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待人反应,便“噗通”跪地,冲着上首那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圈的俊美师父喊道:“师父在上!徒儿来了!!!”
诸长矜:……
霄玉:……
俊美师父轻咳一声,朝着跪在地上的便宜徒儿微微颔首,随后便对诸长矜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说话期间,瞟了林灼灼一眼,不甚自在地道:“成天不好好练功,净带着你盛玦师弟胡来,为师当初怎么会脑子一抽收你做徒弟?早知如此,就该让霄颂那厮做你师父。”
“说罢,这次又是学着盛玦那败家玩意儿,从哪拐来的小姑娘?”
诸长矜难得心虚,摸摸鼻子:“反正是徒儿带回来给您做小徒弟的,您就答应了吧。”
“少转移话题!”霄玉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灼灼一边吃瓜,一边感叹,不愧是美男师父,就算做出一些不太慈祥的表情,也依旧看起来好好看!
诸长矜给林灼灼使眼色。
然而顶着上首的美男师父,她还是有点小怂,只好暗搓搓地别过了脸。
心里抱歉道:原谅我这个颜狗吧冰块儿脸,虽然但是,你长得也很好看,不过对于已经有点看腻了的我,实在是……太吃师父的颜了呜呜呜!
诸长矜面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瘫着脸,扯了扯嘴角,“弟子知错。”
霄玉闻言,欣慰地点点头,这死孩子,一身傲骨,万剑宗养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未服过软,今日倒是奇了,肯在人小姑娘面前认错。
然而霄玉头还未点完,便听诸长矜紧接着又冒出一句:“所以,师父是愿意收小师妹吗?”
霄玉:“?!”被骗感情了!!!
“行了行了,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人小姑娘起了什么歹心呢。”俊美师父状似无奈地摆摆手,张嘴刚要同意,却又被踏门而入的一道声音打断。
正是他们师徒方才口中的霄颂师叔。
林灼灼闻声望去,发现这位长得竟然与便宜师父足足有九成像,应该是双生兄弟!
她在两人之间来回观察了一番,觉得他二人中,便宜师父眉宇偏冷清,而另一位呢,眉眼一抬一垂,都处处充斥着男性的风情。
林灼灼:本来以为有一个俊颜就够磕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买一送一打包儿的!
霄颂远远便喊了自家兄长一声,不紧不慢地走近,似是无意中站在了林灼灼身边,冲着霄玉笑道:“霄玉师兄,我觉着这小姑娘是个好苗子,不如你将她让与我,正好我家小玦也缺个小师妹。”
林灼灼登时微微张大了嘴巴。
她啥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放起了小烟花。
她!林灼灼!以后走出去,就可以吹牛,说自己好歹也是被两大美男争抢过的人了!她出息了!
诸长矜听此,顿时黑了脸,一把将林灼灼拉到自己身后,“师叔,她是要做我师妹的。”
“对啊,”霄颂不仅没有反驳诸长矜,反而应和道:“小姑娘做了我徒儿,照样可以做你师妹啊。”
言罢,对着林灼灼笑眯眯问:“丫头,你说是吧?”
林灼灼:“……”
林灼灼思索了零点一秒,当即心(暗)痛(喜)地点头:“师父说的是!”
诸长矜面色一沉:完了。
这丫头跟霄颂师叔,就像王八对绿豆,看对眼儿了。
当然,那个王八是霄颂!
看着自家徒儿黯然神伤的表情,霄玉说不心疼是假的,于是安慰他道:“就算你小师妹做了续阳峰的徒儿,你们也可以时长见面的,大不了,为师放你几日假,让你跟着你师叔练几日占卜?”
诸长矜一噎,小声道了句:“谁要去续阳峰?我是那种倒贴的人?”
“恭喜师叔收新弟子,师父,徒儿还有课业未完成,先告退了。”不等林灼灼开口,便转身大步离开。
“丫头,你别放在心上,他啊,就是这脾气。”高位上的霄玉清浅一笑,又问:“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灼灼独自面对两位美男师父,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她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回师叔,弟子名叫林灼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灼灼。”
霄玉轻轻颔首以示了解,“那你以后,便跟着你霄颂师父,一同修习功法吧。”
“是!”林灼灼中气十足地应道。
随即,她转过去看着自家师父,微微一笑,脆生生地喊他:“师父!”
霄颂见这小丫头半点也不认生,心中对她也有了一丝进一步的认识,同样笑着回了声:“诶!”
