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跌坐在玄关处,捂着剧烈疼痛的头蜷缩在门边,刚才呆在陆以辞身边都感觉不到头疼了,没想到才离开几分钟,就比以前更严重了。
她有严重的情绪化头疼,这种病只要情绪突然激动或者失落就会产生严重的头疼,这种病无法治疗,只能靠吃药缓解疼痛,或者呆在自己信任的地方或者人旁边才能得到缓解和帮助。
所以苏沫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过于激动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不管是兴奋高兴,悲伤难过还是生气,都只能有一点反应,不能有太激动的反应,不然头就会疼。
刚才教训那帮人的时候情绪不小心激动了点,没想到才过不久头就开始疼起来,更没想到呆在陆以辞身边头疼竟是慢慢缓解了,结果一离开就更严重了。
头疼的快要爆炸,苏沫小脸拧成一团,扶着身旁的门踉踉跄跄的起身,朝房间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撞翻一堆东西,身后一片狼藉,苏沫没管,颤抖着手打开了门,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瞬间传来刺疼,蹭掉了一大块皮,渐渐渗出来一大块血迹,苏沫爬起来忍着疼痛走到桌边拿起包,将东西胡乱倒出来,从里面翻出来一瓶透明的药丸,倒出来一片生生吞了下去。
头疼慢慢得到了缓解,苏沫瘫在地上,狼狈不堪,额头上全是冷汗,膝盖也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脑袋里还是一片混混沌沌,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苏沫彻底晕了过去。
黄昏的光从钴蓝色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射在苏沫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成朦胧的雾。
心里突然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陆以辞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着的窗,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挥了挥手赶紧让文岚推自己上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焦急不安。
没有犹豫,文岚赶紧推着陆以辞大步走到电梯处,等待电梯的每一秒,陆以辞的心都越发紧揪。
越逼近那扇熟悉的们,陆以辞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抬手想要敲门,却发现门没关,推进去便是一片狼藉,各种东西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陆以辞抿着嘴,深色凝重,挥了挥手示意文岚进去,看着那扇半开的房间门,陆以辞心第一次慌了,甚至不顾身后的文岚,操控着轮椅朝那边行去。
苏沫瘦弱的身体映入眼帘,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的人,现在虚弱的躺在地上,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膝盖上还有一大片浓稠还未干涸的血迹。
“医生!快点把医生叫过来!快点!”陆以辞撑着轮椅跪坐在地上,将苏沫小心翼翼的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文岚看到吓了一跳,赶紧掏出电话联系家庭医生过来,快步走过来才看到苏沫的状态,脆弱的不成样子。
一番劝说下文岚把苏沫搀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扶起陆以辞坐回轮椅上推到床边:“陆少我已经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了,你不必太担心。”
陆以辞抿着唇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苏沫,将一双玉手握到自己的手里,眼中满是心疼和惊慌。
这是陆以辞第一次那么害怕,出车祸的时候没害怕,得知双腿不能行走了没害怕,被人围攻陷害没害怕。
但这次陆以辞害怕了,看到她躺在地上苍白着脸,看到她那么狼狈的睡在地上怎么也叫不醒,陆以辞害怕了。
他怕苏沫就这样出事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怕自己孤寂了二十几年的心再次陷入黑暗,他怕再也没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岚把医生领了进来,看见魂不守舍的陆以辞叹了一口气,终究未说一句话,安静的关上了门。
“陆少。”医生毕恭毕敬的朝陆以辞喊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医疗箱拿出仪器,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人,只一眼就移开视线检查伤势。
检查了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医生眉头紧锁,无可奈何的朝陆以辞开口:“陆少,这位小姐只是晕过去了,明天就能醒过来,膝盖上的伤这几天尽量别碰到水,还有…”
“还有什么?”陆以辞压住心里的不安,掩住了眼底担心的情绪,语气平淡的开口,轻轻的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被这一眼盯得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这位小姐患有情绪化头疼,只要情绪激动就会产生剧烈的头疼,这种病目前全国只出过两例,而且还…无法医治,只能靠药物缓解。”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患有这种病的人处于自己信任的环境,和特定的人身边能得到有效缓解,减轻病情。”
陆以辞听到这里一下子握紧了拳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什么药物?”
“这…那个药是京大研究室独有的,还未公布于世,我也只知道京大在研究,其余的也不了解。”
“嗯,你出去吧。”
等医生出去了之后,陆以辞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没有理睬那人的絮絮叨叨。
细心的帮苏沫掖好被角,陆以辞就这样坐在轮椅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苏沫。这次的事情让陆以辞乱了方寸,他是不会让苏沫再陷入这样危险的处境了,只有呆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一直到早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里,文岚进来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发现陆以辞还是以那个姿势坐在轮椅上未动,一夜未睡,脸上竟是有些憔悴。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以辞,文岚心里暗道陆少栽进去了,随后把文风买来的桃花粥放到了陆以辞身边:“陆少,吃一口东西吧。”
“嗯。”一夜没有喝过水,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沙哑无比,文岚赶紧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陆以辞。
水顺着喉咙滑下,陆以辞润了润嗓子,把杯子随意放在身边,目光未曾从床上那个人身上离开半分。
看着这般痴心的陆以辞,文岚心中喜忧参半,替陆以辞担心的同时又在默默的祝福着,自觉呆在这里没什么用,转身就离开了。
陆以辞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还是一味的守在床边不愿去休息,生怕等下苏沫醒来之后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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