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飞雁

    
    （一百一十八）牵线失败
    云青茶室里，邱雁打量着对面拘谨的女孩。女孩羞涩地笑着，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真真的是面若桃花。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小巧的鼻子。洁白的牙齿很整齐，可惜有些微微外张，是整张脸上唯一不足之处。女孩被邱雁看的不好意思，低下头来假装喝茶。
    “甄好，你来上海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
    “平常除了上班，还有没有别的兴趣爱好？”
    “逛街算吗？”
    “啊？算！”邱雁微笑着说，“只是闲逛，还是有目的地逛？”
    “闲逛。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基本上都逛完了，贵的东西我买不起，过过眼瘾也高兴。”甄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个人逛还是和朋友一起逛？”
    “我和我们村一个女孩一起逛。我们俩是好姐妹，一起出来打工的。”
    “你们两人都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在花店里上班，她在幼儿园上班，平时接触到男士的机会很少。”
    “家里有没有催你们找男朋友？”
    “有，我们每年回家过年家里人都安排我们相亲，一直没遇到合适的。”甄好的目光再次躲闪起来。
    “哦，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甄好羞红了脸，彻底低下头去，低声说：“脾气好，对我好的。”
    “长相、薪资、车和房有要求吗？”
    “长相能看就行，薪资得比我高，家里负担不能太重。上海有车有房的人也看不上我。”
    邱雁想了想，这要求真不算高，“甄好，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啊？！夫人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我公司里的首席设计师名叫王云辉，今年三十二岁了，在上海有房有车，脾气好，长得也不错，是个工作狂，一心扑在工作上，从来不会主动追女孩子，所以一直单身。我都替他着急，想给他介绍一个好女孩。我觉得你就不错，有没有兴趣和王云辉见一面？”
    “啊？！”甄好绯红着脸，眼里透着欣喜和期待，假意拒绝道：“他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你和我年轻时候一样的心态，先别担心，见一面吧，我现在就约他过来。”邱雁看甄好没有拒绝便拨打了王云辉的电话，请人来云青茶室。
    王云辉正在公司里加班，邱雁的电话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惊喜。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和邱雁独处，一肚子话只能在黑夜里说给自己听……
    过了一会儿，邱雁正和甄好闲聊，敲门声响起，“请进。”
    服务员笑盈盈地说：“夫人，王云辉到了。”
    “请他进来。”邱雁笑眯眯地看着推门而进的王云辉，“云辉，打哪儿来？”
    “我在公司里加班。”王云辉笑着走了进来，看到甄好时笑容僵在脸上，“我还以为今天可以和你好好聊聊。”
    “一会儿再聊，先给你介绍个朋友——甄好，咱们花店的员工，人像花一样美。”邱雁热情地介绍着。
    王云辉毫无热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羞怯怯的女孩，淡淡地说：“你好。”
    “你好。”甄好面红耳赤地站了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王云辉。
    “坐吧，咱们坐下来聊。”邱雁笑道，“云辉，你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年轻人这样生活太单调了，应该多认识几个朋友，工作生活两不误。”
    “嗯，我这不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王云辉喝了几口杯子里的茶水，“我有礼物送给你，你一定喜欢。”王云辉说着拿出一个亮晶晶的钥匙扣，扣上挂着一个方块硬塑料片，里面夹着许霖的照片。
    “谢谢，真好看！”邱雁接过钥匙扣目不转睛地看着，“你把许霖拍的真精神！”
    “我逗了他半个小时才抓拍到这张照片。”王云辉沾沾自喜地说，看邱雁爱不释手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
    “甄好，你看看，我们大设计师的手多巧，多才多艺。”邱雁把钥匙扣递给甄好。
    甄好笑着点了点头，偷偷瞥了王云辉一眼。
    “雁姐，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来喝茶？”
    “许总看你每天兢兢业业很感动，安排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助你早日脱单。”邱雁笑眯眯地说。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王云辉看着邱雁一本正经地说，“多谢许总关心，我很满意自己目前的状态，没有要改变的想法。”
    “你年龄不小了，别再自欺欺人了，咱们公司里像你这么大还单着的人不多了。”邱雁不悦地瞪着王云辉，尴尬地看了甄好一眼。
    王云辉福至心灵地笑道：“我真是挺享受现在单着的状态。许总若真想助我脱单也行，我的要求不高，我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喜欢设计的漂亮女孩。”
    邱雁看着王云辉煞有介事的样子，暗自后悔不该没了解王云辉的想法就把甄好请来，真是欲速则不达，“云辉，你看咱们公司里也没有符和你条件的女孩，你要不要把条件再放宽一点儿？你看甄好这种喜欢花的女孩也不错的！”
    王云辉看着邱雁极力游说的样子，好笑地说：“行，职业上我可以将就，模样上最好能和姐一样漂亮，这样总可以吧。姐，你若是有这样一个孪生妹妹还单着，请把她介绍给我吧。”
    邱雁哪里有这样一个妹妹，看着王云辉戏谑的眼神，忍不住怪道：“你故意刁难我是吧？你以前不是说林晨光找的那些女人都不是居家过日子的老婆，找老婆就应该找温柔贤惠勤俭持家的嘛。怎么现在要求变了？”
    “嗯，人都是会变的，我那时候条件不好要求低，现在我这么优秀，要求自然也高了。”王云辉毫不脸红大言不惭地说。
    邱雁无奈地看着他，心想或许王云辉是当真看不上甄好，强扭的瓜不甜，“行吧，甄好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我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本来想介绍给你，既然你不乐意，我也不勉强了。甄好，对不住，怪我事先没问清楚，姐回来再给你介绍个比王云辉还要好的男孩子……”
    “谁啊？林晨光？”王云辉嬉笑着打趣道。
    “没关系，夫人不必跟我客气。”甄好红着脸说。
    邱雁瞪着王云辉恨恨地说：“你现在变得和林晨光一样贫嘴，以后少和林晨光在一起玩，近墨者黑。”
    “夫人，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甄好鼓起勇气轻声说。
    “好，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夫人。”甄好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拿起包跑出了房间。
    邱雁看着甄好落荒而逃的背影遗憾地说：“我看甄好对你挺满意的，你真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就喜欢这么单着。姐，我还饿着呢，你请我吃饭呗。”王云辉笑嘻嘻地看着邱雁。
    邱雁无语地瞪着王云辉想了一会儿，“行吧，想吃什么？”
    “随便。我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很久没和你聊天了。”
    “那就去吃自助餐吧。”邱雁站起来拿起皮包，“我也正好和你说一说上次服装大赛的事情。我听说你得了银奖很不服气，找韩维熙要说法了？”
    王云辉拉开茶室的门让邱雁先出去，自己紧跟着走出来说：“嗯，韩老师跟我说了一些内幕，我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无所谓！”
    “你想开就好了，世界上的事哪有绝对的公平公正。我相信你，大家也都相信你，你的能力迟早会拿到金奖，你迟早会成为享誉世界的设计师！”
    “谢谢姐！”王云辉甜甜地笑着说。
    邱雁笑着把钥匙丢给王云辉，“你来开车。”
    “遵命！”王云辉笑着坐到了驾驶座上。。
    夜风柔柔地划过脸颊，邱雁拨通了许雅钧的电话，告诉他晚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