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矜面色柔和,把手放到林灼灼面前,“走吧,我的皇后。”
林灼灼瞪了他一眼,莫名的不想让他这么得意,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杀杀他的威风,最后只能故作凶狠道:“现在还不是。”
诸长矜更是愉悦,耐不住低笑两声,只觉得今日的阿灼怎么看怎么顺眼,他主动握上林灼灼的手,从善如流道:“那走吧,朕的准皇后。”
林灼灼微抬着下巴,面容骄矜,配上她清丽绝尘的姿容,倒是更有几分味道了。
如于疏所说,祭祀大典确实很快开始,厚重的礼乐在耳畔慢慢响起,悠扬绵长,在空中来回飘荡。
等到林灼灼跟着诸长矜站到了高台之下,被众人投以热切的目光,才终于有了几分的真实感,先前那听着无比舒缓的礼乐,这个时候也变得格外的沉重,每一次乐器的碰撞都好像是撞击在了她的心房之上。
哪怕是身处并不算绝对安静的祭祀大典上,林灼灼也依然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一声声隆隆的心跳声,甚至手心都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从远方吹过来一阵清凉的风,也并未缓解她内心的焦躁,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她更加的不安。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不安与躁动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林灼灼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握着自己,微微用力。
林灼灼转头,看向诸长矜,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也不能做出什么太大的举动,于是只能微微动了动嘴巴,无声道:“有我。”
霎时,林灼灼鼓进心间的风被他轻易抚平。
随后,伴随着经久不衰的礼乐,林灼灼跟着诸长矜的脚步,慢慢的走上了那个令人艳羡的高台。
祭祀过后,他们紧接着又进行了一系列的各种典礼。
林灼灼这才知道,如果没有一个绝佳的身体还真当不了这个皇后,一整天没有休息的时光过去,林灼灼只觉得自己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趴在寝宫的桌子上,虽然被头上的凤冠压得有些难受,然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取下来了,满心满眼都是一句话——这个时候谁敢让她动一下她就跟谁急。
此时,小团子匆匆跑了过来,与往日不同,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袍子,上面用金线暗绣了莽的图案,是只有太子才能穿的衣服。
人还未进来的时候,声音便先传了进来,“娘亲——”
林灼灼认命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毕竟宝贝儿子不是别人。
“你今天哪里去了?”林灼灼板着一张脸,势必要让小团子察觉到她的威严。
然而小团子喜形于色,现在满心皆是欢喜,哪里顾得上察言观色。
他站在林灼灼的面前,迫不及待地转了一个圈,随后期待道:“娘亲,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吗?”
不等林灼灼回答,他自己便紧接着说道:“给我换衣服的姐姐说,这件衣服整个京城就这一件呢!”
林灼灼本来想震慑他一番的,没有想到倒是被他这般孩子性的话逗笑了。
可不是只有这一件吗?正常人家谁敢穿太子的服制。
“娘亲,听弄玉姐姐说,今天是娘亲的册封大典,明天才是我的太子册封仪式。”小团子突然噘起了嘴:“爹爹真坏,弄玉姐姐都告诉我了,因为爹爹没有提前册封我,所以我不能再娘亲的册封典礼上出现。”
“哼,真是让爹爹占了大便宜,霸占娘亲好久!”
林灼灼听他这小小的一团,嘴里说出的话却还像模像样的,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捏了捏他鼻子:“人小鬼大。”
小元宝奶气地哼了一声,抱着林灼灼的胳膊,开始撒娇:“我不管我不管,元宝今晚要跟娘亲睡,让爹爹自己一个人。”
这话刚一出口,团子他爹的声音便在屋内响了起来:“你想得比你娘亲还美。”
林灼灼直起身看他,这男人刚沐浴完,穿了一身轻薄的黑色寝衣,显得腿又长脸又俊,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冷傲大美男。
然后她就看着这位大美男嫌弃地把小团子拎下床,自己坐了上来,面瘫一样的脸忽又扬起了笑:“阿灼今晚不是答应要陪我的吗?”
林灼灼:“……”真的大可不必!
这不是别人,这是你亲儿子啊!亲的!
元宝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我不要,爹爹真坏,老是欺负我,我不要爹爹了……”
诸长矜脸上的嫌弃更甚,“你想清楚了?”
