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如今对她师姐可谓是全身心的崇拜,听了她这话,当即便从诸长矜衣兜里将那盒子拿了出来。
诸长矜一脸的欲言又止,缓了半晌,最终动了动嘴皮子:“你倒是知道从我这里拿东西。”
林灼灼撇嘴,敢怒不敢言道:“明明就是盛玦师兄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诸长矜:但凡你这话说得再大声一点,理直气壮一点,我都要信了。
凌渡将这玩意儿接到手里,托在手心,先是掂量了掂量盒子与玉如意的重量,而后才慢慢旋开盒盖。
林灼灼本就站在诸长矜身侧靠后的位置,见此,不由默默揪住少年衣袖,更是小心谨慎地往后退了退,几乎要缩在他整个身后。
诸长矜瞧她这没出息的小模样,心里也是一阵笑意,不着痕迹地伸手将她小爪子包住,淡声道:“别怕,只是一块玉如意而已。”
只是一块玉如意,而已?
林灼灼瞪他一眼,之前在盛玦面前严肃凝重地说这玉恐怕不妥的人是谁?狗吗!
被小姑娘那不屑的目光瞅着,诸长矜只是动手捏了捏她爪爪,任她笑去。
另一边,凌渡观察了那玉如意许久,才慢悠悠下了定论:“确实有不妥之处。”
这件事,她也跟系统求证过了,系统那家伙别的事上不靠谱,探测一下毒性还是很可以的。
两人都等着凌渡继续说下去,谁知她却买了个关子,收起盒子扔给诸长矜,漫不经心道了句:“好好保管,这上面的毒,有大用。”
林灼灼闻言,却是愣了一下,随后呆呆地咕哝:“这毒……还有什么用处嘛?”
凌渡一听就知道,她师妹这姑娘,是个实打实没经历过暗藏危险的温室花朵。
且看她身前的诸长矜,脸上便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疑惑。
还能用来做什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她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白莲花圣母,旁人想要动她身边的人,也要试试自己够不够资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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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直到最后都没打听出凌渡师姐到底是想着怎么安排的。
凌渡不想让她沾染这些肮脏之事,显然诸长矜也不想。
但他架不住林灼灼撒娇,她是个不得到答案就不肯罢休的人,总会磨得他一颗心软的不行,还是叹着气提示了句:“那个金之焕想要再对咱们放暗招,那咱们就不能同样放回去?”
林灼灼:……就这?她又不是什么温室小娇花儿,师姐只是想要以牙还牙,为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
莫不是,在师姐心里,她真的就纯洁无瑕,是个乖到不能再乖的小宝贝蛋了?
脑海里想到这样一幅画面,她变成了一颗蛋,师姐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不敢磕不敢碰……林灼灼顿时就乐得不行,甚至笑出了声,引得前面两人纷纷扭过脸来一脸无语地盯着自己。
见这两人看来,林灼灼顿时给他们表演了个“变脸”,猛地收住面上傻笑的表情,反而沉重下来,困惑重重地反问回去:“师兄师姐,有什么问题吗?”
正经极了,若是她头上没有方才因笑而支棱起来的两根呆毛,就更完美了。
诸长矜忍不住摇头笑着叹息,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伸手帮她压了两下,随后捧着她的小脑袋瓜,怜爱地啧啧两声:“真可爱。”
说到此处,他想了又想,似乎是觉得只这么一个形容词太单薄,不足以描述出小姑娘此时的可爱程度,便又说出两个形容词:“呆呆的,傻傻的。”
林灼灼:……只需要第一句她就很满足了谢谢。
林灼灼面无表情地将他咸猪手拍开,大踏步向前走去,冷酷无情地说:“请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您是哑巴。”
旁观这一切的凌渡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诸长矜投来的明明微笑着,可愣是教人察觉到三分寒意的目光中咽了回去,扯了扯嘴角,冷漠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算是领会到了,这什么狗男主,双面派!
