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带着宁秋在长洛街上走了好几趟,选定了一个地方,付了定金,又找到田小七交待了打扫和装修的事情。
蓝兮打算在这里开一家酒楼。
付完定金,从蓝妍那里坑来的钱还够撑一阵子。
“小姐,这里并不是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甚至还有点偏僻,为什么选这里呢?”宁秋觉得奇怪。
“就是要不热闹,不繁华的地方,这里有河,有船,我不只要把酒楼开在这里,我还要开到船上去。
如果你要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多眼杂,又不方便登门,你会去哪里?”
“来这里,去船上。”宁秋恍然大悟。
人喝了酒就会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事情,这里地处偏僻幽静,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不管是她要寻找能帮她回去的奇人异士,还是要打听蓝妍说的打开前朝宝藏的三把钥匙,还是只是简单的探清洛铎国的各种隐情,她都必须有一个能把知道各种内幕消息的人笼到一起的一个地方。
田小七真是上天给她派来的,刚见到田小七的时候,蓝兮就想好了这个计划。
有田小七在,她肯定能得到她想得到的消息。
蓝兮沿着河边走着,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这条河在必要的时候是最好的逃生之路。
回去的路上蓝兮去药房买了十几种调料,还有一整只收拾好的羊,准备再研究一下烧烤的配方。
宁秋试图把羊拖回去,试了好几把,也搞不定。
蓝兮见状,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羊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走着。
“哎呀,哎呀,世间竟有这等女子啊,看上去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竟然轻易扛起一只羊,还走得飞快。”木色王子砸吧着嘴看着从身边经过的蓝兮。
酒过三巡的木色王子有些微醉,踉跄着步子跟在蓝兮后面。
“喂,你这人好生无礼,快快离我家小姐远点。”
眼看木色就快要贴上蓝兮后背,宁秋赶紧上前把木色抓住木色的衣袖,把他拖住。
孰料,木色一个转身,一巴掌把宁秋扇在地上,嘴角流血。
“卧槽,打我的人。”蓝兮把肩上扛的羊扔到木色脸上,趁木色不备,一脚踹在下巴上,两颗牙齿从木色嘴里飞出。
木色的随行一看,自家王子吃了亏,拔起手里的刀就向蓝兮捅去。
刀尖刚刚刺穿蓝兮的衣服,只听得“当啷”一声,刀落了地,持刀的人也倒在地上不起。
其他随行见情况不妙,赶紧拉起木色王子离开,这毕竟还是在洛铎国的土地上,真惹上麻烦,谁也救不了他们。
蓝兮往人群中扫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刚刚木色王子的随行倒地的地方却有个三角形的暗器插在地上,蓝兮掏出帕子包在手上,把暗器捡了起来。
蓝兮仔细看了看,发现暗器上并没有淬毒,这样看来至少出手搭救之人不是个用毒的奸佞之辈。
蓝兮把暗器包在帕子里揣进袖子,拉起宁秋,再度扛起刚才扔出去的羊。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蓝兮回到颐心苑,崔二娘一眼看见蓝兮胸前被刀割破的衣服耷拉着。
“刚才在街上被几个藩国来的人欺负了。”宁秋的半边脸还肿着。
蓝兮不动声色地去打了盆凉水给宁秋冷敷。
“王妃,我来做这些。”崔二娘接过蓝兮手里的水盆,又拧了个帕子,给宁秋敷在脸上。
蓝兮在旁边磨着调料,默不作声。
宁秋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去。
“小姐,你是不是怪我惹事了?”宁秋小心翼翼问道。
“不是。”
“那你是生那几个人的气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宁秋明显感觉出来蓝兮在憋着一股气。
“你跟我这短短几天已经挨了两次打。
宁秋,你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吗?在那里,没有人可以随便打人,没有人随身带着刀上街,更没有人随随便便杀人,每个人都可以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也没有人想娶谁就娶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因为相爱而结婚,如果不爱了可以离开对方,而不是耽误对方的幸福。”
宁秋看着蓝兮眼神深邃,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憧憬。
“我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地方,如果有,我肯定想去。”
宁秋发现蓝兮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看了那一箱子书?
