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洛之尘看似镇定地问道,心里却是担心的要死。
“小姐开的天一酒楼,有人做手脚,有三个食客中毒身亡,小姐已经被官府抓走了。”宁秋额头上磕破了,脸上流着血。
“让你去干什么的?”洛之尘眸子幽深,冷冷地看着白陌。
白陌一声不吭。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跟田小七打架,让人有了可趁之机,也不会出此大事。
“去御史台。”洛之尘让白陌推了轮椅,连夜往御史台去。
牢狱那地方,洛之尘知道,他担心蓝兮受苦。
“对不起,晟王,李大人有令,蓝兮是三条人命的重犯,谁都不能见。”看管牢狱的牢头一边阻拦着洛之尘,一边悄悄让人给御史台李荀山报信。
“你胆子不小,连晟王都敢拦!”白陌“哗”的一下抽出剑,剑身光亮,在暗黑的牢狱中闪着夺目的光。
牢头瑟瑟发抖,往后退了几步,“这是朝廷重地,你,你休得放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晟王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啊。”李荀山大呼小叫着往里走。
洛之尘动了动眉头,他平生最是厌恶聒噪之人。
“李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抓王妃。”白陌剑指李荀山,眼神微寒。
李荀山在剑气之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硬是守敛心神,伸出两根手指把白陌的剑移开了。
“大皇子,在下的御史台只抓作奸犯科,杀人犯法之人,不曾去您府上抓过王妃。”
“你的御史台?”洛之尘眼神眼帘微窄,周身冷寒,让本就湿冷的牢狱又阴寒了几分。
早就听说掌管御史台的李荀山徇私舞弊,嚣张跋扈,只是没想到,在当朝大皇子面前都敢自称他的御史台,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还是没把洛之尘放在眼里。
不管是何原因,当着洛之尘的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荀山在洛之尘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下的意思是,在其位谋其政,既然陛下把这御史台交给我掌管,李某自当倾心竭力。”
“好一个倾心竭力,希望李大人不要行屈打成招之事,断了自己的后路。”
洛之尘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李荀山。
李荀山心里已经开始发毛,这个大皇子明明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怎么让人觉得这么畏怕。
“御史台自有御史台做事的规矩,如果一个一个犯人都说自己是王妃,都可以网开一面,那还要王法作甚。”李荀山强作镇定。
洛之尘不再跟李荀山废话,操动轮椅离去。
“……”李荀山独自目瞪口呆,这就走了?
原来洛之尘这么好打发,早知道就不准备那么多了。
李荀山走到牢狱里头,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蓝兮。
洛之尘和白陌在外面的时候,蓝兮刚刚在剧痛之下醒过来。
洛之尘来了,自己肯定有救了。
蓝兮虽然之前镇定地安排田小七他们分头行事,但是她心里也没有把握。
如果有意陷害,就是拿到证据也无济于事。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蓝兮也没想过求助洛之尘。
蓝兮不想在洛之尘面前示弱。
现在洛之尘竟然带着白陌来了。
当朝大皇子的帐他们总该买吧。
但是,听着外面的交涉,蓝兮心里越来越凉。
当朝大皇子在这里也混不开啊。
听着洛之尘和白陌离开,蓝兮燃起的希望慢慢熄灭了。
“听说你很硬气,果然,在下佩服。”李荀山看着皮开肉绽的蓝兮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只是可惜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王妃怎么就成了这样,好好的王妃不当,杀人干嘛。”
“大胆,御史台李大人问话,还不跪下回答。”旁边的差役很是嚣张。
蓝兮的心更凉了。
不管怎样,她都还是王妃,这些人竟然让她跪下答话。
看来这些人不只是没把洛之尘当回儿事,也下定决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蓝兮看出来这个李大人的身份不低,这些人为了陷害他,可真是下了血本。
这么大的血本难道只是开酒楼的徐三做的?他有这么大能力吗?
“王爷,你不救王妃了?你不能走啊!”白陌追着洛之尘跑出来。
“你不是很讨厌我娶的这个女人吗?才跟在她身边几天就这么关心她了?”
