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之微微摇头。“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爸爸是杀害外公外婆的凶手吗?”季晗诺愣了一下,心想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全部告诉他好了,于是点了点头:“是的,之之,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我怕你会不接受,但这是事实,否则,我不会这么恨他。”
“那么,等你回到爸爸身边,你就一点也不真的喜欢爸爸了吧?”季忘之好像又在哭了。
这次季晗诺沉默了,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因为真的不好说。虽然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自己,但很多时候她还是把心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或者说是不忍。
“妈妈,我不相信爸爸是杀人犯。”季忘之的语气很真诚,“爸爸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之之觉得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之之,你还年轻,你不懂……”
“我对你们大人一无所知,但我知道。你对爸爸是真心的,爸爸对你也是真心的。”季忘之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们都是真心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误会对方呢?”
“我没有误会他。”季晗诺不知道怎么解释。
然而季忘之还是听不到:“妈妈,我问你,告诉你知道这件事的人是谁?”
季晗诺正要说林欢欢,她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说林欢欢,季忘之肯定会怀疑自己,说坏女人不可信。
看到季晗诺不说话,季忘之接着说:“所以,妈妈,你都是道听途说,有些话不一定是真的。为什么觉得是爸爸的错?”
他不明白,明明这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感情。
"之之,你还年轻。这件事很复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季晗诺摇摇头,依然相信林欢欢给出的证据不可能是凭空而来。
江离然这个人么,她熟悉,他的文笔特别,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不过,我真的不相信这是爸爸做的。”季忘之摇摇头,死活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当时江离然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当季忘之发现的时候,他赶紧跑过去想抱抱季忘之,但是又觉得有点疏远和冷漠,但季忘之一点都不介意。他一头扎进江离然的怀里,低声说:“爸爸,快给你妈妈解释一下。你快说你不是杀人犯。你说对了吗?”
“嗯,爸爸不是杀人犯。”江离然的回答很平静。
季晗诺把季忘之拉回到他身边,用非常警惕的眼神看着江离然:“不用解释,我不会相信的。”
江离然眼神有点失落:“晗诺,连之之都相信我,你真的一点都不肯相信我吗?”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你在我这里的信用早就透支了."季晗诺微微摇头。“现在你还是想和我谈信用?江离然,你做过什么让我相信的事?”
江离然咬着下唇,知道她现在很激动。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所以他也不再为自己辩护。改了话题:“外面冷,先回家吧。”
然而季晗诺拉了季忘之也没动,似乎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江离然回头看,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有些无助:“你要留在街上吗?”
季晗诺还是不说话,可能是默认。江离然摇头,真是无奈。他直接拉起之之,把他抱进车里,然后转过身对她说:“上车!”
看到之之和他一起走了,季晗诺大声质问:“江离然,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妈妈,别这么说。”季忘之低声反驳这句话,好像是表达自己不想再听他们争论了。
考虑到季忘之在这边看着,季晗诺就不说话默默坐上了车,江离然尽量压抑自己的脾气,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到达江宅后,江离然帮他们打开了门。看到季晗诺心里有点慌:“晗诺,很晚了,下来休息吧。”
“我睡不着。”季晗诺轻应了这么四个字。
“你们两个在家好好休息,别想别的,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迫于无奈,江离然不得不先离开。
“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未完成的工作。这两天先住公司。等你冷静下来,不再生气,我再回来。”之后他看到季晗诺还是没说话,就蹲下来轻轻捏了捏季忘之的小脸。“之之,你今天跑出去了,可是真的吓到你妈妈,以后要多陪陪你妈妈,知道吗?”
季忘之理智地点点头:“爸爸,你……”他停止了说话,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过两天就回来,放心吧。”江离然用温柔的语气对他笑了笑。“记得带手机。如果下次再这样,打电话给爸爸。你不能一个人到处跑。非常危险。爸爸妈妈也会担心的,你知道吗?”
他交代了很多,季忘之听了,使劲点头,答应了:“嗯,我知道了。”
江离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偷偷瞟了一眼季晗诺,声音突然小了很多:“妈妈心情不好,找她聊聊,给她解闷。”
“好。”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嗯。”交代完成后,江离然不得不无奈离开。
季忘之看到江离然要走了,又打开门,对季晗诺说到:“妈妈,我们下车吧,爸爸要走了。”
季晗诺想了想,还是不愿意下来,但是此刻,她真的不希望季忘之成为这个事件的牺牲品,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下来了。
两个人走进房子,房子里的灯还亮着,季晗诺朝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相处的很好,但是过了不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突然想到江离然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就去公司继续工作,吃得消吗?
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季晗诺摇摇头,试图删除这段想法,但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无法摆脱脑海中的那些画面。
“妈妈,你在想什么?”季忘之看到她陷入沉思,忍不住问。
季晗诺拉着季忘之,让他坐在沙发上,小声对她说:“妈妈想告诉你,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你一个人跑出去了,不管是什么都必须告诉我们,否则我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妈妈,今天是之之错了。”季忘之低着头,认错态度挺好的,“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想逃避。我走了很多路,也想了很多,但是慢慢想通了。所以,妈妈,你也想想。我相信你一定能想通的。”
“你想明白了什么?”季晗诺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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