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查到吗?放火都放了,却没查到?”洛之尘给了白陌一个白眼。
“我对天发誓,那火绝对不是我放的,否则让我天打五雷轰”,白陌举起两根手指说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以我的本事,在蓝府找样东西还用不着使放火的手段,皇宫我都来去自如,我用得着吗我。”白陌又鼻孔朝天。
“正想跟你算算你夜闯皇宫偷盗的帐。”
“我错了,晟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我尽量少提当年。”白陌立刻变成蔫茄子,“我翻遍了所有跟蓝啸有关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白陌瞪着两只眼睛表示很不可思议,消息肯定没错,但是肯定哪个环节出错了。
“谁让你只找跟蓝啸有关的地方了?整个蓝府里跟蓝啸无关的地方找了吗?跟二夫人有关的地方找了吗?不是有人说她是前朝叛将之女吗?”洛之尘很是无奈,这个白陌功夫的确不错,只是脑子太不灵光。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去找。”白陌一拍脑袋,懊恼至极。
“没看蓝府的人都在外面等着送我们走了,你还去找?”洛之尘气不过,一甩手,把手里把玩的扇子扔到白陌的头上。
“哎呀,打坏了脑袋”,洛之尘想打的地方白陌根本没有能力躲开,尽管洛之尘坐在轮椅上。
“你那脑袋不用打都是坏的,推我。”
“你,你不对劲,你今天说话好多”,白陌一边推着洛之尘往外走,一边说道。
“再多说,把你的嘴缝上”,洛之尘嘴角不可察觉地扬起。
白陌说得不错,洛之尘的确今天话说得比以前多多了,虽然白陌没找到钥匙,但是他的腿有感觉了。
治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感觉,如果能治好腿,洛之尘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了。
当年白陌刚刚下山,像是一只误入人间的野猴子,满世界找刺激。
茶余饭后总是听人对皇宫津津乐道,让白陌以为皇宫是什么神秘的地方,便想进去看看,顺便找一件人们说的宝物出来,给他们开开眼。
夜黑风高,不走大道走小道,不走大门走小门,白陌大晚上一身白衣,几个跳跃翻身进了皇宫。
看见有座寝宫是所有宫苑中最奢华的,而且是皇宫里面防守最弱的一个,便朝那座寝宫直奔而去。
如果不是正好有洛之尘在,皇后的寝宫的确是下手的最好选择。
但是哪有那么多如果,那天晚上洛之尘正好进宫陪皇后用膳。
白陌刚刚翻进院墙,洛之尘就已经察觉,一双筷子穿透窗户如剑一样飞出,直冲白陌双眸。
白陌一个就地翻滚,来到窗下。
见屋内只有一位华美的夫人和一位俊俏的少年,便大着胆子叱咧咧地进了屋。
夫人镇定,少年不屑,白陌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一丝恐惧。
这让白陌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行走江湖已久,竟然有人看见他的剑却不害怕,还是一个妇人,一个少年。
白陌已经全然忘了来皇宫偷宝物的事情,他的追求变得低而变态,他要欺负妇人,少年,要让他们害怕,求饶,因为不可以有人见了他白陌不害怕。
白陌不知道的是,他刚进皇宫就被洛之尘的暗卫发现,暗卫禀告“有个一身白衣的剑客闯入”。
听见“一身白衣”的时候,洛之尘撤走了一半的防卫,算是给白陌开了个畅通无阻的口子。
洛之尘想看看这个一身白衣夜闯皇宫的人是傻子还是一个自负的高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皇后解解闷也是好的。
此刻,屋内白陌跟洛之尘周旋几个回合,却始终不得近身。
发现洛之尘玩心大起,就连在暗处紧张防卫的暗卫也抱着胳膊看起了热闹,有几个暗卫还暗中开了赌,赌白陌几招之内会被洛之尘打趴在地。
洛之尘一直稳稳坐着,白陌已经不厌其烦,嘴上一边说着“不打了不打了”,一边收剑入鞘,却在剑身入将一半之时,又突然欺身偷袭。
暗卫们一口气没喘过来,再看时白陌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洛之尘已经重新拿起一双筷子吃起了饭。
狗趴在地上的白陌一抬头终于看到了洛之尘身下的轮椅,方才打斗中却不曾注意到。
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浑身使劲,人家只用了一双手就打发了。
再看少年,长眉星目,面如银雪,微微带笑,煞是好看。
白陌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到夫人和少年之间,“我叫白陌,我看咱们年纪差不多,功夫也差不多,咱俩做朋友吧。”
洛之尘心里暗自好笑,果然是个傻的,还不知道自己犯了杀头大罪。
见洛之尘没有给自己一点儿反应,白陌加劲讨好,“啊,不,你功夫比我好点儿,我叫你哥,行了吧?”
