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握住双手放在胸前,一双眼眸闪烁出光采,十分解气的挑高声音道:
“小姐快些同我说说,皇上可有将陷害小姐的奸邪小人揪出来狠狠的惩治一番。那种阴险恶毒的小人,倘若落在我手上,定要将所有毒药都给她用一遍,好给小姐报仇!”
“好好好,知道你最嫉恶如仇了承影女侠。”看到承影这样,白景音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暖。“不过这一路上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白景音半推半哄着要往里走,
她可不敢让承影再继续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下去,否则现在越‘嗨’,待会听到真相后就会越‘崩’,她现在已经十分心力交瘁,可没办法好好处理得知那许多‘噩耗’后悲观担忧焦虑爆棚的承影。
所以决定还是暂且先瞒着为好。
可她没走几步,
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住脚步,
后仰过身子看着元睿明离去的那条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疑惑道:
“不对吧,太和殿到乾清宫的路那家伙难道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走?而且琼华宫好像是在相反的方向,再迷路也迷不到这个吧。”
“小姐,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呢,什么迷路啊。”
承影也好奇的朝她张望的地方张望,
“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事啦。”
白景音耸了耸肩,古里古怪的,谁知道元睿明在搞什么鬼。反正她现在的脑容量都得贡献给查案,还是等到有机会,嗯,有机会再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太和殿到琼华宫,再从琼华宫回到乾清殿,
快要绕了半个皇宫,
天寒地冻,
元睿明鼻尖都被冻得有些微微发红,若换做以前,让素来不喜冬日严寒的元睿明走这么长的距离,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赵焱紧了紧自己的披风,实在禁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上,属下能斗胆问一个问题吗。”
元睿明吸了吸鼻子,
“你想问朕,分明说了要带白景音回乾清宫审问,为何最后又不问了,为何绝不会走错的路偏偏故意走错,还要绕路到琼华宫来,是吗。”
他分毫不差的将赵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皇上英明。”
赵焱都快要以为他是练成了什么读心术了。
“你不是近来对人情世故通晓精进了许多吗,怎么这次倒看不出来了。”说完这句后,元睿明停下脚步,微微侧过眸子,对福公公吩咐道:
“朕想与赵焱单独走走,你带着其余人先行回宫吧。”
有赵焱在福公公还是放心的,而且他们这些下人的身板儿哪里比的上有武功在身的元睿明与赵焱,吹了许久的冷风,早已连手脚都快僵硬。
听到这话如临大赦,
躬着身子,声音打着哆嗦道:
“是,奴、奴才们这就先行一步回宫,预备好姜汤热茶,待皇上回宫,也好驱、驱寒。”
给自己找了个正经理由后,
福公公行了一礼,
摆了摆手,
带着后面那一行早就受不住,都快要冻成冰棍儿似的宫人逃命一般,片刻不停快步得往乾清宫赶去。
很快得就只剩下元睿明与赵焱,
对与元睿明来说,能够交心的人只他一个,
而这样一来,不管是说话还是什么都方便轻松了许多,赵焱不用太过拘谨着规矩,他们二人也可以放慢步伐,多些闲谈的时间。
“属下愚钝。”
赵焱有些难为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到按照皇贵妃的性子,在朕与太后面前会收敛着,可背地是怎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朕还是知道的。朕举手之劳跟着她一道回宫,却能避免有人想找麻烦生事端,也免得一路上被宫里人指指点点,何乐而不为呢。”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若换做属下,恐怕就意识不到这一点。”
赵焱现在已经慢慢接受并习惯了元睿明的改变,面对多了许多人情味的皇上,他也比从前话多了许多。
“除此之外,属下见着贵妃娘娘与皇上这一路走来,就连情绪好像也变好了许多。”
“是啊,不像刚出太和殿时,忧心忡忡愁云密布,好像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一般。”元睿明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白景音脸上,与她不相符,朕亦看不惯。”
听到元睿明这样说,
赵焱可算是全都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皇上一路上半点不提与案子有关的事,一直与贵妃娘娘谈着绣品,拌嘴,还要提出一个几乎完成不了的要求来让贵妃娘娘为难。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要转移注意力,从担忧中分出神来,解决案子前,先解决好情绪。”
越想越合情理,他坚信自己说的正是元睿明心底最终的打算。
赵焱此刻看元睿明的眼神都是崇敬,简直想拿过小本本记录下来,这简直就是关于如何‘不善表达也可以把关心在乎做到极致’的教科书般的存在,若自己能学到一星半点,恐怕承影就再不能埋怨自己榆木脑癌不解风情了。
今日可算是没有白受冻,
获益匪浅呐,
他心想。
“你平日是不是也是这么偷听朕与白景音的谈话吗。”元睿明眯了眯眼,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瞥着赵焱,“之前问你不承认,这下可说漏了嘴让朕逮到了。”
被戳穿的赵焱一愣,
然后脸色涨红,惶恐而难为情道:
“属下不是有意的,只是不能捂住耳朵,而且就算捂住了……也还是能听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堂护龙军首领此刻像是一个犯错被抓现行的少年,声音越说越小,心虚又有些无辜。
“罢了,反正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元睿明确实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他现在所有的思绪都被牵绊在了别的地方。虽然让她暂时的从担忧中脱身,但元睿明自己的担忧顾虑却没有得到半点疏解,此刻背手缓缓往前走着,眉心却从方才起就不曾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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