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身子好了学问也不能落下。听说少将军还请了先生去府中授课。”
承影给白景音讲述着关于长生的近况,而白景音则秉持着看破不说破的态度,难得放过她一遭,没有去追问‘究竟是听谁说的呢。’
虽然谁都知道是听谁说的。
“我们小长生那可是高智商的天才少年,寻常的先生教的了他吗。”
“所以啊,因为那孩子天赋过高,很快连先生都没什么好教导的。现在就成日泡在书阁里,俨然成了个小书虫呢。有什么不懂的少将军也会指导几句,二人相处的也是越发融洽,小姐也可以放心了。”
白景音满意的点了点头,
“邵靖易素有‘天降儒才’的美誉,由他亲自教导长生这个‘天降奇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过我看小姐那般喜欢长生,当初还以为小姐会将他带在身边带进宫里来呢。”承影取来几套衣服,一件件的在镜中对比给白景音看,一边闲谈道。
“那你可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没这种想法。”
“为何,小姐怕麻烦吗?”
“算是一小小小部分原因吧,但不算是主要的。一来这宫里的男子只有侍卫与太监,让长生算在哪一拨里都不合适;二来这宫里的水太复杂浑浊,那些人心险恶,长大后自有大把的机会经历,趁着现在还能享受单纯简单的生活,何必着急呢。三来嘛……”白景音的眼中有短暂而片刻的伤怀,“毕竟是乌嬷嬷待过的地方,难免触景生情,还是别让那孩子再多难过的好。”
承影察觉到情绪气氛的转变,白景音在意长生,她也同样不想自家小姐再多想那些不好的回忆,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
“况且少将军又是那么一个温润周道的性子,长生在总督府里小姐也能安心些。”
“那可不,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长生的性子实在太沉默寡言了些,像个小大人一般,不是正好有个说法是两个人待得久了就会越来越像嘛,所以我才抱着让邵靖易多感染感染他的想法,耳濡目染的,也能添点温柔小暖男的属性,以后也招姑娘喜欢。”
说到这里,
白景音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那个反面教材:
“不然跟着元睿明,那么个性格恶劣至极的冰块面瘫矫情别扭腹黑大渣龙?我们长生还不知道得‘近墨者黑’成什么样子,我总不能这么坑个孩子吧,所以带入宫,是绝对不存在的。”
“小姐对皇上的评价怎么总是这么不好,皇上虽然是冷漠了一些,但是在老百姓的口中,那可是个值得称颂的明君圣主,知人善任、爱民如子,又能法纪严明抚定内外,哪像小姐说的,倒成了暴君一般。”承影替白景音换上了一件低调又不失贵气的蓝色水墨染垂珠锦罗衫,又开始着手梳起发髻,一边梳,一边说道:“至于两个人越待便越像,就拿小姐来说,在宫里与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长久以来,皇上身上倒有了些小姐的影子,可小姐怎的就半分也学不到皇上的沉稳正经,可见,也就是没什么依据的不经之谈。”
承影只顾着自己说,全然没有发现倒映在镜子中的白景音的翻得不能再翻白眼,和她此刻无语的表情。
“我说承影啊,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人啊,在我面前一直说皇上的好话也就算了,还非得顺带损我两句才罢休吗。人家都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总帮夫家说起说来了。”
这话像是一下子戳破了承影的心事,
让她霎时间脸蛋就跟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停下了手里的梳子,蹙着眉头嗔怪道:
“我不过就是实事求是罢了,什么嫁出去,什么夫家的,怎么老用这种过分的没羞没臊的话来拿我打趣,若再这样,我可真的生气不再管你了。”
白景音看着在镜子里承影此刻紧张着急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中划过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并且也有了决定,看来也得慢慢的把她与赵焱的事提上议程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在此刻,白景音还是怕脸皮太薄的承影当真恼了,赶紧认错讨好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乱说,我冤枉你,我活该被拔舌头。好承影就别同我一般见识了,若是现在不管我,任这头发梳到一半,我可怎么出宫去啊,到时候人家不仅要笑话我,还觉得是服侍的人笨手笨脚,连累的你面上也无光呀。”
“小姐说话的本领倒是比这一身的功夫还厉害,死的都能让你给说成活的。”
承影到底还是架不住这软磨硬泡的‘糖衣炮弹’,横了白景音一眼后,吊着脸又继续起手上的动作。
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到她脸上的浮红还是存在,若再安静几分,便能听到她此刻砰砰直跳的一颗心脏,
纵使否定的彻底决绝,但是从现在她自己身上的诸多表现来看,不是坐实了白景音说的话又是什么呢。
所以现在的承影,多少是有些难以平静和心虚的,之前十分的情绪与极为强硬的态度也可以解释为不过就是为了掩饰这份心虚,掩饰被戳穿的心事而已。
或许连她自己都是在白景音提到之后才意识到,这些时日以来,到底自己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虽然知道皇上与少将军都对自家小姐有意,但是之前因为一同长大的情谊先入为主的判断,承影打心眼里是站‘邵白’这对儿比较多些,总觉得按照白景音那样火爆的性子,就该有一个温润如玉又细致体贴的男子,而邵靖易绝对就是天底下最符合这两个形容词的人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赵焱的关系,爱屋及乌?又或许是因为慢慢感觉到邵靖易对于白景音的过于包容,到了‘溺爱’的地步,深知这样被纵容下去白景音不知得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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