洛之尘给皇后夹了一块玉翠富贵焖鱼翅,皇后给洛之尘夹了一个吉祥如意蟹黄饺,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全然忽视了白陌。
白陌一看自己没被当个大活人,一把夺下洛之尘的筷子,“你比我功夫强多了,可以了吧?我们做兄弟,你是兄长,我是弟弟,可以吗?不过你长这么好看,我可叫不出来兄长两字……”白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那点声音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为什么穿白衣服?”洛之尘终于开口了。
白陌挠挠头,“为什么不能穿白衣服,你不是也穿着白衣服?只能你穿,我不能穿?”
“把他拖出去训练,什么时候不傻了再放出来。”
洛之尘话音刚落,四个黑衣暗卫从天而降,白陌一脸懵圈,一边叫嚷着,“唉,你们哪来的,你们?”被拖了出去。
经过两个月脱胎换骨扒皮的训练,白陌终于明白了自己夜闯皇宫还能活下来,是幸亏自己傻,还习得了一身暗卫的本事,加上十几年潜身修练的剑术,终于得到洛之尘正眼相看。
这会儿借给白陌一百个胆儿,白陌也不敢跟当朝大皇子称兄道弟,更别提去人家家里偷宝物的事了。
洛之尘说白陌夜闯皇后寝宫偷盗之事暂缓追究,但可以随时追究,就这样,白陌的脑袋攥在了洛之尘手里。
“蓝府的公子也查一下。”
“公报私仇”,白陌嘟哝着,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陌也感觉到了蓝垣看蓝兮的眼神的异样。
洛之尘带着蓝兮打道回府,如来时浩浩荡荡,走时依然十里长送。
蓝垣出神地望着蓝兮的马车渐行渐远,蓝兮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前都是别人替她说话,现在她竟敢站出来为众人说话。
她说出的那些话,真真切切是帝王家的思想,以前并没见她看过什么书,见过什么人,蓝垣心里写满不解。
“把王妃的房间收拾好,谁也不许进去”,蓝垣跟李妈吩咐,李妈应着。
一边往外走着,白陌说起了蓝兮中毒的事情。
“查查这个徐郎中是谁的人,”洛之尘听完白陌的话略有所思,蓝兮有什么值得害的,要这样费尽心思给她投毒。
“顺便把她的毒解了。”
“顺便?你这么关心你的王妃,我怎么能顺便解呢,我一定找最好的解毒高手给你美丽勇敢的蓝王妃解毒。”白陌一身的酸味。
听到白陌说“勇敢”两个字,洛之尘的心里又略过蓝兮的影子,她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跪着却依然眼神坚毅的人。
想起她在自己府上的第二天就帮着偷东西的佣人说话,想起她说过的爱民的话,不知为何,洛之尘总感觉蓝兮很是神秘,让人看不透,又很值得琢磨。
洛之尘特意让蓝兮坐到他的大马车里。
蓝兮还跟之前一样找了边边,老老实实地坐着,在大冰块面前,蓝兮被冻得失去了行动力。
“兮……”
蓝兮被安静中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谁?”
蓝兮看看空空大大的马车里除了大冰块就是自己,哪还有别人,“大冰块,你叫我吗?”
“我不叫大冰块,我叫洛之尘。”悠悠的嗓音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有些磁性,有些轻柔,让人迷醉。
“那边硬,过来坐。”洛之尘拍拍自己的大腿。
“what?”蓝兮下巴都快掉了,“你这是撩我吗?”
“什么叫撩你?”洛之尘深邃的眸子看向蓝兮,这个姑娘真的很不一样。
“就是,就是……,就是邀请我的意思。”蓝兮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自己一激动蹦出来的词,后来这个词被洛之尘广泛使用在各种场合,比如,“我撩你吃饭”“我撩你听书”“我撩你看戏”……
“那我撩你来这里坐”,洛之尘继续拍着自己的腿,一双温润的美目深深地望着蓝兮。
要死了,蓝兮抿了抿嘴,觉得唇干舌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行,不行,心跳地太快了,不捂住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蓝兮赶紧拿手按在胸口上。
“你怎么了?”洛之尘看到蓝兮蹙着眉一脸难受的样子,还用手捂着胸口,以为她体内的毒发作了,从郎中口里得知,蓝兮的毒积累已久,再不清除恐有性命之虞。
“我,我,你别看我”,蓝兮怎么能说是因为他太好看,让她差点犯了心脏病。
洛之尘一个起身飞到蓝兮旁边拉起蓝兮的手,一个转圈稳稳落回到轮椅上,就如在蓝府的时候一样,蓝兮堪堪被他抱了个满怀。
“你的心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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