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重新打开了微博,找到了这个人的主页,置顶的第一条,言词犀利,字字珠玑。
@皮那个卡那个丘:来,扒一扒我这位高中同学那不为人知的一面——知三当三(如图)
图一是当时我们班里的一对同学,是青梅竹马,两人都互相喜欢,现在已经在一起5年,近期准备结婚了,先恭喜一下他们,然后回归正题,图中这两位当时在班里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双方父母达成共识,是我们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见图二和图三,陈岁明知道这俩人的关系,还和男生走的很近,丝毫没有避嫌,举止亲密,那时候那个女生很伤心,私底下找陈岁谈过,但是没想到陈岁这个人,居然装作什么都听不懂一样,还跟老师告状说我们欺负她?这种人我真是会谢了,这件事我们班里大多人都知道,附带这对恋人以往和近期的生活和美照,让某些人看看,真正相爱的人,不论你怎么不要脸面的插足,都是不会动摇的,也请广大网友们擦亮眼睛吧,别被外表蒙住了眼,喜欢这么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亏得还是个公众人物了,真会抹黑。
配图是一对恋人还有偷拍到的陈岁的照片,不考虑遮挡和角度的种种因素,一眼望过去,确实很亲密。
底下的评论也是两级分化,有咒骂陈岁的,有质疑这条微博真实性的,界面一片乌烟瘴气,好不热闹。
陈岁没有太大感触,只是盯着这条被掐头去尾的文案还有照片陷入了沉思。
这一对她有印象,高一的时候,因为班任无意间看到了她在笔记本上写的词作,让她当了文艺委员,那个男生当了班长,那段时间赶上了校庆,要求每个班级都出活动,作为文艺委员,陈岁和这个男生担起了这个活动的负责人,图片上他们具体在讨论什么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但是陈岁可以很肯定,当时在场讨论的不止他们两个,现在却只单拎了他们两个出来是什么用心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当时她们一行好几人来找她谈话,说是谈话,那阵仗说是打架都不为过,莫须有的内容强势的让她反感,而且是她们自己闹的太大,惊动了巡查的主任和老师才被教育了。
陈岁叹了口气,打开QQ想翻一下能不能找到那张被掐头去尾的原图,有些颓废的发现,她不喜欢发空间,高中的同学也很少联系,近几年微信崛起,QQ已经很冷清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
微信信息又重新响了起来,陈岁点开,是颜忆给她回复了过来。
—颜忆:哎呀没事,谁还没有个秘密了,我就是惊讶而已。
—颜忆:而且托你的福啊,我这微博粉丝蹭蹭长,还有好多人想学舞蹈来咨询我呢,你还给我拉了不少生意呢。
陈岁松了口气:没有造成困扰就好。
—颜忆: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了,倒是你,这个热搜挂了好久了,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需不需要辰辰让他们同事帮忙发个什么声明担保之类的。
—夕山: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不用麻烦辰哥他们,而且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突然发声才会莫名其妙的。
—颜忆:这样啊,我也不是很懂,那你如果需要帮忙记得说。
—夕山:好,谢谢颜颜。
又一声消息提示音,陈岁退了出来,青鸟那边给她发了消息。
—青鸟:你现在在哪?
—夕山:在家,准备去公司。
话刚发出去青鸟的语音就打了过来,陈岁接了起来,就听到他说:“你休息两天吧,别太累了。”
“不用,我有分寸的。”
“你在家办公吧,需要什么我从公司给你带过去。”
“真的不用,”陈岁轻笑:“我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网上的那些话还伤不到我,而且又不是真的,我没必要躲。”
青鸟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也没有再拦着她:“行,那你路上小心点,今天挺冷的,风有点大,你多穿一件。”
“好。”
挂了电话,陈岁进了房间拿上了风衣,叮嘱了酸奶好好看家,然后出了门,下午的时间段人流较少,陈岁骑着小电驴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的公司,看到她的到来多少有些意外。
“你怎么还是出来了?那么冷的天,冻到了吧?”暖色赶紧把自己的暖手袋塞给她。
陈岁也没有推,接了过来把自己的手捂了上去:“我出了门觉得温度还好,没想到出了楼道开起了车那风呼呼的吹,去年也没有这么冷的。”
“你开车跟走路能一样吗?而且今年天象台预告了,今年的冷空气会比往年还要低,他们还预告了今年初雪应该会在月底登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故里接了杯热水给她:“喝点,暖暖身子。”
“谢谢。”陈岁接着喝了进去,身子渐渐回暖了:“以后出门还是要提前看天气预报啊!对了,青鸟呢?”
