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梵无情的话,如同是一盆冰水,将陈昕的全身上下浇透。
他有些绝望,他怎么忘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陈昕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师姐,你修炼了无情道后,果然更无情了!”
“你从前不是说过,只喝我一个人的血吗?”
落雨梵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面色有些苍白。
原来如此,难怪她失忆了,也对他念念不忘,那三十六瓶精血,竟然是他的。
凤九不敢置信的退后了几步,整个人入赘冰窖。
难怪落王不肯喝他的血,究其原因,都是源于他的师弟。
此人,竟然是落王的师弟!
可笑,他如同一个傻瓜一样,日复一日,等待着落王回心转意!
陈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他拉开衣领,将脖颈上的咬痕露了出来。
看着落雨梵有些失神的脸色,一字一顿的说道:
“师姐你看,这些可都是你咬下的!”
“这三年,师弟为了来寻你,可是受了不少苦!”
“你万万不能亏待了我!”
陈昕合上了衣领,心底有一抹苦涩,他现在竟沦落到,与一个血饲争风吃醋了吗。
落雨梵瞳孔一缩,整个人如遭雷劈。
她不相信,这些荒唐的事,是她干出来的,可是她偏偏失忆了!
“放肆,本王怎会......”
后半句,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昕没有理会落雨梵,他冷冷的看着凤九。
此人好不知趣,没看见他们二人正在打情骂俏,互诉衷肠吗?
此时,还不离去,等着什么。
陈昕眯起了眼睛,心念一动,缓缓的说道:
“师姐,你不信啊!”
“这里还有,你可以对比一下!”
陈昕作势,就要撩开胸前的衣襟。
落雨梵站起身来,冷冷的喝道:
“住手!”
陈昕咧开了嘴,悻悻的收回了手,再这样下去,落雨梵就要真的生气了。
轻咳了两声,陈昕说道:
“凤九,你先下去吧,我与师姐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呢!”
凤九绝望的看了看落雨梵,等待着她的命令,他已经脑补出一副画面,陈昕与落雨梵的重要事。
落雨梵的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冰霜,许久之后,她叹息了一声,吩咐道:
“退下吧,此事不可外传!”
凤九愣愣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甘的退出了殿外。
殿内的气氛,死一般的沉寂,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
沉默了片刻,落雨梵的脸色,恢复了平常。
她冷漠的问道:
“说吧,你来此有何目的!”
陈昕死死盯着落雨梵,呼吸有些沉重。
他在落雨梵的心中,就是别有目的的人吗?
“我是为你而来,若你不相信,可以随我去梧桐栖看一看!”
陈昕刚要起身,这才后知后觉,他身在大荒,并非九州,梧桐栖去了哪里?
落雨梵眸光深沉,冷笑了一声,此人还知道梧桐栖。
她玉手一挥,二人来到了梧桐栖。
陈昕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泛红,他终于回来了!
梧桐栖,是他与落雨梵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更是他的家。
此时的梧桐栖,一片秋黄,充满着落寞的颜色!
陈昕的心底又凉了几分,梧桐栖关乎着落雨梵的一念一动,而此刻的景象,也代表着落雨梵的心,一片死寂。
他静静的走在了梧桐树下,有些感伤的摸了摸树皮,如同在与多年不见的老友打招呼。
陈昕单膝跪在了树下,开始刨土。
梧桐树下,有他埋藏的九十九坛果子酒。
“嗯?我的酒哪去了!”
“明明在这里啊!”
陈昕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落雨梵叹息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这些酒,原来是他埋的,早就被她喝光了。
而就在此时,树尖儿上,冒出了一颗红色的小脑袋。
火凤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尖叫道:
“陈昕!”
陈昕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火凤,我回来了!”
火凤如同他的家人一般,是他的好兄弟。
火凤哽咽的尖叫了一声,一头扎在了陈昕的怀中,小声的哭泣着。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
“若你在晚一些,我便要生气了!”
陈昕抚了抚火凤的羽毛,一脸悲伤地叹道:
“你也知道,你的主人有多狠心,我差点就来不了了!”
落雨梵蹙起了眉头,看着两人互相倾诉的样子,也终于明白了,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她想不起一丝一毫的往事,心底除了有些波动,再无其他。
“什么主人!”
