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再做打算吧?”元昊急得脸上冷汗涔涔,脸色在火把映照下显得异常惨白!
“撤!”陈晓木不在纠心那七个将被喂给蟒蛇人的生死,当下不管怎样,还是先保住自己这一群人的命要紧。
听到陈晓木说撤,元昊如获大赦,撒腿就往石阶处跑去,陈晓木挥挥手,对其余人道:“你们在前面走,我来断后,一行人刚退到石阶前,突然从她们背后,扑过来一股夹带着令人作呕腥臭味的暖风。
陈晓木浑身一凛,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果如元昊说的那样,在离他大约六七丈远的地方,一个头大如斗,形似铬铁的黑影高高竖在半空中,两盏绿色犹如鬼火般的小灯笼悬挂在铬铁形黑影两侧,并不停地朝着她们,发出嘶嘶的声音。
陈晓木暗道:“糟了,一般蟒蛇的眼神都不大好,可眼前这条蟒蛇却似乎把她们看个清清楚楚!怎么办?”陈晓木拼命忍住蟒蛇呼吸喷过来的腥臭味,头脑里在急速转动着。
“夫君,快跑呀!”已经踏上石阶的苏星然,因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打量,见陈晓木正盯着那条蟒蛇再发愣,以为他被蟒蛇给吓住了,连忙又跑回来伸出手来拉他。
陈晓木苦笑一声,对苏星然道:“你跑得再快能跑过它?这点距离它只需张口一吸,我们就进它肚子里了!”
苏星然闻言紧张道:“夫君,那怎么办?”
此时卫羽裳,李贵等人因见陈晓木和苏星然没跟出来,赶紧又都转了回来,围在她俩四周,心惊胆战看着悬在几丈远处,半空中的那两盏小灯笼。
陈晓木略想一下,对苏星然道:“老婆,把火把给我你们先出去等我!”
苏星然一听立马拒绝道:“不,夫君,我也要留在这里,我要用龙吟剑斩下这恶孽的蛇头!”
陈晓木摇头道:“不行,这个恶畜吸力非常大,你根本来不及施展开来,就会被它吸进肚子里,现在它不敢过来,是因为我们手里有火把,这恶畜非常惧怕明火!”
“我……!”苏星然还想坚持留下来,话刚出口就被陈晓木给打断,他急道:“老婆,这支火把烧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别在这里磨蹭了,难道非要让这恶畜吞食几个人,你才甘心?”
苏星然执拗道:“夫君,要留还是我留下来,我是会武功的,这恶孽不一定就能伤得了我!”
这时卫羽裳和卫羽心也加入进来,卫羽裳道:“老师,不如我们一齐联手,杀了这条巨蟒!”
卫羽心立刻赞同道:“就是,不然留着它,还会出来伤人,这条恶蟒吃了那么多活人,可算恶贯满盈,不如今日利用我们人手有余,杀了它!”
陈晓木叹道:“我何尝不想这样,可你们看这恶畜的蛇头是铬铁形的,一般这种蛇头的蛇,蛇身上都含有剧毒,若是在打斗中稍微失手让它碰上,估计都是非死即伤,而且现在还无药可救!”
众人听完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默然无语,陈晓木对苏星然悄声道:“老婆,还记得几个月前我和楚国的先锋官孟达那一战吗?”
苏星然看他一眼点头道:“记得!”
陈晓木轻笑道:“记得就好,你们先出去,待我再次发出佛光普照神功,除掉这条恶畜!”
苏星然愣了愣,疑惑道:“夫君,你若真有那佛光普照神功,怎么这几月都没见你再次出手过?”
陈晓木提醒道:“你不是见过吗?我发功的时候,一下杀死那么多人,所以我不能轻易出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及无辜!”
苏星然回想起当日陈晓木和孟达对阵时的情景,确实如此,当时随着孟达出来观阵的楚军兵士是死了不少人,便转而叮嘱道:“夫君,我们在这蟒窟出口处等你,若是遇有不测,你就赶紧跑上来,我们在上面接应你!”
陈晓木接过苏星然手里的火把,笑道:“放心吧,老婆,不是怕我发功伤到你们,我就把你们留下来看看我是如何发功杀这条巨蟒的!”
等到苏星然等人从石阶上鱼贯走上去,陈晓木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子弹上膛的手枪,试探着,向高悬在半空中,那两盏冒着绿光的小灯笼走了两步,结果原先平行挂着的两盏小灯笼随着后面铬铁形蛇头转动,变成一上一下两盏灯笼,歪头目不转睛盯着陈晓木看,不过那粗大的蛇身还是盘在原地一动没动!”
眼看着手里火把上的火苗在逐渐变小,陈晓木偷眼打量四周,发现石壁上有一个正好能挤下一个人的石槽,刚准备挤进去,却突然听到身后好似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吓得他心头顿时一激灵,猛然回身,只见卫羽心手握双刀正轻手轻脚跟在他身后。不由得脑火道:“你怎么还不上去?留在这里影响我发功杀蛇。”
卫羽心冷声道:“陈驸马爷,你以为我想留下来吗?我是怕你若是身遇不测,你应允给我的那些银两我找谁要去?”
陈晓木一听就知道她虽是表面嘴硬,其实是不放心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随着火把上的火头越来越小,巨蟒嘴里已发出扑食前咕咕叫声,陈晓木一把拽过卫羽心,把她塞进先前自己看好的石凹槽里,然后抢在手里火把熄灭前,举起手枪对准那两盏发出绿光的小灯笼,“呯呯呯”一连射出五发子弹,因为距离太近,目标又太明显,两盏小绿灯笼瞬间被子弹击灭,巨蟒疼痛难忍,凭着蛇头前颊的热感应器官的反馈,张开巨口冲着陈晓木站立的地方猛吸过来!”
