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帝妃

第三百零六章:眼线

    
    “这泼妇······”闻言,秦翎风只觉心中烦躁更甚,他娶任家三女原本就不是出自本心,偏偏这任佳月还是个表里不一之人,心胸狭窄,性子市井,不仅难登大雅之堂,甚至连多看两眼都觉得伤神。
    宁王妃是个懂事的,见状便知对方心气郁结,因此温和地婉言告退。
    目送她离开后,秦翎风面上的笑容彻底垮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值,忍不住愤然咒骂道:“当初要不是因为那一件破事,嫁到我宁王府里来的本该是盈盈,这姐妹俩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姐姐温婉贤淑生得一副菩萨心肠,怎么偏偏这妹妹却愚笨善妒,一点都没有大户人家的样子!”
    边上的下属见自家主子还在惦记人妻,不由嘴角一抽,下一刻便听秦翎风继续道:“对了,盈盈近日过的如何?秦炜安可有好好待她?”
    下属只得忍着心底的恶寒恭敬答道:“回殿下,据属下所知,任侧妃自从被接回来以后,五皇子便很少进她院子,据门人说,她似乎日日以泪洗面——”
    “什么?秦炜安竟这般待她?”秦翎风闻言登时心疼地皱起了眉头,面上满是懊丧,“当年本王就应该再向父皇求几次情。”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殷切地看向下属:“那秦宸霄那呢,先前叫你安插的眼线,可成功混进去没有?”
    下属闻言面色有些许尴尬,愧疚地小声回道:“殿下,三皇子那守卫实在是森严,小的们根本混不进去——”
    “好啊,竟是本王小瞧了他秦宸霄!”秦翎风闻言忽而毫无征兆地冷笑了起来,笑意森然,“他不会以为如今侥幸有了御史大夫的势力就能和本王平分秋色了吧,一个病秧子,还敢妄图掌权,真是可笑之极!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传位给一个活不了的几年的人,真是疯了!”
    下属赶忙见缝插针,补了一句:“对了殿下,淑贵妃娘娘从宫中传消息来说,皇上的传位态度近日好像又开始动摇,或许——”
    “本王或许还有机会!”秦翎风登时喜不自胜,毫不掩饰地慨然大笑起来,“母后还说了些什么?”
    下属赶忙将要传达的话如实相告。
    秦翎风面上的笑容随之越来越大:“知道了,传话回去,就说本王知道该怎么对付秦宸霄了!”
    笑声疏朗,却藏着无限杀机。
    远在王府的任凤华似有所感,心口猛然一悸,勉力扶住了药碗。
    转过身的时候,秦宸霄还是抱臂笑着瞧她,在浴桶氤氲出的水汽中,他的面颊轮廓却格外清晰,像是水墨画中誊出的浓墨,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然而任凤华好歹身经百战,自然不会为眼前人的惊艳皮相所迷惑,见状只是大公无私地将最后一味药尽数撒进了浴桶里,而后朝秦宸霄招了招手:“过来。”
    秦宸霄缓步踱近,身上的衣衫却依旧板正,他还特地将手摆在了身后,面上神色淡然。
    “殿下几岁了?”任凤华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褪下外衫之后,她便蓦地停下了手,而后抬眼瞧着只着里衣的秦宸霄,狡黠一笑,“殿下若是实在想穿着外衫泡药浴,臣妾也不阻止,只这里头的药就得再添些量了——”
    说着便伸手要去拿葫芦瓢,谁知才刚转过身,便被身后之人踩住了衣带。
    下一刻,秦宸霄便从身后贴了上来,悄悄地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更要命的是,才三两下的工夫,他身上的内衫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滚烫的皮肉贴在后背,即便隔着衣衫,都觉得炽热。
    任凤华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却被身后之人咬住了耳垂。
    “本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这不能是个鸳鸯浴。”
    听到这句,任凤华才终于反应过来三皇子殿下这是在见缝插针地占便宜,登时脸一红,板着脸捉下了他作乱的手,铁面无私地转身将人往浴桶前推了两步。
    “华儿······”
    撒娇似的呢喃又开始作响,任凤华揉了揉耳朵,满脸冷漠地往浴桶里指了指:“进去。”
    两人视线交缠,像是也缠上了氤氲的湿气。
    少顷,秦宸霄才终于妥协,有些犯蔫地点下了头。
    “好吧。”
    谁知还没扶上浴桶壁,侧目就瞧见了任凤华忽然大盛的笑容。
    ?
