的手,把鸢尾花塞到她手里。
同样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还是被威胁着接受的江近月愕然地看着君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没想要花啊?
她其实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啊。
为何公子会以为她想要花?
莫非又是因为昆悟的那句话?
这么一想,江近月立即调整了面部表情,本欲解释,忽然之间又觉得不如就这样好了。
就当是公子会错了意,创造了一个美丽的误会,既然这个误会让大家都开心,她又何必戳破呢?
江近月报以微笑:“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子送的花,多谢公子!”
“怎么会……这么巧!”君霖感到不可思议,就冲昆悟那劲儿,还以为他什么都送过,搞半天他栽了满院子的花,却没舍得送啊。
无形中又抢了个第一,君霖的心情立马飞扬起来了,忙问江近月:“这么说来,送花送簪子送扇子送衣服,都是本公子居首咯?”
想了想,江近月说道:“好像……送衣服不是公子居首,我记得第一回来燕府时,燕公子有赠我衣袍。”
她那个时候不是昏厥的吗?怎么知晓昆悟送过衣服给她?
难道是……
“哦——原来你记性不差啊?本公子还以为你是记不住事儿,闹了半天,你是想记得的便能记得,不想记得的便是记性差,是这样的么?”
这意有所指的口气,怎么听都知他此刻的心情不太愉快。
江近月觉得这个问题一旦没回答好,君霖铁定又会闹情绪。
斟酌了一下,她道:“也不是……”
“嗯,也不是什么?本公子愿洗耳恭听。”
观他眼神分明是在说:我看你如何狡辩!
江近月张了张嘴,正欲解释的间隙,恍然想起来先犯规的人是公子,怎么一眨眼间就被他反客为主了?
这怎么行!
如此一想,某人倏地蹙眉沉脸,仿着公子发威时的神态,上下将人扫量一遍,说道:“嗯?好像需要解释的人是公子你吧?”
“我?”君霖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识破了,狡黠一笑:“不错哟!姑娘变聪明了,真是可喜可贺。”
本来是假装的,闻此言,江近月这回真的沉了脸:“我以前很笨么?”
“也不是太笨……”君霖捏着手指比给江近月看,“就那么一点儿。”
江近月斜眼瞟着“那么一点儿”,大概就她指甲尖的长度,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可面上神色不变,语气尤为不满:“想必公子嫌弃我很久了吧?”
“也没有,只不过……”君霖拉长了调子,盯着江近月的眼睛,说道,“本公子怎么觉得是某个人想要红杏出墙,在给自己找借口呢?”
反讽的意境达到了,不过这用词让江近月比听到这句警告还头疼。
她无语扶额,叹息道:“公子啊,你知这‘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么?”
“本公子知,你莫打岔!”
“公子既然知晓,那请你以后不要用这个词了,真的不恰当不适用。”
“谁说不适用?”君霖一把拽过江近月,与她仅留贴面的距离,“你再好好想想,你、我,是什么关系?再再好好想想,这个词究竟适用否。”
江近月眨了眨眼,心想着他们不就是契约关系么?不过冲君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能言之是寻常的主仆。
介于这两者之间,那就是——朋友?
“我们……”
这一开口险些碰到君霖的嘴唇了,惊得江近月不顾一切的往后仰倒,谁知一下用力过猛,竟把养了好几月的伤给牵扯到了。
“啊——”
听见江近月疼得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君霖先前不动如山,在她快倒下去之前,极快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与此同时,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他并没有立即把江近月扶起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一探虚实。
经过两次融魂,照理说江近月的应激反应会变强。可经过方才那一看,非但没有比实战之前有长进,相对而言,还退步了不少。
排除掉江近月因信任自己而故意不自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那时有时无的强悍灵力出了问题。
可两人日日相见,也未曾发觉江近月有什么变化,怎的会……
思及此处,君霖心中一紧,探虚实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上移去。
“公子你……停手!”
做了好一会儿拱桥的江近月艰难地喊了一嗓子,憋着气想弹起来,奈何后背的伤口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发作,她完全使不上劲儿。
无奈之下,江近月悬空后背,一手扣住君霖那只手,一个侧翻毫不犹豫地往地上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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