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来往的码头雇工,把个刘家庄码头搞得热气腾腾。刘世洲的船队,带回花花绿绿布匹服装,日用百货,即使上百号青壮年
,“嚯嗨,嚯嗨”一包包往院内扛上一天,也没全部御载完毕。加之刘家庄大街,以及附件街市商户,挤满大院,坐等批发回家
零卖。那一包包货物,由搬运工肩挑臂扛,上岸入库。再由商家交银子给账房先生开票,让他大儿子董昊凭票从仓库提货,商贩
车拉、船运、有点小商小贩带着一根扁担,两只箩筐,挑着就走。三二十里地,两个时辰,一气呵成就赶到街市叫卖。
董旻飞坐在院内大桌上,旁边堆满记账簿。面前放着一把算盘“噼啪噼啪”。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嘴里默念口
诀,十个手指,在算盘上左右开弓。小二张倌华在边上抬头提高嗓子呼喊:“李佳丹少爷,大花布五十匹,换大洋五百。”他大
声喊着,下边二儿子董凯清点着。随着老董指尖,在算盘上飞舞,一块块大洋,经他手放入抽屉囊中。他们家大姑娘董娟,专门
帮助它爹爹账房先生收钱。进出两本账,皆有账房先生和大姑娘董娟一人独挡一面。小二张倌华,他是有心栽培,这孩子也勤学
苦练,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关键是那二闺女董洁,对小二不感兴趣。他爹有心凑合,董洁却不争气,偏偏看上布庄小裁缝陈
学德。
所以,搞得小二张倌华里外不是人。听师傅话,自己又吃亏。不但得不到小师妹,住在师傅家里,哪里敢去找媒婆给自己找个
大姑娘。岂不是故意在师傅心窝堂上插把刀,要师傅的老命么。索性,啥也不管,反正,是师傅将自己培养成人。小师妹不愿意
嫁给我,也罢。师傅和师母总不会看着他打光棍吧。于是,小二一如既往地服从师傅安排,说实在的,比董昊还听话的店小二,
在账房先生眼里,做他姑娘女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差事。只可惜那黄毛丫头,不知好歹。偏偏看上小裁缝,甚至已经到
了勾肩搭背的境地。小二张倌华,人家能没情绪吗?
所以,平常小二张倌华给师傅替手脚,记账算账,绝对独当一面。严师出高徒,张倌华算盘敲得,于账房先生如出一辙。可能
是因为年轻记忆力强,加之手、脑反应快捷灵敏。张倌华的算盘水平,与日俱增。算账能力,一天比一天强。可就在这一会,正
当张倌华夜晚出去上茅房,无意中撞见小裁缝陈学德,和小师妹躲在茅房边上窃窃私语。一刹那,张倌华怒发冲冠。一股醋意油
然而生,他顺手操起一根掏灰筢(苏北人用一根一公尺长许木棍,顶端安装上一个正方形木块。用于锅炤掏干净草木灰所用工具
。也可以用作清洗山芋、萝卜工具),直冲小裁缝陈学德喊道:“小裁缝,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勾引我小师妹干什么?告诉你
,师傅已经将她许配给我,你别痴心妄想。”
小师妹董洁,被张倌华的叫声惊呆,她下意识的抬腿就跑。那小裁缝陈学德上去就抓,被董洁一挥手甩掉。“你,神经病!小
二傻子一样的大呼小叫,众人看见,你让我脸往哪搁?快松手,让我走。”陈学德就是不撒手:“凭什么松手,我们俩真心相爱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张倌华一听小裁缝说他们俩真心相爱,七窍生烟:“奶奶个鸡大腿的,师傅都将小师妹许配给我了。你
横插一杠,破坏我们俩美好姻缘,还好意思说真心相爱,我打烂你的嘴。”话音刚落下,张倌华举起掏灰筢,对准小裁缝拉着小
师妹的手“啪”一下打过去......
