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树三部曲之诓诱执切

第七章 绛唇渐巧 缠依久舍 梦幽紫檀未灭

    
    辛弈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集中在少年时代,成人之后的他都活在回忆中,无数次酒后陷入沉思。可能是那个仲夏夜的吻太过刻骨铭心,才会让他铭记一生的吧,一定是……关于那天的吻,前前后后经过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明亮,还是在那个篮球场上,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辛弈在筱竹的耳边认真地说:“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筱竹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粉嫩。两颗悸动的心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贴在一起,辛弈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吻。这是她们的初吻,当触碰到筱竹柔软的双唇时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跟筱竹湿湿的、软软的、凉凉的小舌头缠绕在一起,细细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左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宽厚的右臂紧紧地搂她在怀里,生怕她抽身离开。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算未来日月星辰交替,山川河流移位,都替代不了这一刻的美梦;享受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和她最温柔的红唇,就算为她而死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时而吮吸,时而挑动,没想到初吻竟然是甜甜的。忍不住睁开眼偷看筱竹,她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仿佛在跳动,动情的模样令辛弈感动。
    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辛弈看到筱竹今天格外美丽,柔情又不失妩媚,水汪汪的杏眼深情地注视着他,露出诱人的浅笑。筱竹假装质问他:“你是不是跟其他女孩子亲过啊?”辛弈连忙摇头,赶紧回答:“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跟其他女孩子这样呢?这还是我的初吻。”“那你怎么会这么熟练的样子?”筱竹反问。辛弈只好承认是在书上看的,筱竹嗔笑:“以后不许看那些不健康的书了呀,弈哥”。“好...”辛弈大声回答,又张开双臂把筱竹搂着怀里,继续耳鬓厮磨,最后他把下巴靠在筱竹的右肩上良久良久。
    每每想起,辛弈都会被当天筱竹的柔情打动,若时间真的能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接下来辛弈要面对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也是他承受不了的。
    学校里有一个恶霸叫李家灿,是高二(3)班的一名学生,身高1米7,身体敦实,比一般学生大一倍,肥头大耳,眼睛很小;喜欢欺负同学,仗着接触社会上的小混混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有人说他的爸爸是镇派出所的队长,所以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很怕他。
    在学校里,李家灿称霸王,经常打架,部分老师以及学生都对他颇为忌惮,看到他都会绕道走。学校上学的孩子大多农民家庭出身,老实本分,常常被欺负了怒不敢言,也不敢告诉家里;提起他,大家无不是又气又恨又怕,却又很无奈。有一次李家灿上课睡觉,被一名新来的老师揪出来当众批评,没想到放学后他竟然带上几个社会人员跟踪到了老师家门口,在对这名年轻的老师进行了辱骂、威胁之后,自此这名老师再也不敢多管。李家灿喜欢上网,没钱了就对那些老实怕事的学生敲诈,稍有不从者就被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在校外的巷子里殴打,经常看到有人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被抢之后只能每天挨饿;有的被打怕了,见到他就主动送上钱,这样就能不挨打了。李家灿有个女朋友,也是学校里的学生,这个女生自从跟了李家灿,他仿佛找到了找人的意义,摇身一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大姐大,在学校里狐假虎威,女生们都忌惮她,她更为得意。