    秦宸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动作再次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不动了?”任凤华的眉毛登时又皱了起来,秦宸霄这才动身跨入,谁知半身刚没入药汤的那一瞬间,他便猛地一定,只觉浸在药汤中的皮肉像是被白虫啃噬一般细密地疼了起来,可是低头一看,皮肤上分明又没有什么异样。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烫的,秦宸霄肩背处爬上了热汗,冷白的面颊处都腾起了红晕,眼睫处也挂上了水汽,显得分外可怜。
    任凤华的心登时就软了下来,拿过一块帕子就开始替他擦汗,一面有些无措的絮絮解释道:“殿下,你得忍忍,这药汤里加了几味药性极猛烈的药物,但是对你的寒症很有好处,只要将体内的余毒逼出来,想来寒症就不会再发作了。”
    秦宸霄确实没想到这药浴会这样难挨,但是好在平素吃的苦也不算少,因此这样的疼痛的他还是游刃有余。
    但是眼下是在任凤华面前,因此他还是继续维持着一副强忍痛楚的模样,额上青筋清晰可见,而后趁着对方担忧靠近的时候,压着呼吸凑在她耳畔喑哑道:“这些痛楚可不好受,华儿,你总得给我些甜头,才能撑下去啊——”
    不知怎得,任凤华只觉耳尖一烫,方才秦宸霄从身后欺近的那一幕忽而又浮现眼前,她退了一步,然低头对上池中人湿漉漉的眸子的那一瞬,却又只得无可奈何地走了回来。
    随后,赶在对方狮子大开口之前,她毫无预兆地突然俯身,在秦宸霄的眉心落下仓促一吻,原本平静的药汤上突然泛起水纹,任凤华利落地躲开了秦宸霄突然来捉她的手,而后将帕子严严实实地罩在了她的脑袋上,一鼓作气地揉了起来。
    “听话。”
    秦宸霄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嗓音有些闷闷的。
    “可是本王好疼啊……”
    任凤华立时慢下了手上的动作,在他的穴位上轻轻地揉按了起来,一面柔声劝道:“放心,我一直在这。”
    药汤不多时就开始发挥作用,草药的精粹在一吸一呼指尖渗入四肢百骸,不多时便游走周身。
    秦宸霄惊讶于起效之快,原先依附于骨骸深处的寒毒似乎正在悄然剥离。
    任凤华见状立马搭上了他的脉搏,细细辨认了一阵,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见效了。”她释然一笑,轻轻地捏了捏秦宸霄的手指。
    秦宸霄不甘示弱般挠了挠她的指腹,两人就像是孩子般在手上较劲,面上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泡完药浴之后,两人便在廊下的秋千上同坐,月光朗润,泼洒在肩上,像是银丝织就的薄纱。
    任凤华抬头看着天边近乎浑圆的明月,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慢声道:“快要中秋了吧。”
    “怎么了?”秦宸霄在边上笑着接过话茬,“华儿是嫌人间无趣,要回天上寻月桂了?”
    任凤华低骂了一声“无趣”,面上却笑意渐浓。
    然而佳节将近,却不是人人都是这样愉快的。
    此时的宫中,一众宫妃正因为一个中秋晚宴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后的筹办权竟然是落到了任清雪头上。
    旧年的每一个中秋,基本上都是交由最为受宠的淑贵妃来操办的,今年皇上却变谱找了旁人,而淑贵妃和宁王同气连枝,此举无异于变着法的在昭告众人这两人怕是要失宠了。
    任清雪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却半点没有要含蓄的意思,自从得了这门差事以来,她恨不得去人前晃悠个遍儿,招摇得不可一世。
    就连清雪宫中的宫女都忍不住劝说道:“娘娘,咱们要不还是先收着些吧,万一落人口实说我们喧宾夺主该怎么办呀?”
    “怕什么!皇上之所以将这样大的差事拨给我,就是因为我足够受宠,在这后宫之中,谁得了皇上宠爱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的皆是虚妄,这一点难道还要我一个做主子的来教你?”任清雪对此毫不在意,口气依旧嚣张。
    半日后,淑贵妃如她所愿听到了宫中那些风言风语,登时勃然大怒,足足骂了任清雪一个时辰。
    但是明面上她俩却还得装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淑贵妃越想越觉着恶心,因此在宴会那日,宫女都在殿外催促了,她却还是懒于梳妆,只是愤然回道:“就说本宫快病死了,赴不了宴会了!”
    “娘娘,您还在为雪嫔这事烦心呢?”宫嬷嬷用眼神示意宫女退下,而后缓步走到了淑贵妃身旁,好声好气地劝说道,“娘娘,你这回不去,不就是明摆着咱们被她踩到头顶上去了吗,对付她,我们难道没有很好的法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淑贵妃闻言登时精神了起来,提声问道。
    宫嬷嬷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老奴听宫人们说,清雪殿古怪得很,连皇上不去的日子都彻夜灯火通明的,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又不许宫人们靠近,实在是有些蹊跷。”
    “当真?”淑贵妃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面上神色兴奋了起来,“看来这是老天爷在送本宫这贱蹄子的把柄啊,对,我们就拿这事做文章,看这任清雪还能得瑟多久,赶在她那肚子跑出货之前,本宫得先把她拉下去!不然她万一生出个儿子,翎风的位置就难保了!”
    见自家主子重新抖擞了精神,宫嬷嬷赶忙在一旁帮着伺候梳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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