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没事吧?”孙福放下手中的食盒,迅速跑到林桃花身后解绳子。
林桃花赶紧问:“外面你安置好了吗?”
孙福说:“郭通处处提防我,他又是寨子里的老头领,外面角角落落里都安置了人,咱们现在还不能走。我给你们松开绳子松快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林桃花没再说话,等绳子一解开便直奔白鸳而去。
靠近了林桃花才发现白鸳一身玄色的衣衫竟然星星点点的被汗水浸湿。这么厚的衣服,这么冷的天,衣服竟然还能浸湿,可想这人的身体状态是多么糟糕。
她着急的解着白鸳手上的绳子,可越急越解不开。
“夫人,我来。”孙福也知道白鸳情形不对,赶紧把林桃花拉到一边。
“白鸳,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林桃花凑到白鸳身前,捧着白鸳苍白而汗湿的脸哽咽的说道。
白鸳努力扯了扯嘴角,气息不稳的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一句话说完,孙福正好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白鸳的身体刹那软倒。
“白鸳,你别吓我。”林桃花一把抱住她。
“夫人,您得小声点。”
孙福叮嘱了一句,赶紧跑到帐篷口向外张望。
“夫人,不等了,让孙福找身马贼的衣服,你换上先走。”白鸳知道自己的身体再难坚持了,抓着林桃花的手如是说道。
“好,好,我带你一起走。”林桃花泪如雨下。
“听话,放下我,自己......走......”说完,白鸳就昏迷过去。
“白鸳,你醒醒白鸳。”
孙福看着突然昏迷的白鸳也觉得棘手,如此情况下出逃是更不可能了。
“没事的白鸳,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出事。”看着一直保护她的白鸳如此脆弱,林桃花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身上有刀吗?”她问孙福。
“有。”
林桃花接过孙福递过来的匕首,然后又让他取了一个碗。
眼看着林桃花撸开袖子,然后手握着匕首往自己手腕上割,吓得他扔了碗,一把抓住她握着匕首的手。
“夫人做什么?”
林桃花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孙大哥肯费尽心思救我,在我心中就是值得信任的人,今日所见你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孙福不明所以,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曾经重病,后来经神医医治而活命,我的血液能保白鸳性命无虞。”她如是说。
孙福看了她一会儿便放开了她的手。
“我定守口如瓶。”
“谢谢。”
林桃花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在小碗中汇聚。
看林桃花已经放了半碗血,孙福不放心的劝阻道:“可以了,夫人也要看顾好自己,等我们出去就找大夫给白姑娘医治。”
林桃花从没用自己的血救过人,也不知有没有作用,便暂时停了手,然后扶着白鸳,将半碗血都灌进了她的嘴里。
“倒点水来。”她说。
孙福立即拿来水囊。林桃花又灌了点水给白鸳。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血真的有用,一刻钟左右白鸳就幽幽醒转。
她皱了皱眉,总觉得嘴巴里有一股子猩甜的血腥味。
“你没事就好。”林桃花抱着白鸳喜极而泣。
白鸳眼尖的看见了她袖口的血色,一把抓住她的手。
白皙的皓腕上血痕刺目。
“你做了什么?”她冷声问。
“我......”林桃花被白鸳凌厉的视线看的一阵胆寒,随即噘嘴道:“我就是看你的情况实在不好,然后放了点血......”
被白鸳瞪得说不下去,林桃花干脆也不说了,端起架子和她对视。
白鸳叹息一声,然后弹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你的血又不是灵丹妙药,下次别干这种傻事了。”
林桃花腹诽,若是没有我的血,你这会儿还和瘟神聊天呢。
她在自己人面前从来都是真性情示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能看出来,是以白鸳无奈的又赏了她个脑瓜崩儿,气的林桃花捂着脑袋瞪着她。
白鸳莞尔一笑,继而问孙福:“寨子里情况如何,你可有什么计划?”
孙福挠了挠头,“我想不了那么多,都是卓先生安排的。他说最近两天寨子里必定看管严密,让你们暂且耐心等候。我大哥这次去的地方没个三五天回不来,咱们只要在他回来之前让郭通放松警惕,之后自然就能找到机会逃走。”
“卓四哥怎么没来?”林桃花问。
孙福道:“这一路上我替你们说了太多话,郭通对我多有怀疑,卓先生为了消除他的疑心,让我尽量不要和你们见面。”
“也好。”林桃花点头。
孙福又问白鸳:“白小姐身体可还好?是否需要我盯着这边?”
白鸳哂笑:“不必,只要不是全都闯进来,我自会让那些个不长眼的贼子打消了贼心。”
“好,我会明令他们不得私自接近你们的帐篷,若是有不长眼的,姑娘只管教训就是。”
有了白鸳的话,孙福放心不少。
“我带了点干粮,你们先凑合着吃点吧。”他把食盒端来。
待林桃花和白鸳都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孙福又把白鸳和林桃花松松的绑了起来,然后拎着食盒走了,而一旁吃酒的看守也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嘿嘿,孙头领,难得有机会和小娘子独处,可捞到机会摸摸小手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家伙不正经的问。
孙福往旁边啐了一口,骂道:“摸个屁。小娘皮,也不看看是谁让她们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来到寨子的。老子好心来给她们送水,不知道说两句好听话就算了,竟然还板着个死人脸给老子哭丧,真他娘的晦气。”
“嘿,竟然这般不懂礼数,实在该好好教训。”
孙福瞅了这跃跃欲试的小子一眼,哼笑道:“我劝你别动歪脑子,小心断子绝孙。”
“呵呵呵,好的好的,兄弟哪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孙头领放心,我们只管看着她们,别的绝对不想。”那人一拍胸脯义正言辞的说。
孙福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那就好,然后转头看了帐篷一眼,转身离去。
孙福渐走渐远,这家伙摸着下巴窃笑不止。旁边另一个看守人凑过来问:“党哥,咱们真不去看看?人绑在柱子上还能出什么事?睡不到,能摸两把也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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