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碧见瞒不住,只得从怀中掏出二十两:“前些日子她回府同我打听了些消息,倒是给了不少赏银。”
王婆子劈头夺过那二十两,神色贪婪的同时又不免怀疑:“便只给了二十两?你这丫头可有藏私?”
“怎敢私藏,女儿自然都孝敬您,这不是您才回来便被夫人打发去淮南王府上了么,这才未曾来得及。”
“这还差不多。”
王婆子满意地将银子揣进怀里,转而蹲守在金氏院外,盯着往来之人的一举一动,“方才你道老爷回来了,怎的到这会儿还不见人。”
桐碧挠挠头,“老爷他并未下马车,只说有样东西落在府上,特地回来取一趟。”
“这么说来,是不在府上歇息的了?”
“兴许吧,说不准,毕竟老爷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来了,想来宫中实在忙得紧。”
“忙个狗屁!”
王婆子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蠢笨的东西,说你是榆木脑袋也不为过,金氏若是受宠,哪还要费尽心思筹谋。”
半晌,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起头拧着眉吩咐:“你去,将王婆子唤来。”
招娣应声下去,不多时王婆子便一瘸一拐地跛了进来:“夫人可是有何要事交代?”
金氏抬起头,眼神不免随着她的动作下移:“腿脚这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王婆子便苦大仇深地一拍大腿:“夫人不知,天爷,那贱蹄子好大的威风,让老奴生生在外头候了好些时辰,别提赏钱了,就是连口茶水都见不着。
如此这般跟打夫人的脸面又有何异?”
金氏冷笑一声,倒是没为此事大动肝火:“嬷嬷且坐下说。”
招娣闻言极有眼力见地搬来团凳让王婆子坐下,“嬷嬷请。”
如此一来,王婆子才肯舒舒心心地在金氏跟前坐下:“要我这老婆子说,那小蹄子是越发不懂规矩了,我在府中是何等的体面,到了她那儿反倒被糟践了!”
“嬷嬷且消消气,夫人还要问您旁的呢。”
招娣不过委婉提醒一句,便惹得王婆子一记冷眼:“丫头片子也敢多舌,难道老婆子不晓得分寸?
且闭上你的嘴,我嚼过的盐巴可比你吃过的饭粒还多。”
此话一出,金氏同招娣的神色都不免难看些,奈何王婆子是金府的老人,原就不好说什么的。
思及此,金氏也只得耐着火气听了半晌,趁王婆子喝茶的间隙才得以开口发问:“那沈云熙可曾说旁的,会不会是嬷嬷漏听了?”
王婆子眉毛一挑,很是不客气地抬高声音:“老身年纪是大了,可这耳朵还不聋,且眼明心亮的很!”
“……那是自然。”
“要我说,那贱蹄子嘴里没一句实话,老爷今儿个便不会回来,反叫人白走这一趟,分明吃力不讨好。”
这话刚说完,桐碧便神色欣喜地跑了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
“当真?!”
金氏眼睛一亮,当即也顾不上别的,下榻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妆发,随后同招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王婆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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