    学校里有一个不太标准的足球场,场地虽然坑坑洼洼,但每天在这里踢球的学生是数不胜数。辛弈喜欢踢足球,一有时间就跟班里的同学在足球场上踢的不亦乐乎,常常挥汗如雨不知道累,即使摔倒也不以为意。9月开学之初,高二(1)班的辛弈等15名男同学共同出资买了一个足球,用于班里同学课后活动。一日下午踢完球后,大家都在教室准备晚自习;这时,李家灿突然闯进高二(1)班的教室,一开口就质问坐在门口的同学小谭:“刚才你们用的足球是谁的?”“是我们班的!”小谭看到是他,怯怯地说道。对此答案不满,李家灿开始抽打小谭,小谭吓得抱紧头挡,不敢还手。同学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都认识这个校霸,不敢轻易上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霸开始一脚一脚往小谭身上踹。辛弈看到自己班矮小的小谭同学被欺负,站起来向后门向班主任办公室小跑了出去。
    直到班主任的出现,才制止了李家灿的继续暴行,拉起坐在地上的小谭;同桌小桑看他委屈地流下了眼泪,递上纸巾,安慰着他。班主任贺老师是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姑娘,对于这个令人恨得牙痒的恶霸也是束手无策。李家灿恶狠狠地指着每一个同学说:“你们放学给我等着!”走出教室之后。老师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无奈每个学生受到了惊吓,最后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要向学校反映这个情况。整个晚自习都在压抑的气氛中度过,大家沉默不语。临近晚自习下课铃声前五分钟,李家灿又出现了,他看到了回来的贺老师,不由分说上前给了贺老师一记响亮的耳光,贺老师捂着脸,吓得浑身发抖。李家灿露出让人厌恶的嘴脸,并开始骂一些让她非常难堪、让所有人极为难受的话,最后警告说道:“如果你们不给我个交代,以后看到你们一次打一次。”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时,用一个极不协调的动作,从衣兜里掉出了一把匕首,他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缓缓地蹲下肥胖的身体捡起这把没有刀鞘、正在冒着寒光的利刃,他没有收回衣兜里,而是放在手上把弄,还用一种极其挑衅的目光看得在场所有同学心里发颤。
    次日下午课外活动,大家没心情踢球,李家灿突然出现的时候,把每一个人着实吓得愣住不敢动。李家灿上前就质问班长:“这个足球到底是谁的?”班长只因为回答说:“是我们班的”就遭到了李家灿的拳打脚踢,同学们愣在当场,耳光一下一下仿佛抽在大家的心里。李家灿表示:若想了结这个事,给两天时间,高二(1)班集资买足球的15名学生每人出100元钱给他。当辛弈回来,看到被打的班长,血液涌到脑子里,把男生们都拉到一起。
    两日后中午下课,平时大家都会飞奔出教室跑向食堂就餐,可是今天不一样,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教室,男生们把女生轰了出去,表示这个事情男生们来解决。女生们心里为他们捏一把汗,却也拗不过男生们一再坚持,纷纷离开教室。包括辛弈在内的15名男生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大家表情凝重,眼光漠然。当李家灿出现在高二(1)班门口的时候,他勒令教室里所有人回到自己座位;看着大家都没有给他钱的意思,他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都想死是不是?现在都给我滚出来,在校外的林子里集合。”见大家都没动,他走到班长前面,开始毫不客气向班长身上招呼,忍无可忍的班长含着眼泪猛然上前抱住李家灿的腰,头埋得很低很低,双臂死死地搂紧任由李家灿捶在他的后背上。当辛弈大喊:“打”!此刻,教室内其他学生抄起板凳一拥而上,辛弈等几名学生率先冲到李家灿身上,举起板凳奋力砸向李家灿的头部,绝不手软。直到看到大量出血后方才停手。
    在食堂等待辛弈一起吃饭的筱竹直到饭冷了都没有等到辛弈,当她看到有救护车、警车开进校园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心里念着的是不要她的弈哥出任何事情。当她看到辛弈在内高二(1)班的男生一个个带上警车时,她和辛弈班上的女生、班主任哭成一团,紧紧地拽着警察的手向警察求情,辛弈看到筱竹脸上的泪水,他的眼睛也模糊了,他不想让她担心,叫她:“不要告诉我奶奶,没关系,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在校领导来了表示大家要配合警察们工作,大家回教室。筱竹看到辛弈身上的衬衫,连忙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不顾警察阻拦也要递给他。其他女生看到都效仿起来,请警察们让他们班同学穿上衣服再走。男生中有人眼睛已经红了……
    当晚八点,李家灿就因脑部受伤严重,抢救无效身亡的消息传回了校园,同学们都觉得大快人心,认为这个恶霸死得好,同时也为高二(1)班的男同学不值。学校怕造成更大的社会舆论,要求所有学生都保持沉默,不要再扩大事件影响。次日高二(1)班参加打架的大部分男生被放回,可是辛弈和其他四名同学却没有回来,警察说他们是造成李家灿死亡的直接原因,要为李家灿的死负主要责任。筱竹不敢告诉村里,也不敢告诉家里,怕传到辛弈的爷爷、奶奶那里。听到包括辛弈在内的五个头号人物可能会入狱,爷爷奶奶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别说他的爷爷、奶奶受不了,连自己都接受不了辛弈可能要坐牢的事实,更没有心思再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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