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龙腾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灵童失踪之谜

    
    王府内传出女人哀嚎的声音,苏米尔台吉额角青筋暴露,手中的鞭子不断地挥打在儿子乳母的身上。那乳母背后的肌肤早已血肉模湖起来。
    苏米尔台吉口中不断咒骂道:“该死的贱货,让你好生照顾少爷,少爷怎地就丢了呢?”他气愤地用脚踹在那女子的头上,女子昏死过去。
    他的管家巴丹说道:“王爷,这贱婢已经昏死过去了。你还是消消气吧。”苏米尔台吉丢下手中鞭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插在头发里,喃喃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钟金哈屯是不会放过我的。”说话间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来。
    巴丹跪在地上说道:“王爷,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找了,想必是喇嘛们用什么妖术将少爷绑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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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苏米尔台吉与妻子珠拉回到王府后这才知晓儿子离奇失踪的事,在他看来一定是喇嘛们急着回西藏复命,这才设下诡计裹挟了自己的儿子。
    三娘子很快得到了属下人的快报,恰逢迎接转世灵童的西藏五位高僧闻讯也前来皇宫求证。三娘子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念珠,说道:“苏米尔台吉,你说你儿子丢了,是西藏喇嘛所为可有证据?”
    苏米尔台吉单手按在胸口说道:“哈屯,在我看来,他们急于回西藏复命,这才要设法将我的儿子掳走。除了他们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这么做。”
    那五位高僧中,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喇嘛道:“我们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钟金哈屯已经答应过我们两日之后,便安排我们迎回活佛转世灵童。两日我们还是等的起,倒是王爷很大嫌疑,你爱子心切,将儿子藏了起来,又对外谎称孩子无故失踪。如此便能阻止我们带走灵童。”
    见双方说的都是大有道理,三娘子眉头微皱说道:“这件事的确透着古怪。苏米尔台吉,我来问你,你儿子是在几时失踪的,又是如何失踪的?”
    苏米尔台吉说道:“今日清晨,我与妻子来觐见哈屯,我那儿子由乳母切让带着,据这小贱人说当时和孩子玩躲藏游戏,她当时蒙着眼,听着孩子的脚步声是走进屋内的,等她摘下蒙眼布时,去推门时,门却关上了,怎么也推不开。
    想我那孩子才三岁,身材矮小根本不可能自己去关门上的门栓,切让心急就叫下人来开门,可是门撞开时,地上只有一件孩子的衣衫,孩子却不见了踪影。切让这才急了,让人四下寻找,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孩子。”
    三娘子听着对方叙述,沉思片刻后说道:“一个孩子凭空在那屋子里消失了,世上居然有这种事?”在场的几位高僧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
    白若萱站在三娘子的身旁,她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向三娘子道:“姑母,这件事的确古怪,不如交给我,让我去查明真相。”
    三娘子见侄女自告奋勇,点了点头道:“好,你若能查明真相,要我赏你什么我便赏你什么。”白若萱拱手道:“侄女此刻还未想到要姑母赏我什么,还是等我将这事查明白了再说吧。”
    出了皇宫后,她骑着一匹马与苏米尔台吉直奔王府方向。来至王府后,白若萱先决定对府内奴仆问话,管家巴丹将一众奴仆聚集在庭院中等待。
    白若萱看了一下奴仆们的名册后问道:“切让何在?”巴丹道:“那贱婢现在关押着呢,不过人现在动弹不得。”
    白若萱即刻明白过来,定是苏米尔台吉动了私刑,那女子伤势也不知如何了。当下她先差人好生照料切让,而后向奴仆们一一问询了灵童的一些事,让人记录下来,又问了切让为人如何。
    管家巴丹生着一张马脸,脸上皱纹密布,左手缩在袖子里。他知道白若萱是钟金哈屯面前的贵人也不敢怠慢,极力讨好巴结。
    从下人的口中白若萱得知切让有一个哥哥,原在王府中做马倌,因为喂死一匹王爷喜欢的马被痛打一顿后,逐出了王府。白若萱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疑,????????????????有没有可能是切让的哥哥怀恨在心,与切让串通好,而后设计绑架了王子,从而勒索赎金。
    她见到切让时,这个女人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白若萱先是问询一番灵童的情况,而后又问及了她孩子失踪时的情形,从切让口中得知的事与苏米尔台吉所说相差无几。
    再提到她的哥哥时,切让显得略微激动,也只是说他哥哥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白若萱见她还是十分虚弱,便嘱咐苏米尔台吉好好生照料切让,不可再动用私刑。
    之后她来至灵童失踪的屋子。这间屋子与周围的屋子外部都未相连,内部陈设正厅是一张桌子,桌子两侧摆着椅子。而后西面是一张凋花床,东面是一面墙。屋顶只有一个三尺大小的通风口。
    白若萱坐在那椅子上,而后闭目沉思起来。心中想道:“若掳走灵童的贼人是切让的哥哥,可从下人们的口中得知他哥哥身材魁梧,即便对方会轻功,那样窄小的孔洞他是不可能钻出的。
    除非有人利用地道,事先藏在屋内,等孩子进屋后,他就抓了孩子,而后从密道逃走。”
    一念至此,她摘下身后的长剑,用剑柄敲击屋内的地板。一番检视后,并未发现地道的存在。由此她便打消了贼人是通过地道来掳走孩子的猜测。除了地道外,贼人一定是用了别的机关,到底是什么呢?