陈晓木瞬间只觉得自己四周腥风呼呼,身体不由自主向蛇口张开的方向快步走去,走了几步他又似乎感觉到那软滑腥臭的蛇信已拂到自己身上,情急之下,他举枪对着近在咫尺的蛇口,“呯呯呯”一阵狂射,把两支手枪里剩余的子弹全部射进蛇口里!
黑暗中陈晓木只听得‘′啪”地一声,似是物件砸在地上的声音,围绕在他周围,将他向前猛拉的腥风瞬间骤停,接着从蟒窟里传来山崩地裂般巨响,像是发生地震一样,到处都是飞沙走石的声音,卫羽心从身上摸出火折子一口吹着,举在手里刚从石凹槽里走出来,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只见站在不远处陈晓木的面前趴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蟒蛇蛇头,后面又粗又长的蟒身就像一条巨鞭似的在蟒窟里上下左右胡乱拍打!
卫羽心走到陈晓木身后,伸手拍拍他肩膀:“哎,这条蟒蛇被你打死了吗?”
陈晓木扭头看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卫羽心建议道:“那我们也出去吧?这蟒蛇身上发出的腥臭味也太难闻了!”
陈晓木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要等这蟒蛇死挺了,进到这蟒窟里看看那七个将被喂蟒的人,是不是还有活着的!”
就在她俩说话间,身后的石阶上突然响起急促跑动的脚步声,转眼间,苏星然和卫羽裳等人已举着火把跑到她俩面前。
苏星然先是扫了卫羽心那张丑脸一眼,对着这样的一个丑女,她并未往心里去,对着那卧在地上令众人咋舌不已巨大的蛇头也只是匆匆一瞥,仿佛这一切的事都是平常事,然而她急急拉过陈晓木,将嘴巴附到他耳边悄声道:“夫君,我刚接到城里送来的密信,卢谦和管文进这俩个逆贼连夜举兵发动叛乱,此时正在带领叛军攻打皇宫,我想把这里交给易将军来善后,咱们马上回城去参加平叛!”
陈晓木闻言心头不禁一紧,立刻就猜到可能是在沟塘村被他们打散的那帮道士潜进城里通风报信,才让卢谦和管文进孤注一掷,提前起兵反叛,不由得暗暗懊恼自已把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三清观这边,而没有在城里提前动手将卢谦和管文进等人先给抓起来。因而立即点头同意,并招手叫来易芳,向他吩咐了一番,便和苏星然等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三清观向新京城赶去!
众人紧赶慢赶,从蟒荡山到新京城二十多里路竟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赶到新京城下,看看天色,陈晓木估摸着大约是五更天,远方的地平线已出现一抹亮色,此时新京城的主城门内外全部大开。城门两旁黑压压的站满手里持着长枪的兵士,俩个军官骑在马上,站立在这群兵士的前面,眼睛盯着护城河上已经放下吊桥,并不时在马背上交头接耳说着话,像是在等什么人。
陈晓木和苏星然等人隐蔽在护城外的一处树林里,静静观察着城门口的这群人,同时也在等待着,他派李贵去不远处大营里调来那五千鄂地骑兵,无奈此刻夜色正浓,离得距离又比较远,陈晓木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城门口这群兵士到底是卢谦和管文进手下的叛军,还是陆俊属下的御林军。
陈晓木悄悄靠近苏星然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婆,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嗯“苏星然轻嗯一声,侧脸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陈晓木稍顿一下,又说道:“按理说叛军造反,此刻城里应该是大乱,可现在不但城门大开,而且城里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些叛军已得手,或被你舅舅给镇压下去了?”
苏星然蹙眉想了一下,提议道:“夫君,要不我们派个人上前去看看?”
陈晓木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突听树林外面的路上传来马蹄“哒哒”急促奔跑声音,一转眼一匹快马从离她们不远处的路上急驰而过,时间不长就听到“吁,吁”喝马的声音,随后又听到兵士翻身下马,大声禀报声:“禀张将军,西门将军,卑职无能,卑职一路迎到观山镇,也没迎上公主和驸马爷等人!”
这时张检那熟悉的声音传到陈晓木耳朵里,只听他愠声道:“新京城到观山镇有几条路?给我每条路上都派上人手去迎,一定要迎上公主和驸马爷她们!”
“喏!”兵士答应一声,转身又要上马,却突然听到护城河对面树林里传出哈哈笑声,跟着陈晓木从树林里走出来,对张检哈哈笑道:“张副将不必麻烦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张检和西门松俩人闻声赶紧翻身下马,从护城河的吊桥上大步迎过来,此时苏星然,卫羽裳及卫羽心这一群人也都陆续走出树林,跟在陈晓木身后向吊桥走过来。
张检和西门松走到陈晓木面前,同时躬身抱拳道:“未将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
陈晓木连忙伸手扶起俩人,并关切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城里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张检看了一眼西门松,勉强笑道:“驸马爷不必过于担心,城里所有叛军刚纠集起来赶去围攻皇宫,在路上就被我们给剿灭了,其中叛军首领卢谦和管文进俩人也都被抓获,只是皇宫殿前司里面有几个侍卫是管文进的死党,今晚得到管文进授意,突然在宫里对皇上和太子进行刺杀,现虽已被陆统领全部诛杀,但皇上和太子也因此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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