“啊哟......”可把小裁缝痛得龇牙咧嘴。见小裁缝陈学德痛得蹲在地上,还是不愿意离开。张倌华继续举起掏灰筢,接二连
三的对着小裁缝打过去。刚才还想从小裁缝手里挣脱的小师妹董洁,这一会突然翻脸。她一把将张倌华从背后抱住,嘴里囔囔着
:“小二我告诉你,我爹让我嫁给你,又不是我愿意嫁给你。凭什么你打人家小裁缝?再说了,我不是还没嫁给你吗?”已经跑
走的小裁缝,一听董洁帮助自己说话,索性停下脚步。
小师妹见小裁缝停下不走,他放开张倌华,对着小裁缝大声呵斥道:“你个王八蛋,非得让我难堪你就心满意足了不是?”说
完,一转身,对着小二张倌华说:“走,小二,我们俩回家,让他一个人带着去。”说着,小师傅雷厉风行,伸手拉着张倌华就
要往回走。只可惜张倌华本来就是起床解手,见小师妹叫他回家,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隐隐约约疼痛......
气得小师妹一转身,扭着屁股,气呼呼的往回走。如此这般,小裁缝知道今晚于董洁约会,被这个混蛋小二给搅和了。气得牙
痒痒的他,一只手抚摸着被小二打中的另一只手腕,恶狠狠地对小二张倌华撂下一句话:“今天的事,我和你没完。有种,我们
明天接着来。”小二当然不甘示弱:“好啊!我担心你明天来了,我师傅可不是我今天这个样待你。你不缺胳膊少腿,我算你万
幸。”两个人一个不服一个,骂骂咧咧各自打散。
小师妹回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小二张倌华自然不敢放肆。说出去不是等于在师傅面前告小师妹的状嘛,他从不愿意这么做。
哪怕小师妹真的不和他来往,也不见得做出这种讨好卖情的事情。可小师妹几天来,见他如见鬼似的,总是拿眼睛瞪着自己。小
二张倌华心里不爽:是不是几天前我夜里打搅你们俩好事了?于是,张倌华一个人生闷气。师傅硬是让她和我在一起,八字没见
一撇,她就朝三暮四。幸亏没结婚成家,一旦成家,岂不是被小师妹戴了绿帽子。你看她这几天气得,好像没了小裁缝她小师妹
就活不了似的。
所以,小师妹越是不惹他,小二张倌华越是认为小师妹看上小裁缝。那自己怎么办?师傅难道不知道他女儿和小裁缝有往来,
还是知道了假装看不见,听之任之?小二越想心里越懊糟。这不,无论账房先生有多忙,他总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却逢,刘
世洲的船队回到码头,小二张倌华虽然忙忙碌碌,但怎么也拿不出以往地一马当先的拼劲。一个人情绪上的变化,往往是不被人
注意和关怀。人们只关心你的每一天的产能、于付出多与少、质量好与坏。却无人关心你心灵上的创伤,连一个质疑你的人都没
有。因为,在这个地球上,能时时刻刻关心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就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了。其因为,你在其他人眼里,并没有那
么重要。
正如账房先生只关心他的账目对与错,却对其他人生活漠不关心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小女儿董洁看上了小裁缝,和小二张倌华
成家,是鲤鱼养在水缸里的事。早晚他们俩要成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包括,小二内心里的醋意大发,甚至对他小师妹产生怨恨
,账房先生和他师母都置若罔闻,实在令人悲哀。他们越发是这种表情,对小二张倌华来说,怎么看都在冷落自己。于是,小二
不想继续呆在师傅家里。倒不是忘恩负义,是挪出地方,给小师妹和那小裁缝约会去。
船队回来了一趟,刘家庄总是欢欣鼓舞。人们像过大年一样的喜气洋洋,正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刘家庄后生们。那背井离乡
,在风口浪尖,度日如年的刘家庄船队成员们,看到岸上人,如同三年五载没见面一般;岸上人盼船上人回来,望眼欲穿。而船
队人盼望回到家乡,犹如望穿秋水。彼此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事。你看,大太太一大早,就催赵春花带着小秋月,