元宝“嘎”了一声,不哭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
林灼灼连忙把儿子揽进怀里,哄了起来。
诸长矜面无表情地对团子说:“你要是不想做我儿子,可还有很多小孩子争着想要喊我爹呢。”
小团子明显不信。
诸长矜又说:“也行,反正你娘亲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是必须要跟我在一起的,你若是不想要我这个爹,那以后也要换个娘,你可想清楚了?”
小团子顿时犹豫起来。
诸长矜再接再厉:“乖儿子,爹答应你,只要你晚上不缠着娘亲,很快爹爹就让娘亲生个妹妹出来给你玩,怎么样?”
小团子眼睛一亮,瞬间也不哭了,开始懂事地给他父皇捶捶胳膊:“那,我们说好了,必须要妹妹,不要弟弟!”
“行。”
“也必须很快,不然等我大了,就没办法带着妹妹一起玩儿了。”
“也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元宝的妹妹必须跟娘亲一样好看!”
“必须行!”
一旁木着脸的林灼灼:“…………”
好家伙,我直接一声好家伙。
你们父子俩光明正大的交易,请问经过我这个当事人的同意了吗?
得了爹爹的全部同意,小元宝欢呼一声,乖乖巧巧地自个儿走出殿门。
诸长矜看着殿门被外面的宫女关上,而后对身边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阿灼微微一笑:“皇后,昨晚没有做完的事,今天是不是该补给朕了?”
林灼灼:造孽啊!
-
第二日,是小元宝的太子册封典礼。
比起昨日的封后大典,这场仪式就简化了许多,其中自然也考虑到元宝的体力问题。
在典礼上,诸长矜身边刚提上来做皇宫总管的大太监,高声诵读了大段的圣旨内容,正式给团子起名诸天阔。
结束的时候,诸天阔小朋友一手牵着俊美爹爹,一手牵着漂亮娘亲,开开心心地说:“以后元宝就是有爹爹的人了,谁敢再欺负元宝,元宝就把爹爹搬出来吓唬他们!”
诸长矜淡淡地评价了句:“没出息。”
林灼灼也笑了,“哎呀他现在还小嘛,不靠你靠谁?”
话是这样说的,但林灼灼也开始思考,小团子是不是也该学点功夫了,“要不,从明天开始,便给元宝找个武艺先生?对了,还有太傅的人选你找到了吗?以前在江州的时候,元宝也学过些最基础的东西,你看着安排一下?”
诸长矜仔细一琢磨,也是啊!
儿子要是忙起来,那肯定就没时间缠着他娘亲了,这样的话,他便又能从儿子手里扣出点阿灼的私人时间,划算!
诸长矜登时正了正面色,严肃道:“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你放心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里,小元宝的日常便成了:认字,学算数,学经纶,学骑马,学射箭,学……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小团子正颤颤巍巍用他那瘦弱的小胳膊拉起弓,歪歪扭扭想要对准面前的木桩。
嗖地一声,箭偏了。
就在小元宝垂头丧气的时候,一支箭忽然唰地一下从他身边飞过,射在木桩的正中央。
元宝扭头看去,顿时惊喜地喊:“禄叔叔!咦……”
禄择一的身后走出另一道身影,正是这几年忙里忙外,把圣教发扬得如火如荼的盛玦。
“怎么,小元宝才几个月没见我,就不认得大舅舅了?”
元宝连忙把小短弓放下,撒腿跑过去,一手牵一个,“大舅舅二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也就是这时候,禄择一才扯了扯嘴角:“难得听你喊一声二舅舅。”
以前不管他怎么纠正,这小屁孩就是改不过来。
小元宝听了,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人家觉得有一个舅舅,还要再有一个叔叔,才更威风嘛。”
禄择一:“……”
旁边的盛玦哈哈大笑:“元宝别管他,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当年林灼灼怀孕,写信给盛玦,他知道后立马赶了过去,只不过到了的时候,元宝都生出来好几天了。
在那三四年里,由于教中的发展方向,盛玦需要不断地往各地跑,所以比起来,还是禄择一陪在元宝身边的时候更多一些,不过元宝还是比较喜欢大舅舅,因为大舅舅说话风趣,才不像禄叔叔一样,就会板着张脸盯他。
“不过今天你亲叔叔回来了,待会儿舅舅们带你去见见他,你亲叔叔可大方的很,你要什么他肯定都给你。”盛玦教他待会怎么说话。
小元宝对这个还是比较在行的,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大舅舅放心,舅舅们想要什么,我待会儿一起告诉亲叔叔。”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