在小师妹面前是一个模样,什么委屈、娇羞,能引起同情的都被他尽数学了去,而在他们这些正常师弟妹面前,还是一副疏离态度。
凌渡打断脑海中那个兀自叨叨着“天呐,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傲娇少年与傲娇少女的绝美故事”“我磕到了磕到了”、已经逐渐沙雕化的系统。
在系统嘤嘤嘤的哭泣中,无情威胁道:“再哭,明日我就不回万剑宗了。你磕的那份绝美故事,留着下辈子看吧。”
系统:嗯,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瞬间恢复正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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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回到了临水小筑,林灼灼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回到了住处。
“一晃眼,一个下午都过去了,也不知道盛玦师兄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
说到此处,林灼灼和几人一对视,发现对方面色都不太好。
“遭了……”
三人连忙冲进安置盛玦的屋子,却发现屋内一片凌乱。
这不可能是盛玦一个人造成的,林灼灼还在破碎的桌子旁发现了一片明显不是他们的黑色衣物碎片,上面沾染了血迹。
地上挣扎的痕迹无一不在显示着盛玦和他们打了一架,但是身受重伤不敌,被抓了去。
林灼灼面色逐渐生白,他们早就应该想到,对于那些人来说,几个活蹦乱跳还聚在一起的绝对没有一个受伤在床不能动弹的病患好抓。
金家的人还真会见缝插针,盛玦都已经被那个金之焕伤到这种地步了,况且这里是不败山庄,不是金家!
他们竟然还能找到。
诸长矜问了下人,众人一致言道,他们在昏倒前只接待了一位客人,就是不败山庄来送奖励的人。据那守门人说,那人还特意要亲眼看见比试者才肯把东西交给他。
这些下人是今日刚来的,也就是骗骗他们,才用的玉如意的借口!
三人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金家真是……胆大包天,就连不败山庄的人都敢冒充,就不怕被他们三个不顾一切揭发吗?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掳走盛玦的人的踪迹,并把盛玦安全带回来。
但是眼下就连那些人去向哪里,三人都不知道,房里四处皆找过了,遍地是伪装的痕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人究竟在哪儿。
诸长矜面色一暗,目光流转间突然在破碎的墙壁上发现了一点粉末,他走过去,沾了一点在食指上,轻轻嗅闻,面色微微扭曲。
“是金家惯用的香囊,里面有这种香味。”
林灼灼凌渡二人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有些不堪描述,可见这位金大爷品味特殊。
没想到这小子,还亲自来了……
林灼灼心里忍住想要问诸长矜他是怎么知道金家香囊味道的想法,眼睛一眯,拳头,硬了。
“走!”
香气一直延续到室外,久经不散,还真是符合金家的气质。
不过到了外面香气就断断续续,几乎消散殆尽,三人根据残留的一些气味和地上的脚印寻找过去,在一片树林中突然分散,分成两股一股有香气一股没有,可能是发现金之焕身上这标志性气味了。
三人兵分两路,诸长矜带着林灼灼追没有气味这一路,凌渡黑了脸去追另一路。
在诸长矜“温柔”的注视下,凌渡没说什么,悄悄打了个嗝,摸了摸肚子走了。
诸长矜一手环着林灼灼的腰,手心的温软让他忍不住分心,但是在他多年的定力之下没做什么奇怪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带着她用轻功追赶几乎看不见的脚印。
一路向北,脚印绕了许多弯子,终于在华灯初上时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偏僻的别院,院中暗处分布着很多眼线,诸长矜一眼看过去,把他们的位置看了个七七八八,轻轻松松越过他们的视线,带着林灼灼潜入别院中。
盛玦果然在此,看起来没有被五花大绑,也没被人虐.待,精神状态尚好,还有心情和一个中年人谈话。
盛玦见他们来了,神情竟然有一丝的惊讶。
面对两人的询问,他皱了皱眉头,实话实话:“你们走后,我在房里闲的发慌,便想着出院子转转,过了一小会儿累了,便想着在临水边的那个小亭上休息一阵,谁知这时,却听到不远出有侍从经过。”
“他们提起了金之焕,语气十分唏嘘,因此我寻了他们上前细细问了几句,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都告诉我了。”
盛玦眼中闪过一丝暗沉,“说是金之焕那混账早在两日前便被不败山庄的掌门给放出了刑罚堂。”
他当时一心想着怕那家伙又对小师妹不利,也不得不承认,在知道那败类竟然是被不败山庄的掌门亲自放走之后,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让其中一个侍从领着,怒气冲冲地便往这庄子中掌门与各长老的住处而去。
后来……
诸长矜与林灼灼面色突然一僵,对视一眼,问他道:“所以,你并不是被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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