帮厨房大厨许国良和她老婆赵佩清的忙。带着大国子,赶着马车,去刘家庄大街备货去了。船队出去一趟不容易,回来一趟同样
不容易。因此,刘志超在世,曾经给刘家庄船队立下一个规矩:只要刘家庄船队回来,每家每户都要请他们吃一顿饭。好酒好菜
,老鼠窟东西都给我掏出来,招待为刘家庄立下汗马功劳的船队成员们。
赵春花一走,小少爷自然而然赖在奶奶孙秀芳的怀里。因为,孙秀芳不放心其他太太们带着小学优。刘老爷临终叮嘱,孙秀芳
一刻也不能忘怀。只要赵春花有什么事,她便抢着带小少爷。今天当然不例外。你看,她带着小学游来到码头看热闹。小学优站
在河岸上,一只手抓住孙秀芳,一只手指河边大船对着孙秀芳说:“奶奶,我要上船玩嘛。”土地爷在边上注视着孙秀芳和小学
优。不满诸位说,那土地爷自从听胡鼠十三姐妹叙述那老和尚刘志龙,对她们下黑手,早就气得不行的不行。
窥视刘家庄好几天的土地公公,一听说小学优要上船玩耍,心里“咯噔”一下,为之一振。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实施的报复
行动,很有可能付诸于实施。那原本走到哪里都发出亮光的土地公公,由于在白天行动,可眼下秋高气爽,烈日当空。那火爆爆
的太阳光,瞬间将土地公公发出的亮光所淹没。因此上,无论土地公公走到哪里,只要没有阴阳眼人在现场。所有人都不会发现
他。因此,他轻手轻脚尾随孙秀芳和小少爷......
其实,孙秀芳知道上船对小少爷来说,增加危险。俗话说水火无情,远离危险地带,便是多一份安全系数。因此上她蹲下身,
对小学优说:“哎,奶奶跟你说噢,船上人多地方小,不好玩的呀。奶奶带你在岸上、码头上到处转转。”小学优一听,可不乐
意了,用他那一双小手,抓住孙秀芳的一只大手,使劲地摇晃着说:“嗯,奶奶我不嘛,我就要上船玩。”孙秀芳无言以对。因
为,再拒绝孩子,她于心不忍。上船吧,自己又多一分担心,犹豫不决中,孙秀芳看着大船上的人来人往。心里想: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太过于谨慎。
正在指挥搬运工卸货的刘世洲,听了小学游的一番话,急忙从跳板上走过来说:“噢,你要上船玩啊,那不太简单了。来,叔
叔抱你上去。”说完,他抱起小学优,三步并作两步从跳板上,走到他们家船上。孙秀芳本不想上船,但又不想让自己大孙子不
开心。就在她疑疑难难,踌躇不前,犹豫不决之际,刘世洲抱着小学优给她做出选择。因此上,孙秀芳只能跟着上船。
并对着刘世洲说:“大侄子,你赶快忙你的去,小学优有我来照看着。既然这孩子好奇心强,那就满足他一回吧。”刘世洲,
抱着小学优,对着船舱低头就说:“慈家馨,你看谁来了?”他放下小学优,走上跳板自忙自的去。
慈家馨从船舱里伸头出来一看,可把她高兴坏了:“啊哟,是三太太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到里边坐。”她顺手
从船上搬来一只小板凳,递给孙秀芳:“快,坐下歇一歇。”
孙秀芳进入船舱,这里和岸上没什么区别。竹篾编制起来的小碗厨,里面放满锅碗瓢盆。泥草搪起来的锅炤,上面放着一口六
分中锅,里面正在炒着青椒肉丝。锅堂里烧的柴火,都是柳树枝丫。“啊哟,好多年不上船,乍上来一看,心里还真有点一见如
故感觉。”孙秀芳感慨着,仿佛回到从前。
慈家馨听了,笑着说:“三老太,您上岸多少年?”她知道,孙秀芳也曾经随刘志超,走南闯北生活在大船上好多年。吃的苦
不比谁少,但无论到了那个年代,以船为家的人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如果非得说不同以往,那只能说人的生活条变了。还
有就是,住在大船上的人们变了。不再是像过去那样,省吃俭用。现在的大船上,无论春夏秋冬,什么蔬菜瓜果,咸菜萝卜,腌
制鸡鸭鹅猪肉等等,应有尽有。新鲜的找不到,烟熏火烤的肉制品,琳琅满目。
三太太孙秀芳见刘世洲婆娘问话,便一声叹息:“噢,我当初跟你老太爷上船,只待五六年。后来因为孩子在船上遇到刮风下
雨起大浪的天气,就害怕,不得已,只能带他们在岸上了。”说到这里,孙秀芳摇摇头,神情凝重,一幕幕往事,不堪回
首......