“在里面,你来找青鸟商量声明的吗?”
陈岁点了点头:“嗯,总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而且那个人现在是明显的针对我,冷处理的话事情只会愈演愈烈的,还是要早点解决好。”
“也是,尽早发声明对你的名誉也好,你发,发完我们都去给你正名。”
“嗯。”
“你怎么穿那么少啊?”听到开门声,原本低着头划着手机一脸狰狞的柒钰抬起了头。
“出门忘记看天气预报了,室内还好,已经不冷了。”
柒钰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行,你自己注意点。”然后继续低着头和手机斗智斗勇,时不时还低骂两句。
陈岁倒是没有注意他,来到青鸟旁边坐下,主动开始交代她知道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那个图不完整,时间是高一的校庆,我当时是文艺委员,在场讨论的不止我和那位同学,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被截了出来,原图我还没找到,我等下联系一下高一的同学们或者老师看看有没有吧。”
青鸟点了点头:“能找到原图最好,找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拜托你的同学和老师帮忙证明也可以。”
“我去你妈的!”
柒钰突然的爆粗打断了他们,陈岁回过头,就看到柒钰义愤填膺地按着手机哒哒哒的打着字。
“怎么了?”陈岁好奇地开口询问。
柒钰没有抬头,一边打着字一边回答她:“没事,别管我。”
“你小心点,别被人扒了。”青鸟在一旁提醒他。
“扒了我就换个号,不回嘴我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了?谁啊?”陈岁压低着声音询问着青鸟。
“就造你谣的那些,柒钰拿小号跟她理论呢,估计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踩到他点了。”
“啊?”陈岁连忙站起身凑到柒钰跟前:“你说什么啦?没必要的,反正也不是真的。”
柒钰侧身挡了挡她的视线:“你别看,骂的有点脏,再说了,这已经不是真不真的问题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恶心呢,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是不懂吗?说归说,扯到叔叔阿姨身上干嘛!”
陈岁愣了:“我爸妈吗?”
柒钰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抬头看向陈岁,后者已经拿起拿起手机翻看了起来。
青鸟也是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眉头紧蹙,原本只是陈岁个人的自身问题,因为有人带了节奏,问题已经往陈岁的父母身上靠了。
—知三当三,犯贱!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
—可能她父母也不知道她当小三吧,毕竟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她肯定不会跑去跟她爸妈说。
—长得挺白白净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当小三呢?
—楼上的朋友啊,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陈岁都没出来说话,是不是心虚了,不敢出来了?
—博主还有什么料一次性放出来吧!还有知不知道陈岁的父母住在哪里呀?我们去问候一下,问问他们都是怎么教孩子的?
—楼上不地道啊,祸不及家人,让陈岁出来道歉就好了,打扰人家父母干嘛?
—欸,这个陈岁我知道啊,小时候就住我们家楼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我还特意去问我妈了。
—这位大兄弟,展开说说。
—放个耳朵。
—放个板凳。
……
—我妈也没跟我说太细,就是说陈岁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是被她姑姑接走抚养长大的。
—啊!死者为大,对不起!
—对不起。
……
—我妈还让我少打听,说她晦气,她爸妈是出车祸死的,那场车祸还挺大的,当时车上还有她的,但是就她活下来了,你们想啊,她那个时候那么小,她爸妈都没能活下来,就她活了。我妈说啊,她爸妈是被她克死的,将来还不知道会克死哪个婆家。
—不能这么说吧,像你说的她当时还小,车祸也是意外,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能说是她克死父母呢?
—楼上的我不赞同,我们村就有一个命硬的很,他家包括他家族里发生了好多次变故,要么死了,要么伤了,要么残了,就他一直没事,他家里还去算过命,说他这个人命硬,会克到别人的运气和命数。
—拜托,都3202年,居然还有人信算命的?
—都清醒点,别封建迷信了,大清早完了。
……
—不过有一说一,她这种命啊,不知道哪种婆家能接受,反正我爸妈肯定不接受。
—我爸妈也是。
—我家也是。
……
陈岁看着这条被顶上来的热评,深吸了口气,尾音都在发颤,她一直不愿意和三次挂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故去的父母,她不希望他们被任何人打扰,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可是现在,却被人毫无底线地披露出来,公布在网络平台,供人谈资。
柒钰看向了青鸟,双方眼神里都透漏出了担忧,他想他明白了当初就陈岁和单惊蛰的事,青鸟语重心长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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