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把古墓里除站岗外的执勤人员,都集合在了古墓入口处,里面还有全身多处包扎的赵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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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局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偶尔会停下,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这几个人,接着长叹口气,然后再是来来回回接着不停的走,如此反复,又或是蹲在古墓入口处,盯着里面犯愁。
林局十指都扎进了那几天都没洗的大油头里,使劲摁压那快要裂开的头颅上,刚才又细细捋了一遍发生的事情,一个一个也都问了,还是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林局还把赵有亮叫到了一边,低声问过赵有亮,那扶住他的人像不像七爷带的那几个人,或者就是存贤。
赵有亮很肯定的回答他说不是,说感觉上那人很陌生,手电有些微光,虽然是意识就要模糊前的一眼,但是他可以肯定,不是七爷带的那些人。
一筹莫展,林局看了看眼前熬了一夜的人:“去吧,该换班的换班,该休息的都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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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飞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自己默默的走回帐篷去,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堵在胸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工作,怎么面对这份职业。
身上穿着是国家赋予执法权力的象征,刚刚却又穿着这身衣服知法犯法,监守自盗,现在还没有想到法子能不牵扯上沈清,等到他想到办法,那他就去自首,认罪,伏法,永远的离开警队。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监守自盗而离开警队,离开他引以为傲,热忱的事业。
景飞脑子里满是胡思乱想的各种问题,可他一踏进帐篷,还是感觉出了不对,床上的被子,地上的随身包裹,虽没有太大变化,可景飞还是看出来有轻轻翻动过的痕迹。
景飞忙跑到简易床前,掀起了枕头下面的垫被,果然,藏在那里的短剑早已没了踪迹。
七爷,除了七爷没有人知道他藏了柄短剑在这里,可是七爷为什么要偷他的短剑呢?准确说是偷赵月的短剑。
景飞想追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贼人的踪迹,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帐篷,又慢慢的缩了回来。
那帐篷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简易的衣架子,平时暂时穿不到的衣服都会扔在上面。
只是隐隐觉得那个角落有些不对,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就是一个警察的直觉,让他收回了脚步。
景飞抬起手电照了过去,果然,手电光束一到,那里的衣物竟微微动了一下。
景飞不知道来者何人,如果真是七爷的人,那不是仕明就是存贤,又或者是那个像鬼魅一样的男人,不管是谁,不管七爷用意何为,现在他都不愿惊动外面的人。
就当是为了沈清,那也要卖七爷一个人情,想到这里,景飞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是谁在那?”
没有应答。
“是老朋友吗?”
还是没有应答。
景飞往前迈了俩步,心里在想,今天这是犯了太岁吗,一晚上都在对着空气说话。
又迈了俩步,那不大的帐篷,再往前迈上几步,那就已是伸手可触到衣架子了。
突的一块硬物冲着景飞就过来,景飞本能的想去躲开,只是慢了很多,那块硬物来得快,距离又近,嗖的一声,硬物掠过景飞耳旁,刮起了一阵风,打到那加厚的军用帐篷上,又掉到了地上,景飞都没来得及反应,被这一下给吓在了原地。
也就这时,一个人影冲将出来,直奔帐篷外去了。
景飞忙打起手电就追了上去,手电光照在那人身后,腰带上那闪闪烁烁发着光的,正是赵月的那柄短剑。
这人是谁?看他刚才出手,只是为了震吓住景飞,找机会逃走,完全没有要伤他的意思。可那人的身形怎么看也不像七爷带的那几人?那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速度极快,也不准备躲避古墓附近的其他警察,直直的就往他想去的方向冲了去,这真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看他这身形步伐,若只是为了冲出去,确实也不用去躲着谁,后面围堵的,前面拦截的,竟没人能拦下他。
等景飞追进树林,只留下远远的一路草动,人影已经跑得无踪了。
景飞突然想到,只有七爷知道他留那柄短剑在身边,那是赵月的短剑,如果是七爷让他来偷,那他肯定要回去找七爷的。
就算不是,那这人偷了短剑是不是也有可能还给赵月的呢,而现在赵月可是跟沈清在一块。
至于赵月如何得到的消息,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七爷的人,都可以先放放,有一线希望能找到沈清,他都想去试试。
“你们回去继续守好古墓,我跟过去看看。”
“景队,要当心啊,要不带上几个人吧。”
“不用了,放心,你们快回。”
景飞冲着还在摇摆没停下来的草丛,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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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嘈杂也没能叫把蹲在古墓入口的林局叫起来,远远见那人已冲外围跑去了,景飞正紧跟其后,也就不在管了,接着抽丝剥茧般的在脑海的信息里找突破点。
直到龙教授准备爬上台阶:“林局,林局,来拉我一把。”
林局忙迈下台阶,伸手扶住教授,跟他的学生们一起,把教授推了上来。
林局见教授过于疲惫,扶着他找了个略高的地方坐下后问道:“教授怎么了?”
“没事,没事,蹲得太久了。”
“哦,那教授现在下面是个什么情况,有被盗什么东西吗?”
“查看过了,那马冠内,肯定是有俩件饰物被盗了,其它的马冠边上都扔着东西,只有那俩马冠附近没有东西,这是其一,那俩马冠也有些许藏过饰物的㾗迹,看来来人目的很明确啊,就是冲这这俩件东西去的,只是可惜了,我们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唉......对了,林局,你这边有进展了吗?”
林局也是一声长叹,这才缓缓说道:“原来想过会不会是,是熟人作案,后面也推翻了。”刚才林局跟景飞他们探讨案情时,可是直接说,会不会是七爷做案,这会是顾忌到眼前的教授,才说是熟人。
“这藏在马冠里的东西,所有在古墓的人员都没见过,所以也就不存在熟人做案的可能性了,只是那盗墓贼是怎么知道的?”
林局说着说着就又蹲回到了墓室入口处,盯着黑漆漆的洞口,费尽脑细胞的在思索。
“他目标明确,直接就是奔马冠内的东西去的,那坑室里的珠宝丝毫未动,就算是打开马冠后,不是他想要的,也没拿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教授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因为这行事作风太像七爷了,只取他所需,若是真有带回不是他所需的东西,也会托自己转赠予国家。
教授心里很矛盾,七爷的救命之情,国家的古董文物。如果对林局说了这些话,提供了线索,追回国家文物,抓住了七爷,那对七爷就是忘恩负义。如果不说,又辜负了国家的信任,亵渎考古学者的信仰。
林局回头听教授说完,又见教授面露疲态,脸色苍白,就对教授说:“要不您去休息下,这又是一夜没怎么合眼。”
教授摇了摇手,在林局身边就地坐下:“不了,昨天已汇报上去了,今天那些专家学者们就都到了,先把里面的文物都出土保护起来再说。”
俩人良久没说话。
“林局,您看这样行吗?”
“教授,您说。”
“等专家们一到,我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尽早把所有文物都出土,送去保护起来,您这边呢,把一部分人放到古墓里,灯火通明,这样任谁也不敢来了。”
“我看可行,我马上就跟景飞安排下,只是这样辛苦你们了。”
“不言辛苦,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再说,你们不也是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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