......那是一次满载而归的运输,船从钱塘江北上,由大运河进入长江口要塞排挡,准备度江北上,进入里下河地区。记得那
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天空万里无云。刘志超一看是个好天气,催促大家,收拾收拾赶快剩风平浪静,度过波涛汹涌的长江天险。
夏季正值发水季节,江面上虽然一帆风顺,可从上游喷涌而出的江水,犹如脱缰的野马,汹涌彭拜。大家一阵骚乱,手忙脚乱中
,一个时辰不到,便准备就绪。刘志超检查所有船只桅杆,风帆,以及船于船之间连接。包括船边上的防撞草垫,他都要亲自过
目,一丝不苟。
确认无误,随着刘志超一声令下,十五条大船,竖起桅杆,扯起风帆,扬帆起航。从运河口的八圩江堤,径直开拔对岸的运河
人口处......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中午时分,船队离开八圩约莫两个时辰。天空中突然泛起黑云,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江上面泼风泼雨。
刘志超急忙命令船队下掉风帆,落下桅杆。将所有船只,彼此用麻绳死死缠在一起,顺风逆流而行。
另外,采取用人划桨的办法,一点一点向江北划去。哪一年,她大姑娘才四岁,小儿子还抱在怀里。看着男人们奋不顾身的拼
命划船镜头,孙秀芳感觉到了末日来临。船翻人亡的恐惧心理,充斥着她整个脑海。因为,船队行至长江中心。一浪打在船上,
整个船都进入浪底。一波一高低,船上是没人能站得住脚。她是抱着儿子刘世全,将大丫头放在床上用绳子拴住,才得以脱身。
看着三太太神情严肃的陷入沉思,慈家馨当然明白三太太处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谁愿意提起那些心酸往事,谁又没有过往事呢
?为了不让三太太伤感,慈家馨打断三太太对往事的回顾。她笑容可掬的对三太太说:“那也不错啊!五年跑过的码头也不会少
吧!”一提起跑码头三个字,孙秀芳来神了。
“嗯,南至大运河起点,北至大运河岔道口。西至陶瓷故里景德,进出东海,那一会好比走亲访友。嗨,为了生计,有生意就
做。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爷这个人,是个钱罐子。只要能赚钱,不管多少活他都接。心底里,哪里还有家的概念啊!”孙秀芳
摇头叹息,语气中,暗藏着对死去刘志超的抱怨。好歹,那慈家馨轻轻地咪嘴一笑道:“三太太,船上人做生意,大体上都是这
个样。我们家刘世洲,活脱脱传老太爷的代。也是那里赚钱,就往哪里去。不过,和老太爷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们家刘世洲组成
的刘家庄船队,基本上航行熟悉河道。 陌生区域,航道深浅难料。世洲这个人求稳重,他一直胆小怕事。大小生意赚钱就好,不
挑剔,也不嫌肥扞瘦。要说像他们这种男人的秉性嘛,唯一的好处就是:人缘好!”