“如果我能去,我肯定带你去,你这么乖巧可爱,肯定会有很多有追你的,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君。”蓝兮垂了垂眼,勾唇轻轻笑着。
还像往常一样,颐心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会到洛之尘的手上。
“去查一下,今天在街上发生了什么?”洛之尘看到纸条上写着蓝兮的衣服被刀割破的时候差点发了疯,他的王妃上街就这么碍事吗?竟然有人拿刀伤她。
洛之尘反复看着蓝兮对宁秋说的那些话。
“没有人可以随便打人,没有人随身带着刀上街,更没有人随随便便杀人。”
“也没有人想娶谁就娶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因为相爱而结婚”
原来她喜欢的世界是这样的。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尽力给她。她喜欢这样的世界,他就造出一个这样的世界。
白陌到长洛街查问了几个摆摊的和开门做生意的,查清楚白天发生的事情,回到王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洛之尘。
“那暗中搭救之人查不到吗?”洛之尘对木色王子并不设防,明面上敌人不是最可怕的。
“查不到,暗器太快,没有人注意到。”白陌回答。
“她的毒怎么样了?”洛之尘吩咐过白陌给蓝兮解毒。
“已经清除干净了,墨道的药很有效,二娘每日都加在她的饭菜里。你没看一只羊都能扛回来了么。”
“让墨道再配一些调理的药给她,上次我发现她的身体很怪异。”洛之尘记起那晚和蓝兮在一起的感觉,眼眸深邃,犹如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这种房中秘事你就不用跟我说了吧。”白陌瘪瘪嘴。
“从明天起你不用跟着我了。”洛之尘交待白陌,“去保护好她,她若少一根头发,你自己去御史台领夜闯皇宫偷盗之死罪。”
“不用这样吧,一到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你就乱了分寸,我不跟着你,你的计划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白陌急得嗷嗷叫,什么时候洛之尘也沦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如果没有她,我的计划成功了也没有意思。”洛之尘扔下一句话,转动轮椅入了内室。
洛之尘很想去看看她是否安好,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是否害怕,可是他不能,他知道他去了她也不会见他,“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她说的。
他只能再等等。
白陌被洛之尘赶走,没有办法,只好绕着王府走了半圈,来到蓝兮的颐心苑刚砌的西门。
从今往后,他就要潜伏在颐心苑保护他的女人了。
白陌刚来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前几天他曾经闻到过,但是当时已经都被吃完了,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食物竟会如此勾人。
白陌趴在门缝往颐心苑里看。
蓝兮把收拾好的整羊切了一堆,分成十份,每一份用不同的配方调料腌制,然后放在火堆上翻来覆去地烤着。
白陌跟着洛之尘在外面跑了一天,刚回王府,晚饭还没吃,又被打发出去查蓝兮白天在长洛街遇到的事情。
现在闻着蓝兮烤的羊肉串的香味,白陌觉得不吃上一口,今天肯定是过不去了。
“啪啪”大力地拍在门上。
“怎么又是你?”宁秋开了门,看见白陌露出恶狼般的眼神,身子不禁往后一缩。
“开门,我饿了。”白陌扒开门就要往里冲。
“你饿了管我什么事。”宁秋哪肯同意,双手张开在门口拦着。
白陌见宁秋碍事,一掌砍在宁秋脖子上,宁秋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蓝兮回头刚好看见宁秋倒在地上,“卧槽!今天犯邪了,都打我的人。”
蓝兮像头暴怒的野兽,随手抓起脚边的棍子向白陌扑过去。
白陌没想到一个女人发起怒来,也能震慑住他,蓝兮身上的不管不顾还真有些像洛之尘。
白陌不敢迎着蓝兮上,转身跑进颐心苑的院子里。
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看着烤的滋拉冒油的肉串,白陌不由自主地跑向火堆,在离近的时候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好吃,好吃,”一把肉串三两口下了肚,白陌又向火堆跑去,蓝兮早瞅准了机会,在白陌蹲下身子的时候棍子一伸,将白陌绊倒在地。
谁知白陌倒地后却没再跑,反而趴在地上吃了起来。
蓝兮拿着棍子往白陌身上一顿抽。
“小姐,别打了,看来他是真的饿了,田小七也没有他这幅德性。”宁秋揉着脖子爬起来,看见白陌为了口吃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挨打,不禁可怜起他了。
“他不是饿,他是馋。以后谁再打你,我要他的命。”蓝兮扔了棍子,她的确也打累了,出了一顿气,心情总算好了些,今天这股邪火没想到是发到白陌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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