粗略在小丫头面前交代了几句之后,霄颂便让她去找盛玦,先安排一下住处。
他与霄玉不约而同的,都没再追问她的来历。
林灼灼虽觉得奇怪,却不再深究,说起来,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她心里自然也是惶恐,甚至在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但是砸了诸长矜那么一下之后,她脑壳瞬间便清醒了
身体的痛觉无处不在提醒着她,这些都是事实——她回到了属于诸长矜的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与诸长矜、还有盛玦之间,那种没来由的熟悉感,一定与此有关。
霄颂看着新收的小徒儿提着裙摆渐渐远去,面上的神色也不再表现的玩味,而是凝重起来,“哥,这小丫头,便是我几个月之前占卜出来的,那场异数。”
霄玉自他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弟弟出现在殿中的时候,便隐约觉出是这个结果了。
他扶了扶额:“小姑娘看起来不是什么穷凶之人,却如何会在未来,令长矜那小子生出嗜血杀症呢?”
他们万剑宗每隔几年,便会由门中长老霄颂主持着,为内门弟子占卜未来。
本也没什么大事,他们万剑宗的弟子,哪个不是一心仇恶扬善,唯有几个月前,出了意外。
当时霄颂将此占卜结果交给霄玉看的时候,霄玉还不相信。
可是一连数次占卜,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霄颂的占卜之术,在整个宗门,甚至整个江湖都能称得上是首位,霄玉就算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
而霄颂只说了一句话:异数将至,轻则改变长矜命数,重则引他走火入魔,再无法静心修武。
“如今,也只能将小丫头放在我身边,仔细照看着了。”
“当初长矜这孩子自己想要入我万剑宗的时候,是多么干脆果决的啊,我本还以为,他能继承我的衣钵,他不愿被京城那些事务所困,还以为在江湖宗门,便能还他一片净土。”
说到最后,霄玉不由轻声一叹:“万事无常啊……”
-
两位师父到底在交谈些什么,林灼灼自然是不知的。
她慢悠悠出了门,却在转角处蓦然看见,前方一道峻拔清瘦的背影,迎风而立。
若是忽略掉周身散发的幽怨气息,倒不失为一良景。
林灼灼瞧着瞧着,心脏竟猛地一缩,不知怎的,又想到了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场景——诸长矜几近绝望的神情。
说来,她在这里,她还活着,却不知道,冰块脸那边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不能细想,心里一旦有了那个想法,林灼灼便会被一阵巨大滔天的愧疚所淹没。
她一直不愿意直面诸长矜的感情,一直想要逃避,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他会遭遇这样一场磨难。
还没来得及向他坦白自己的内心,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她是想要骗他的。
所以在诸长矜心里,便是与他两情相悦的人,终于可以成婚的人,突然又昏迷不醒……或是,已经死了吧。
她宁愿在他心里,林灼灼就是一个忘恩负义冷心冷肺的女人,这样对他来说,多少还能减轻一些痛苦。
于是没来由的,林灼灼上前拉住诸长矜的衣摆,左右晃了晃,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思,在他转过身来之后,突然鼻子一酸,扑进少年怀里。
“对不起,我……”
诸长矜被她这么一抱,眼都傻了。
一时间,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冰封的心底,春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声音。
“这,这这成何体统!”
诸长矜脸颊忽而窜上一团红晕,慌乱地想要挣开,但也只是做出了这么一个假动作,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缓了缓,等呼吸顺畅之后,诸长矜才僵着脸,刻意端着架子说:“你不是不要做我师妹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林灼灼听见他这厚颜无耻的话,都快气笑了。
啊喂,是谁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气呼呼地站在这里,一副“快来哄我”的样子?
这可是出殿的必经之路,她不信自己在殿中待了那么长时间,诸长矜正常往回走,就只能走到这里。
他是蜗牛吗?
林灼灼心里唯一的怜惜眨眼便消失不见,突然又从少年怀里蹿出来,撇嘴道:“我劝你善良,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呵?她还生气!诸长矜咬牙切齿,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啊!
诸长矜黑着脸反问:“你会生气?然后呢?”
“我就,就不跟你玩了,我找我自己的亲师兄去!哼!”
林灼灼想到她亲亲大哥盛小玦,哎呀,突然有点想他了怎么办?
诸长矜:“……”
诸长矜扯了一下嘴皮子,转身就走。
林灼灼没想到少年时期的冰块脸居然这么不好搞,一惊,连忙追了上去,拽住他衣角,扑闪着大眼睛,小声委屈道:“你怎么走啦……我还没生气呢。”
在小姑娘看不见的另一边,诸长矜清隽的脸上一片沉寂,忽地,弯起一抹纯良而又得逞似的笑,突然转身将她摁在胸前。
轻声道了句:“乖,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既然你撞在了我怀里,而不是撞在别人怀里,不是盛玦更不是别人,这就说明,”白衣少年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张扬一笑:“你只跟我有缘呐。”
“盛玦有什么好的,他除你之外,还有另一个师妹,平时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你过去之后,便不能做唯一的小师妹了,但若是做我的师妹,整个笋阳峰便只有你一个小姑娘,这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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