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姐你便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可是以为为时太晚,
白景音站起身来扭了扭身子,又摸了摸自己的日渐丰盈起来的腰,咂舌道: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宅的太久了,眼看着冬天都要过去了,再不结束这冬眠的生活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这么久没出动,也不知道少了我这个皇宫里的气氛制造机,大家会不会无聊的紧。”
“不会,完全不会!”
白景音消停了,就没有人在夜里穿着一身黑衣满房顶的乱窜着扬言要看星星,搞得侍卫队夜夜提心吊胆精神衰弱;也不会明明厨艺并不过关,却非要自己独自尝试研发美食而险些火烧御膳房;也不会闲的无聊突然践行‘谁说女子不如男’然后非要强迫那些只会拿绣花针的小宫女跟她大冬天的学什么刀枪棍棒九节鞭。
少了她家小姐这个混世女魔头,宫里的侍卫太监宫女简直都要激动的泪流满面,若知道是被自己这一两句话给撺掇出去,那自己无形中得背上多少怨念。
“所以小姐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好好待在宫里,算承影求你……”
承影语气十分可怜委屈,都不能说是好言相劝,恳求的程度都有了,
可谁知一转头,
屋里哪还有白景音的半个人影,
原来早在她回忆并沉浸在那些白景音曾经的光荣历史时,白景音就已经披上披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独留下承影一人,
她默默取下挂在腰间的特意从太医院讨来的薄荷香包放在鼻息下深吸了一口气,在压制住了想晕倒过去的感觉。
白景音这次‘结束冬眠’之行的目的可谓十分明确,直奔着元睿明的御书房而去。
福公公此刻正守在门外,让日光暖洋洋的撒在身上,感受着难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心情也与这天气一般,那叫一个明媚灿烂。
“福公公”
隐约传来个女声,好像还是在叫他。
可是哪有宫女胆敢在宫里这样大声喧哗,还敢这样直接的喊他的名字呢。
福公公带着疑惑循声瞧去,打远儿便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杀气腾腾’在甬道那头,只身一人的朝御书房而来,看那架势,当真以为是什么女刺客。
他惊了一跳,赶紧又眯起眼睛,定睛细看。
可当他看清楚来人哪里是什么女刺客,分明就是琼华宫的静贵妃时,方才的惊了一跳便成功化为了惊恐万状,脸色霎时间变白,下意识的想要逃命,感觉就散真来的刺客都不如她可怕一般。
从这个反应就能看出,
在没了凌素馨吸引火力,白景音闲的发慌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但白景音好像自己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让人生畏多不招人待见,
还十分热情,隔了有一段距离便挥着胳膊,高声道:
“福公公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可有一段,有一段日子没来了呢。”
福公公苦笑着点头哈腰行礼,但他自己都能感觉的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这笑容,绝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放心,我以后会常来看公公的。”
白景音向福公公挤了挤眼睛,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后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徒留下在听了‘会常来看公公的’后,脑瓜子嗡嗡的福公公,好半晌后才缓过来。
看来不管是宫里还是皇上的安生日子,都要到头了呢。
福公公仰起头,当他此刻再看到天上那明媚的太阳与蔚蓝的天空时,心境与方才可谓全然不同,
“冬天结束的还是太快了些。”
长叹了声气,顷刻之间,好像就更加苍老了许多。
***
白景音到了御书房内,简直就跟回到自己家一般随意,将披风解下来交给宫女,找了个离元睿明最近的位置坐下,而后不动声色的把炭火盆往自己跟前挪了挪,在她烤着手的时候,另有宫女奉上了沏好的云雾茶,
轻啜一口,
才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而在这整个过程之中,元睿明都像是对白景音的到来完全看不到也听不见一般,只低头看着今日呈上来的奏折,时不时用朱笔作批示。
白景音手里捧着热茶,像看一个闷葫芦似得盯着元睿明看了许久,发现那家伙居然还当真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在。
她是因为被无视就气馁的人吗,
那自然不是了。
找存在的本领早在无形中就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白景音轻咳了两声,而后装模作样的哀怨道:
“有日子没见,难得我挂念着皇上还特意大冷天的跑来看望,皇上就这样把我当成空气,未免也太让人伤心了。”顿了顿,“皇上难道就不好奇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这次来又为了什么吗。”
“不好奇。”
元睿明简单粗暴,不带任何情绪的淡声回答。
“为什么啊。”白景音拖着腮,突然就固执劲儿上来。今天还非要把这个一般人聊不下去的天聊下去不可。“好奇心这东西可戒不掉的,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没有吧。”
“第一,就算没有见,但是你在宫里做过些什么,闯过些什么祸不代表没有人来禀告给朕;第二,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然来找朕必有目的,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朕也不想听你说。第三——”
元睿明抬眼略略瞟了白景音一眼,
“今日回暖,算不得大冷天。”
“……”
白景音一直觉得自己能言善辩,但是现在才发现,面对元睿明这种一本正经的不要脸的人,她竟也没有办法。
元睿明十分流畅且条条杀伤性不大却侮辱性技巧的回答了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奇心的原因,末尾还十分欠揍的来了一句,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