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彩霞染红窗棂,向晚的微风中夹着几片樱花瓣,柳生家的小朋友们在那里拾花瓣,捧起花瓣,向上轻轻一抛,樱花在空中飞舞着,犹如一只只漂亮的蝴蝶。
独孤笑天和柳生雪子在柳生大族的后院中并肩而行,他们一边欣赏着庭院里的樱花,一边畅谈着心事。
柳生雪子穿着节日的礼服,动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充满喜悦地欣赏着微风中的樱花花瓣,偶尔用手抓住几瓣,然后轻轻吹走。
“雪子姑娘,你父兄想通过你,来做政治交易,你已经猜到了吧?”独孤笑天温言道。
“嗯,我明白他们的想法,你回来之前,我们在将军府已经商量过了。”柳生雪子柔声道。
“为了柳生家和整个东瀛幕府的和平,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柳生雪子俯下身,摸了摸一个年幼女童的头,随口说道。
“嗯,我明白了,雪子姑娘,我会达成你的心愿。”独孤笑天轻声道,他随即苦笑一下,“不过,我明天会和令尊说明,请他收回你我成亲的成命。”
“什么?”柳生雪子露出诧异的表情,她眉头微皱,娇嗔道,“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有什么不好的吗?”
独孤笑天摇了摇头,“雪子,打败葡国和倭寇海盗,维护东瀛的和平稳定,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你们不需要付出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们。”
“只不过,我们成长的环境有很大的不同,你可能无法适应另外一种模式的生活。”独孤笑天一脸忧郁,随即把自己的出身经历,星海村的居住环境,自己支持的义庄等信息,和盘托出。
柳生雪子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逐渐明亮起来,面上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男女平等,平等净土?你在建立这样的世界?”柳生雪子惊呼道。
独孤笑天向着晚霞,愁苦落寞道:“雪子姑娘,我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孤儿,勤练武功,行侠仗义,庇护大明的贫苦百姓而已,这就是我生命的意义。我其实并不是你们眼中的大明权贵,我也从来没有按照权贵的方式生活。”
“我想,你要真正地了解我,理解我的生活方式,和你们豪门大族是有很大差距的。”独孤笑天诚恳道。
柳生雪子脸色通红,她突然伸出手,缓缓握住了独孤笑天的手,紧紧的握住。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柳生雪子用汉语念出这一句诗,点了点头。
“我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诗的真正内涵了,笑天哥哥,你出身卑微,现在却能震慑海内,我很佩服你。”
“你的格局和智慧,天下无人能比得上,东瀛第一的德川龙信,也差得远了。”柳生雪子娇声道。
独孤笑天轻轻地抽了一下手,柳生雪子紧紧握住不放。独孤笑天无可奈何,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雪子,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大平等明王转世,但是我最近一两年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好像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柳生雪子“噗嗤”一笑,白了独孤笑天一眼。“笑天哥哥,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有趣,你的思维新颖,眼界超群,让我很开心。我们都是命运轮回的过客,这有什么稀奇的呢,灵童在东瀛也偶尔会出现的。”
她站定身躯,默默看着随风飘舞的樱花,坚定的声音脱口而出:“笑天哥哥,谢谢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即使以后遇到任何磨难,我都会欣然接受。”
独孤笑天望着眼前这位坚强勇敢的女子,他神色恍惚,突然明白了她的内心世界。
在身份卑微的东瀛,世家女子生来看似锦衣玉食,实则命运悲惨,她们的精神从来没有自由过,即便是柳生雪子这样才华出众的女子。
她的人生,终于等到了打破命运囚笼的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它,自己又怎么忍心,残忍地破坏她期盼一生的美好。
想到这里,独孤笑天喃喃自语,“也许这就是累世的缘分吧。”
“雪子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每天粗茶淡饭,游山玩水的生活,我明日就和你父亲提亲。”独孤笑天放松下来,调侃道。
柳生雪子听见独孤笑天答应,顿时春风满面,面如桃花。她狡黠地一笑,柔声道:“笑天哥哥,你放心,我也是小财主,可以养着你。”
亲事已定,独孤笑天缓步走到院中的翠竹旁边,折下几条竹枝条,双手挥动之间,一枚小剑编织完毕。
柳生雪子见到竹剑,好奇心顿起,“天哥,你这是做给我的定情礼物吗?”
独孤笑天微笑摇头,“这是明天给你父亲的聘礼,我这次来东瀛,没有带什么宝物,这个就作为聘礼吧。”
柳生雪子望着竹剑,知道这小剑必然有什么惊人的秘密,她想要追问,欲言又止。
二人在院中畅谈到天黑,才依依惜别。这时天色已晚,独孤笑天就在柳生家的客房住下。
当夜三更时分,一阵危机感涌上独孤笑天的心头。他翻身而起,倾听片刻,背起天耀剑,缓缓来到院中,端坐在椅上。
此时明月皎洁,月光照得小院一片通明。“阁下请出来吧!”独孤笑天望着天上的明月,若有所思,随口道。
过了半晌,一道紫衣身影从墙角的暗处走出,竟是一名艳丽的女子。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高挑,面若桃花,杨柳细腰,款款向独孤笑天走来,正是天魔门门主玉飞花。
“听闻笑侠武功盖世,技压群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乃昔日中土天魔门的门主玉飞花,特来拜访。”玉飞花娇媚的声音响起,夺人心魄。
独孤笑天认真打量玉飞花,只见她一身唐装,鬓发高挽,颇有离尘仙姿,心中暗暗戒备。
“玉门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独孤笑天平静问道。
玉飞花心中一惊,“这独孤笑天不仅武功高强,且心智坚如磐石,居然没有被我的天魔媚功影响。”
“独孤公子,我此来是和公子商量联手除去归藏武雄的大计,此处说话不便,不知可否移驾城南唐人街详谈。”玉飞花双目媚光大盛,娇声道。
独孤笑天心中一荡,急忙收敛心神。他心中已经了然对方的意图,仍然装作沉思半晌。
“玉门主,你且在城南唐人大街等候片刻,我马上就来。”独孤笑天微笑答复。
玉飞花点了点头,“妾身恭候公子大驾光临!”她随即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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