“这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找爹娘,如果不是因为我跟我哥打架,坏人也不会有可趁之机。”白陌愤恨地说道。
明明田小七已经事先打探到了对方的计谋,明明蓝兮已经做了安排,但事情还是发生了,都是因为他。
“你哥?她替你找到了你的家人?”洛之尘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些年他也在事务之余也试过帮白陌找他的家人,但是因为线索太少,一直没有进展。
洛之尘不得不对蓝兮刮目相看,才认识白陌几天就帮他找到了家人。
洛之尘知道蓝兮不是寻常的女子,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出众。
“李荀山胆敢如此嚣张跋扈,背后定有人指使,如果我们硬要见蓝兮,他们定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蓝兮就更危险了。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背后指使的人是谁,那人不一定是对着蓝兮来的,或许是对着我来的。
李荀山上个月刚娶了五姨太,名叫柳温婉,拿着我的印鉴找她,她自会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消息。”
“柳温婉?那不是红月楼的头牌吗?她也是你的人?”白陌惊地下巴都快掉了。
没想到连红月楼这样的地方都有洛之尘安插的人。
“连红月楼的头牌你都知道,看来你平时的任务还是不够多。”
白陌一听顿时傻了眼,“我不是去逛窑子,我是打探消息,我想逛窑子也没有钱啊。”
“蓝兮不是给过你工钱了?”轮椅洛之尘的身影清清冷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是他却知道这世间的所有事情。
“是,给了我十两银子,我都用来仿造玉了,要不是我仿造玉找爹娘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说着说着,又回到了这事上。
“想办法给李荀山多找点麻烦,让他无暇顾及蓝兮,我再伺机营救,实在不行就都杀了吧。”
洛之尘操动轮椅缓缓走着,微微叹了口气。
他早就厌倦了杀人,可是总有些人不得不杀。
“王妃会不会再里面受苦?”白陌纠着心,刚才去牢里已经感受过牢狱的环境了。
洛之尘没有再言语,他心里很明白,进了牢狱过夜的人没有能完好无损的,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他要赶时间把蓝兮救出来。
明月酒楼里。
“事情都办妥了,三条人命,御史台已经把她抓进去了,即刻就用了刑。”徐三躬着身子向面前的人说道。
“办得好,处理干净点,别让人查到我,否则你的脑袋就别要了,要是让人查到你,你知道该怎么做。”说话的人手指捻着酒杯,好看的嘴角透出一抹狠厉。
“知道,知道,二皇子放心,上次在裁缝店的事没有被发现,这次也不会被发现的。”徐三颤巍巍地用一只手给空了的酒杯续上,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
“啪”酒杯摔在地上。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想清楚,不要让我把你的另一只手也废了。”
“是,是!”徐三点头哈腰,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二皇子站起身,伸出手,一个黑乎乎的药瓶放到了手上。
牢狱里,蓝兮昏昏沉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身上的伤还在往外渗着血。
“给我打开!”二皇子一脚踢在牢狱守卫身上,守卫被踹出十米远,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挣扎着起身,摸索着墙上的钥匙,打开了蓝兮的狱锁。
“蓝兮,蓝兮,你怎么样?”二皇子洛之眧冲到蓝兮身边,双手捧起蓝兮满是血污的脸。
蓝兮微微睁开眼睛,没有言语。
凭声音辩出来人是那晚要非礼她的二皇子洛之眧。
这个时候来看她的都跟这件事脱不了干洗。
“谁让你们用刑的?谁动的手?”
二皇子抬脚回到牢狱外面,从一个差役的腰中拔出佩刀,一把插进差役的心脏。
差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倒在地上。
“你犯不着杀人。”蓝兮动动干裂的嘴唇,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蓝兮,我不允许别人欺负你,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洛之眧说着话一把把蓝兮搂进怀里。
“嘶……”伤口被碰到,蓝兮顿时疼得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牢狱外面被杀的差役,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蓝兮差点呕吐。
“蓝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洛之眧拿脸往蓝兮的脸上蹭着。
蓝兮的呕吐感愈发强烈。
“蓝兮,我一直上药,这是我从西域藩国带回来的药,对外伤有奇效,我给你抹上。”
洛之眧说着话就开始退蓝兮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挣扎,肩头上的衣服已经快要被退下。
看着裸露的白嫩皮肤,洛之眧的呼吸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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