这边,两个大人谈得津津乐道。码头上,不知道是哪一家小孩,突然指着水面上大声喊道:“哎,快来看啦!那水里站着一个
小老头。”码头上,人们嚯嗨嚯嗨忙得不可开交。对小孩子的一句话,谁都没有引起重视。如果,有一个人听了小孩子的话起疑
心:唉,小孩子看着小老头站在河中间的水面上,那别人为什么看不见?或许,这一会,能唤起人们的紧觉。只可惜,所有人都
认为小孩子胡说八道。童言无忌嘛!
船上的刘学优,见奶奶和人家谈得如胶似漆,长到七岁与船未磨面的他,看着船上的一切:什么篷帆、桅杆、揽绳、靠球、连
同撑船的篙子,对他来说是那么具有吸引力。好奇心诱惑他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似呼忘记自己,是在船上、在水里。遗憾的是
,这一切,船上谈得起劲的两个女人,一个都未察觉。难得一见的她们,相见恨晚。好像三天三夜,有说不完的话。于是乎滔滔
不绝,轮番叙述。
“四洲他媳妇,船上生活还习惯不?”看到慈家馨锅上忙到锅下,孙秀芳便情不自禁的拿起柴火,不紧不慢地加到锅堂里。
慈家馨总是满脸堆笑望着三太太:“唉,怎么说呢,我的感觉,船上活动空间小。始终,船头跑到船尾。刚上船那会,有点着急
。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内河航行,心里踏实。河窄浪小,无所畏惧。过江入海,风大浪激,总会有点忐忑不安。不过,眼
不看心不烦。每一次过江,男人们都将女人赶入船舱。都说女人的嘴,起祸的根。他们担心女人快嘴快舌,冷不丁冒出一句什么
不吉庆话来,触霉头。人嘴有半仙,好事不应,坏事应啦。”
“对呀!我上船那会儿,只要过江,你老太爷就赶我下舱。即使这样,还是免不了偷偷地探出头来观望。不看不要紧,一看吓
唬人。那江面上,惊涛骇浪一浪高似一浪。 一只只江豚,冒出头,随在船边追逐。船帆迎风招展,桅杆摇摆得菇滋菇滋地,好像
要断掉一般。每每看到这场景,是个人,都胆战心惊,心力交瘁。那一会,我只有一个动作,紧紧地抱住我们家儿子。尽管如此
,只要船靠岸,下了码头,最想做的一件事,上街买东西。哎呀,那心情,就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一下子全部解脱。”孙
秀芳笑着,仿佛又回到当年。
“是啊!三老太,我们现在不还是一样嘛。过江,风平浪静还好。一旦起风,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特别是偶遇钱塘江涨潮,哗
哗啦啦,轰隆隆几十里地都听到的潮汐,震耳欲聋,惊心动魄。等靠码头,一切仿佛未曾发生一般。那股开心劲,忘乎所以。于
是,女人们挎着菜篮,争先恐后上岸,急不可待买特产。花多少钱,也没人心疼。”她一边炒着菜,一边和三太太攀谈,越谈,
两个人越起劲。从她们俩的脸上,不难看出,那洋溢着的、无法掩盖的自信......
“呼呼呼......”突然,一阵旋风,卷起地面草木尘灰,冲天而起。直扑慈家馨船棚,帆布被呼啦啦掀起。这种风,农村人都
称之为“鬼风”,人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听说尚若躲避不及,轻侧大病一场,重侧死活难依。吹得睁不开眼的孙秀芳,急忙
缩进船舱。忽闻岸上人叫:“船上有人掉河里啦。快救人啦!”直到这一会,两个人才不约而同寻找小学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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