    她检视屋子里的门板,窗户,以及屋内的所有的物品。在屋内的房梁上她发现了一些细小的毛发,以及爪痕,登时醒悟过来。
    归化城的城门已经封锁,而贼人要带孩子出城自然不易。白若萱当下让苏米尔台吉去查一个带着猴子的人。这人很可能是掳走世子的贼人。
    而她自己也向三娘子那边借调了一支队伍展开全城搜索,终于在一间客栈的柴房内,发现了贼人,可惜的是那耍猴的贼人已死,而跟随他的猴子也失去了踪影。
    白若萱蹲下身子,看着艺人背后插进去的刀,那刀柄镶着一颗宝石,甚是华贵,她吩咐人将刀包好。这时,她从客栈出来,碰巧与苏米尔台吉的人遇见。
    苏米尔台吉与管家翻身下马,而后问及情况。白若萱叹息道:“王爷,看来我们晚了一步,这贼人已经被杀,那世子也未找到。”
    苏米尔台吉伸出拳头在另一只手里一砸,咬着牙道:“真是可恶。”管家巴丹劝慰道:“王爷,如今全城已封禁,想必那掳走世子的人没法出城。我们就算挖地三尺,也会将这贼子挖出。”
    此时天已黑,苏米尔台吉道:“郡主,感谢你为小儿之事奔波。可如今贼人躲在暗处,一时半刻也无法抓到。还是请你早些回去,以免钟金哈屯担心。”
    白若萱道:“王爷,此事我自有分寸。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苏米尔台吉略有迟疑,白若萱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而后大声道:“王爷,希望你按我说的去做。”
    目送苏米尔台吉离开后,白若萱与侍卫来????????????????至那出事的客栈。掌柜的是个面皮焦黄的老者,白若萱问询了那耍猴人何时住店可有人找过他一些问题。掌柜地翻开了账簿,而后递给她。
    这时一个扁鼻子的小伙计说道:“这位贵人,就在那个耍猴人住进本店前,还发生过一件奇事。”白若萱眼睛一亮问道:“发生过什么?”那小伙计似乎有所踌躇,白若萱让人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小伙计眉开眼笑道:“多谢,多谢贵人。就在这耍猴的客人来本店之前,就是他住的那间客房也曾住过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带着黑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是神秘。不过这人话不多,房钱倒是给得很及时。”
    白若萱看了一下账簿中那耍猴人入住的时间后,心道:“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能解释得通。”而后她向掌柜微笑道:“要一壶酒,再上些好菜。”说着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次日,一大早,白若萱盥洗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心头道:“我该向姑母要些什么赏赐呢?”
    她推开房门后,走下楼梯。在掌柜柜台上留了一锭银子,便骑马与一队侍卫直奔王府。走入大门,那苏米尔台吉一言不发坐在厅堂上,见白若萱到来这才回过神来。
    苏米尔台吉神情憔悴,躬身行礼。白若萱见他气色不佳眉头微皱说道:“王爷,我托你的事你可查到了。”苏米尔台吉道:“查是查到了。可我始终还是不能相信。”
    白若萱道:“那么管家现在何处?”苏米尔台吉脸色灰白说道:“死了。”白若萱吃了一惊道:“怎么死的?”苏米尔台吉道:“他是上吊死的。”说着让下人带白若萱去看。
    来到管家所在屋子内,她抬眼望去,房梁上悬着一根腰带,那管家双目睁着,舌头伸得老长,脚尖垂着离地面有三尺高。一个木墩也倒在地板上。
    望着眼前一切,白若萱心下一沉道:“难道是我猜错了,真凶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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