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天上不掉免费的馅饼,慕容決如此好心,请她和若儿何鸳一同前往,总不可能是想一网打尽吧?既然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还是搞不清慕容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仔细想想,这时候若儿和风弈正腻腻歪歪着,平白无故的叫人家进宫来一趟也不太好,再说,万一慕容決真的丧心病狂,那么她要是叫上了若儿,岂不是成了帮凶?
仔细思索了一番,她还是决定,只带着何鸳一同前去。
“你去告诉皇上一声,本宫会去的。”
“那皇上就在歌舞坊等娘娘了。”
说完,宓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一提到歌舞坊,苏鸯就想起来,他刚重生到叶绾萤身上,入宫没多久的时候,曾经想着给慕容決献舞一曲,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一支舞,差点没把他的胆子吓破,慕容決当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永生难忘。
可如今,慕容決又要她去歌舞坊相见,莫不是想在那里了结了她的生命?
这么想着,苏鸯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这么早下结论,也不太好,说不准慕容決只是一时兴起,想去看看歌舞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苏鸯让何鸳伺候着穿戴打扮,收拾好了,便朝着歌舞坊去了。
宫廷御用的歌舞坊,离御花园很近,从月影宫走过去,也不过一会儿功夫,等她抵达歌舞坊的时候,慕容決早已在里头等候着了,瞧着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过来,忍不住轻笑一声。
“爱妃前来赴约也如此精心打扮吗?”
“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往后不打扮就是了,免得惹皇上心烦,也好省去了这打扮的时间。”
苏鸯说着,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始终不敢上前坐下。
慕容決见他如此,连忙朝他招手:“爱妃莫不是以为朕能吃了你不成?”
“臣妾不敢。”
“那就过来坐下吧。”
慕容決都这样说了,苏鸯其岂有不坐之理?乖乖的走上前去,在他身侧坐下。
“今日朕请了歌舞坊最好的舞姬与乐师,请爱妃欣赏一处十六天魔舞。”
他这般说着,大手不自觉地搂上了她的腰肢,这样一来,竟弄得苏鸯浑身不自在,如有千百只虫子在爬一般。
不消多时,乐声起了,一排舞姬鱼贯而入,身上所穿的,皆是京城上下最好的缝人绣娘缝制的舞衣,上头点缀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石,璀璨夺目。
领悟之人腰肢纤细,四肢柔软,作此舞时柔若无骨,十分娇媚,再加之她容貌本就不俗,一个媚眼抛下去,简直能够魅惑众生,就连身为女子的苏鸯,也要为她的妩媚所震惊。
一曲舞毕,慕容決又道:“爱妃觉得如何?”
“咱们郢国的舞姬,自然是不错的,皇上选人的眼光不错。”
“那是自然,这舞姬是近些年来,歌舞坊最为出众的,她还会跳兰陵王入阵曲,今日朕便叫爱妃开开眼界。”
说着,慕容決一击掌,乐师们又换了曲子,那女子随着曲子更换了动作,若说十六天魔舞是娇媚,这兰陵王入阵曲所需的,便是柔中带刚,只可惜,这舞姬成也柔软,败也柔软,她柔过了头,跳入阵曲,未免太娇弱,不像女将军,反倒像……营中供人取乐的女子。
好歹她苏鸯也是两国公认的舞技超群,怎能容忍这般不入流的舞姬糟蹋了兰陵王入阵曲?可既是慕容決要她看的,她也不好中途打断,好不容易熬到那舞姬跳完了,她才算松一口气。
“爱妃觉得如何?”
慕容決不问倒还好,他这一问,苏鸯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臣妾以为,这位舞姬的舞姿的确不错,四肢柔软,是习舞的好苗子,只是这兰陵王入阵曲,所需的偏生就不是柔弱,而是力量。”
苏鸯说着,见那舞姬一副高傲的模样,就心生怒意。
这丫头跳了个四不像,也敢这样藐视她?可真不把她这个皇妃放在眼里。
既然她不服,那就好好比比。
她被那小丫头片子激起了胜负欲,可想到慕容決还在自己身侧,自己身上又还带着他的禁令,实在是不敢与之比舞,只能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皇上,能否让臣妾亲自教她一段?”
“爱妃既然想教,那就教吧,朕也许久没见爱妃起舞了。”
慕容決说这话时,脸上还隐隐的带着几分笑意。
苏鸯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换做从前,他早黑着脸骂起来了。
“你竟也敢跳舞?别侮辱了舞蹈!”
他从前就是这样骂的,这一句,依旧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无法磨灭。
可今日,他却一改往常那暴戾的模样,如此温柔,实在叫人适应不了。
不过,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不跳白不跳,昨天夜里在御花园跳的不尽兴,今日在这里舒展舒展筋骨也是好的。
“那臣妾先退下更衣,皇上稍等片刻。”
说罢,苏鸯前往偏殿更换衣裳去,那姑娘后脚也跟了上来。
偏殿之内,两人一边换着衣裳,那姑娘一边道:“娘娘不是大家闺秀么?怎么也懂跳舞?”
“本宫学过些皮毛,但偏偏是这兰陵王入阵曲,是本宫最拿手的。”
苏鸯知道,她这样被众星捧月的舞姬,是最受不了别人批判自己的,今日被人点评柔弱无骨,定是触怒了她,可她说的也没错,这女人的舞,就是柔弱无骨,明眼人一下子就瞧得出来了,不是么?
“那奴婢就拭目以待,看看娘娘的本事了。”
说罢,那舞姬换好了衣裳,戴上了兰陵王面具,朝着正殿去了。
不一会儿,苏鸯也换好了,二人在殿上,面对面站着。
歌起,两人同时起舞,手中木剑相交,透过面具,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随着鼓点愈发急促,她们的舞步变化也愈发快速,慕容決坐在台下,稍稍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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