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诗一从后台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工作人员,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摆了各摆一件东西。
“各位,时辰已到,闲话不多说,题目已经出来了,请看。”
三位工作人员同时上前一步,展示盘里的物件。
苏幕遮盯着盘里的三种东西,他没想到出题是以这种方式,有点别开生面。
等众人都看过后,方诗一才继续说道。
“盛满美酒的酒樽,一位美貌女子和一轮圆月,这三种题材自古以来都是我辈中人时常会用到的,以此所诞生出的千古名作数不胜数,你们今天很幸运,同时我认为也很倒霉,究竟是平庸还是脱俗就看你们自己的水平了,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还没有作出诗来的人自动判负,有两人胜出即为本局的胜利,本次采用三局两胜制,请吧,各位。”
随后上来两位壮汉抬着一张桌子放在了正中,那三位工作人员把盘子往那儿一方就跟着下去了,只有方诗一站在上面守着众人。
他倒是挺会蹭镜头的,老油子了都。
三首三局两胜?
怎么跟我在上一世电视剧里看的不同啊...
暗自琢磨半天,苏幕遮觉得这规矩奇奇怪怪的,就像小说里的狗作者一样,编的也太不用心了。
没想太多,那写呗,他抬头看了眼对座的男子,如果没错,那位就是和徐哥互相指责抄袭的人,看着像君子一样,但内心却是个肮脏的小人。
林临注意到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他,放下刚提起的笔,对着苏幕遮抱拳遥祝一下,脸上笑的温和极了。
知道是在直播,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内心却是格外轻视,徐无言也太看低他了,找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对付他,那么注定会让他自己万劫不复。
不过骂名也是名声,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乖乖的收下感到荣幸去吧,呵呵。
收回手后,林临眼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
苏幕遮倒是觉得这人应该是有毛病,都是敌人了还假惺惺的作出这种姿态,他连表明功夫都懒得去做。
偏过头,看了眼徐无言和苏白歌,两人都在冥思苦想。
苏幕遮也有点愁到了,不好写啊,这种诗词他脑海里一抓一大把,要么是糟糠之作,要么是经典至极,太极端了,不好抄啊。
挠头想了半天,比起翻车,出名的烦恼以后再去考虑,先拿下再说吧。
提起笔,落得很快。
台下的众人在比试开始的时候就噤声了,能听见的只有相机的快门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前排有几个最佳的位置,近的能看见书案上纸上的内容。
商子羽坐在这儿伸长了脖子正在探头往上瞄着,跟个长颈鹿似的,脸上带着红潮,激动不已,一点都没有顺天府府长公子的形象。
旁边坐着他妹妹,瞧见老哥这模样,美眸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又不是近视有必要这样吗。
不过转念一想,商觅柔有点理解了,自从她懂事以来,商子羽对诗词的喜爱都快要着魔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好诗他平时也不会这幅模样。
轻抬臻首,商觅柔转动美眸顺着目光瞧着这位看起来异常青涩的少年落笔的痕迹。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
开始的这两句把商觅柔的目光给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甚至觉得有了这两句就足够传世了,强行按捺住激悦的心情,继续往下看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
她明白商子羽为何会克制不住了,呼出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她还没看完。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 ...
看着最后一个字落到纸上,商觅柔整个人都无法平静。
别说一个正值热血的青年,连她这般柔弱的女子看到最后两句都被刺激的气血上头,震动得难以自抑。
苏幕遮完全没去注意一旁什么情况,落完笔后,随手把写满了字的这张纸放在另一边,抽出一张新纸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写起来。
文字的力量是最可怕的,它能轻易的影响到一个人的情绪。
商子羽狰狞地瞪着双眼,双拳紧握,口鼻中喘着粗气,他现在只想冲上去拿起这张宝贵的宣纸,好好回味,一旁商觅柔当然得拦着他,在他还没起身就给按住了。
“哥,注意点,这不是咱家,一会儿结束了再去讨要不就行了,现在好好看,我有预感,他还会给我们惊喜。”
听到妹妹的话,商子羽稍微冷静了点,顺了口气,目光继续紧紧的盯着苏幕遮落笔的手,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好标题。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钰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 ...
苏幕遮甩了甩手,感觉有点酸疼,他有挺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怪难受的,觉得真是自己在给自己找罪受,最后一首得抄点字少的。
正在暗自幽怨的苏幕遮眼角瞥到一边突然露出了半个脑袋,吓得他身子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这个眼神呆滞的陌生年轻男子,他究极无语。
商子羽双手扒着台边,眼神直直的盯着纸面,屏着呼吸,大气都没出过一次,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梦寐已久的知己,不然为什么总是能戳中他的爽点?
江湖规矩,等他下台我就去找他拜把子!
谁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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