火凤抬起了头,看到陈昕后方人影后,愣怔了片刻,吃惊的叫道:
“雨,雨梵,你怎么在这里!”
糟了,落雨梵还在失忆,他与陈昕搂搂抱抱,岂非暴露了他两。
落雨梵有些好笑的问道:
“梧桐栖是我的法器,我为何不能在此处!”
“你们二人,随我出来吧!”
火凤恐惧的缩在了陈昕的怀中,有些颤抖。
这幅样子,更让落雨梵气不打一处来。
“这死凤凰,究竟是谁的灵物!”
寝宫内,二人一鸟互相对视着,纷纷沉默了许久。
落雨梵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说道:
“既然你是我的师弟,现在又以血饲的身份,留在大荒!”
“从今以后,你便于凤九住在一块!”
“若无我的命令,不可随意出入此处!”
陈昕瞪了瞪眼睛,呼出了一口浊气,直接拒绝道:
“不行,从前我都是与你住在一起的!”
“你的每一顿饭都是我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洗的!”
“怎么让我住在下人的地方!”
落雨梵有些烦躁,她以前莫非有失心疯,竟会让一个男子,与她同处一室,她冷冷的说道:
“凤九是血饲,并非下人!”
陈昕冷哼了一声,反驳道:
“有什么分别,莫非,你日后要将我当做一个血饲对待!”
“那我在此处,岂不更好,你需要了,便来喝一口血!”
陈昕一屁股坐在了踏上,直接倒了下去,四肢展开,像一个任人宰割的受气包一样。 凤九眨了眨眼睛,心中猥琐的笑了两声,急忙传音道:
“雨梵,你千万不可以这样对待他!”
“他以前就住在梧桐树下,没日没夜的伺候你,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被你吸干了血,也从不叫苦一声!”
“你这样做的话,有负于他,没有将这因果补满,对日后的修行不易!”
火凤深深的知道,落雨梵的追求是什么。
果然提到了因果二字,落雨梵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犹豫。
许久之后,她叹息了一声,正色道:
“既然如此,那么从今日起,你便是小神官!”
“你与神官大人既是师徒,又是我的师弟,那就安置在偏殿吧!”
“你可以统领大荒的神军,也可以享受小神官的资源!”
“我这样做,不算是亏待了你吧!”
陈昕有些犹豫,他千辛万苦来找落雨梵,可不是为了当个小神官!
一旁的火凤,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陈昕点头应下。
“火凤,你带他去偏殿吧!”
落雨梵下了逐客令,陈昕有些失望的离开。
一路上,火凤安慰着陈昕。
“小神官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初来乍到,总需要有些根基!大荒神军有三十八万人!由三十八域核心弟子组成!是我大荒的重中之重!”
“若你能让这三十八万神军臣服于你,那你便有了在处此处立脚的资本!”
陈昕眯了眯眼睛,三十八万核心弟子?有些难度。
将此事暂且压下,陈昕巡视了一下左右四周,谨慎的问道:
“火凤,缘起缘灭该如何解!”
“缘起缘灭!”火凤的双眸,闪现了一抹精光,沉吟了片刻,它解释道:
“缘起缘灭是大荒的禁术,此术极为难解,又很好解!”
“只要你们两人有其中一方破解了此术,那一方的术法也自然会解除!”
陈昕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问道:
“我的术法已解,但是雨梵......”
“她失忆一事,不像是作假!”
他可以感受的到,落雨梵看他的目光,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般。
火凤点了点头,小心谨慎的传音道:
“我知道此事,她将这术法封印在你们二人的心脏之处。”
“回到大荒之后,她昏迷了一年,心口换上了一颗七窍玲珑石!”
“只要能找回她的血肉之心,便能唤回她的记忆!”
话音一顿,火凤的脸色有些难看,它叹息着说道:
“她既然连掏心这一招都能想出来,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你莫要着急,这几日,我会探听一下,她将心藏在了何处!”
陈昕垂下了双眸,心口有些痛,原来火凤与落长老并不知道,落雨梵将心留给了他。
“火凤,若是找到她的心脏,那下一步该如何做?”
陈昕失神的问道。
“只要将她的心,重新装上就好了!不过这一步也很难,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强迫的了她!”
“帝王境后,便是超脱境!”
“她如今是超脱境的强者,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师父便是超脱境的修士,而超大陆只有六位超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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