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飞雁

    
    （一百）病情加重
    许雅钧心疼地看着邱雁额头上的白纱布轻声问：“伤得重吗？”
    “碰着头了，不要紧。”邱雁靠在枕头上淡淡地笑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吓到你了？”
    “嗯。怎么出的车祸？”
    “我记不清了，听云辉说是后面的车从右边变道超车，他避让之下撞在了护栏上。我额头上缝了五针，婚礼怕是得推迟了。”邱雁郁闷地说。
    “没关系，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你以前不是还觉得办婚礼没意思，想要旅行结婚。”
    邱雁看着许雅钧温暖的眼神心里面的失落减轻了不少，“嗯，明天早上再复查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
    半夜里，邱雁突然头疼欲裂，她以为像往常一样睡一觉就会好，一直强忍着没吭声，可是这次疼痛来得太猛烈了，邱雁疼得浑身发抖。许雅钧迷迷糊糊中听到邱雁的呻吟声，一骨碌爬起来狂按床头上的铃，“邱雁，你怎么了？”
    “头疼得很。”邱雁抱着头疼得直抽气。
    医生和护士疾步走进房间，“怎么回事？”
    “她头疼得厉害。医生，你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许雅钧急忙让开。
    医生检查之后神色严峻地看着许雅钧说：“我估计是颅内出血，需要马上做手术，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是他丈夫。你有把握做好这台手术吗？”危急关头，许雅钧习惯性的威严不知不觉中显露在外，让人倍感压力。
    “先生您放心，贺医生是我们医院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迄今为止他做颅内手术的成功率是国内最高的。”
    护士的话让许雅钧冷静下来，看着贺毅恳切地说：“请贺主任立刻给她做手术。”
    手术室外，许雅钧紧张的坐立不安，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
    王云辉缓缓走来看着许雅钧战战兢兢地问：“邱总怎么了？”
    许雅钧看着犹如受惊小鹿似的王云辉没好气地说：“脑出血。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
    王云辉哭泣着央求道：“许总，求你让我在这儿等着吧，我绝不会打扰你的。”
    许雅钧不耐烦看王云辉的哭脸，伸手一指那一排蓝色的椅子，转过身去看着手术室。王云辉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来抹眼泪，他不敢哭出声，怕惹到许雅钧被赶走。
    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许雅钧看到贺毅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医生，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贺毅微笑着说。
    “谢谢。”许雅钧由衷地说，“贺医生，我想详细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好，去我办公室谈吧。”贺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许雅钧并肩往前走。
    王云辉浑身冰凉地坐在邱雁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眼睛紧闭的人。邱雁乌黑的长发已经被剪掉了，头上裹着纱布。
    许雅钧回到邱雁的病房就看见王云辉如丧考妣地坐在凳子上发愣，不悦地说：“你也是个病人，别守在这儿了，快回你的房间里睡觉，邱雁醒了我会告诉你。”
    王云辉面如土灰地问：“邱总她不会有事吧？”
    许雅钧不看王云辉，看着床上的邱雁烦躁地说：“医生说出血量不大，天亮就能醒过来。”
    王云辉看出许雅钧对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敢再逗留，忧心忡忡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邱雁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许雅钧满脸疲惫地靠在床边睡着了。她难过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许雅钧放在被子上的手。
    许雅钧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嗯，辛苦你了，躺床上睡一会儿吧。”邱雁虚弱地说。
    “我请了两名护工来照顾你，等她们来了，我需要出去办点儿事。”许雅钧拉住邱雁的手握在手中，“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能康复了。”
    邱雁笑了笑，“我很少生病，从来没有住过院，连输液都不曾有，没想到本命年刚开始就遇到这么大的坎。”
    “别灰心，别多想，是人都会生病的，你就当这是上天让你休假呢。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饿，一会儿再吃。”邱雁慢慢地坐起来，许雅钧急忙扶着她，“我去卫生间里洗漱一下。”
    邱雁走进卫生间一看到自己的头就伤心起来，心灰意冷地说：“你好丑啊。”
    邱雁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许雅钧站在窗边打电话。就在这时候，两名护工来了，许雅钧挂断了电话，交代护工需要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邱雁走出房间对许雅钧说：“雅钧，护工来了你就回去吧，公司里那么多事你我都不在，我不放心。”
    “好，我晚上再过来。”许雅钧用力拥抱了一下邱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公司里的事情交给我。”
    邱雁点了点头，目送许雅钧大步流星地离开，心里面轻松了许多。她心里万分不愿意让许雅钧看到自己目前的这副病态。
    “姐，你醒了。”王云辉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还有一爪香蕉站在门口。
    “你快去接着。”邱雁让护工接过王云辉手里的东西，“云辉，你也是个病人，别再折腾自己了，来回跑什么。”
    王云辉苦笑着走了进来，“姐，你感觉怎么样？”
    “好着呢。雅钧给我请了两名护工，我要一名就可以了。”邱雁指着其中一位女孩说，“你以后就照顾他吧。”
    “姐，我不需要。”王云辉连连摆手。
    “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儿无依无靠的，生病了也没人照顾怎么行？你别跟我客气了，就这么决定了。”邱雁觉得有点儿头晕，忙扶着额头坐回床上。
    王云辉看着邱雁脸色有些难看走过去说：“姐，你先喝杯热牛奶吧。”
    “好。”邱雁拿起牛奶喝，让其中一名护工去买饭，“刘艳，你打两份饭，给云辉也打一份。”
    “好的。”刘艳欢快地应了一声走出房门。
    王兰不用人崔自觉打扫房间，邱雁愣愣地看着王兰做事。
    王云辉给邱雁掰了一根香蕉剥开了递给她，“姐，吃根香蕉。”
    邱雁接过香蕉说：“你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刘艳回来，我让她把饭给你送过去。”
    “姐，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就让我坐这儿吧，我还能安心些。”
    “我不安心。你立刻马上给我回去！”邱雁不悦地看着王云辉，“你一个病人逞什么强？车祸也不是你想遇到的，快点回去！”
    王云辉看着邱雁生气的脸只得期期艾艾地走出房间，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姐，有事你叫我。”。
    邱雁瞪着他挥了挥手，重新躺回到床上，看着天花板琢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