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若不是李大人及时赶到,恐怕臣妾这冤屈也是百口莫辩了。”在元睿明的威逼之下,就快要认罪说出实情的凌素馨,仿佛逃出生天一般,一下子有了底气。
恢复了镇定后,她跪下身子,矢口否认道:
“臣妾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不仅臣妾没有做过,而且臣妾现在怀疑好不容易找到了关键证人周海与乌嬷嬷遭受了同样的境遇,都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时,被人杀人灭口!”她嘴角噙着冷笑,转过身直指白景音,“而与张淮义私通在先,杀害这二人在后,还威逼伪造供词企图反咬一口将所有罪名嫁祸在本宫身上,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白景音!”
峰回路转,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元睿明心中叹了声气。
而白景音在听到凌素馨的指控后,也是眼眸一沉,
表情十分不好,
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现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之前在大理寺中发生的事,
在自己审讯周海时周海确实是好好的,这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不仅是李典,承影之前也提到了鸩毒毒性极猛,一炷香不到便已致命,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
难道自己那时有异样的感觉!
白景音现在才一下子什么都想通了,
都怪她拿到供词后太过欢喜松懈,以为事情已成定局,一切都水落石出,兀自在那里皆大欢喜。而那幕后凶手也就是利用她的疏忽大意,潜入大理寺中毒杀周海直接将她一军,杀她个措手不及。
没了周海,
死无对证,
那些供词都跟废纸没有两样。
白景音此刻只能用火冒三丈,悔恨的肠子都青了来形容。她紧紧攥着的拳头,连指节都泛出青白色‘咔嚓、咔嚓’作响,
若是当时就让李典小心提防着务必保证证人安全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出悲剧的发生,
现在想清楚明白还有什么用,
傻乐个什么劲儿,
现在好了,乐极生悲,
一切都没办法再回头。
白景音简直快埋怨气恼死了,最重要的事,竟不知现在到底是该气别人,还是气自己。
看到白景音吃瘪说不出话的样子,
凌素馨一下子拿出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劲儿,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还等什么呢,她当即决定乘胜追击,
演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不就是如此吗,臣妾觉想越觉得没有错。正如皇上所说,大理寺那样守卫森严的地方,哪里是寻常人能随意进去的地方,怕是连鸟都飞不进去一只。但是面对奉旨前去审问的贵妃娘娘,自然是不会太提防的,这也给了她可乘之机。”凌素馨兴奋之下,难得开了窍,滔滔不绝且还意外的合理,
“毕竟静贵妃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先不知用什么手段威逼周海做出伪证,因害怕事后露出破绽,于是利用在大理寺的这段时间往饭菜中下毒,毒杀了周海灭口,死无对证,真相到底如何还不是任她怎么说,便是怎么样?”
听完这些话,
若不是立场不同,
白景音都快想要拍手鼓掌表扬她的进步了。
而元睿明显然就没有她这样心大,
“朕有让你说话吗,皇贵妃这般有能耐,还要刑部与大理寺做什么,以后朕全指着你便足够了。”
冰冷锐利的目光瞪向凌素馨,讥讽道。
以她的心智段不足以算计出这全盘计谋,她背后的人到底是,是凌相,还是旁人?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接下来如何保住继续白景音?
思绪纷杂,让元睿明不仅有些烦躁。
“臣妾只是就是论事,被人污蔑险些蒙受不白之冤,难道还只能受着哑巴亏,冤枉死不成。”凌素馨也是十足的委屈,加上现在局面的优势倒向她这里,连带着面对元睿明都硬气了起来。
“放肆!你居然敢顶撞朕。来人呐——”
元睿明一拍桌子,
好像下一秒就要发落了她。
凌素馨也被那响声吓了一跳,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是不是该服个软认个错时,太后却在此刻先一步当起了和事老,顺着元睿明的话顺势接了下去:
“是啊,来人。审问了这许久,哀家与皇上口都干了。还不快去取些雪梨冰糖饮来,冬日里是得多润润肺清清火才行,如此可好?”
一边说着,还给元睿明使了个眼色,
摇摇头,
示意他不可如此冲动。
元睿明看着太后,
没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
“好,听母后的,那便劳烦睿姑姑了。”
听到元睿明这么说,
凌素馨知道自己是又逃过了一劫,
吓得出了一脊背冷汗,
只怪自己这情绪上来了就管不住嘴什么都敢说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睿姑姑察言观色的本领非同一般,福了福身,
“皇上哪里的话,太后知道皇上来一早便备下了,现成的就有,正在偏殿里热这呢,奴婢这就去取。”
不一会便端来两个雪白的小盏。
太后端起一碗给元睿明,
示意他用些,
元睿明这种时候自然是没有心情去喝什么东西,但是又不忍拂了太后的好意,只能做样子似的喝了几口。
太后看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
这才劝道:
“皇贵妃虽然冒然开口是莽撞了些,但依哀家来看,这次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除了大理寺内的人外,只有静贵妃去过。而那人也是在审问完后才中毒而亡的,怎么看,静贵妃都该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太后这次确实觉得元睿明对凌素馨却是太过苛责了些,倒不是心疼凌素馨,而不是不想让元睿明有任何不妥当会惹朝臣非议的地方。
转头看向白景音,只见她垂着眼眸,从刚才便一直一言不发。
“静贵妃,对于此事你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我疏忽大意,才让这件案子又多卷进去了一条人命。”
白景音声音平淡,
没有害怕,
但也没有平日里的自信与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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