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的,反正这游湖会是没心思再进行下去了,众人匆匆下了船,临走的时候,荣嘉郡主忽然道:“傅大人请留步。”
傅珩眉梢轻挑,“郡主有事?”
几人此时已经走到了甲板,姜芜正打算向傅珩辞行,听到荣嘉郡主这么说,她也就停下来等了一会儿,结果傅珩却直接走过来,将手中外衣直接披在了姜芜身上,“天冷了,注意保暖。”
姜芜抬眼,远处的红色灯光映着湖水,将他本就俊朗的容颜照的更加棱角分明,眸光中竟还有几分温柔,姜芜垂下头,小声道:“多谢大人。”
荣嘉郡主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傅珩替姜芜披了衣服,再回头问荣嘉郡主,“郡主何事?”
荣嘉郡主有些讷讷,顿了顿后道:“没……没什么。”
几人下了船,姜芜来时是和宋琦乘同一辆马车,现在回去的时候却还要加上一个傅芳菲了。
结果傅芳菲摇了摇手说:“不劳烦姜姜送我了,平宣侯府和国公府并不顺路,但是学士府和国公府却是顺路的。”
姜芜一下没明白过来:“所以?”
傅芳菲嘿嘿一笑,颇有些理直气壮道:“所以就劳烦虞公子送我回去啦,我方才已经和婢女说了,让国公府的马车先回去了。”
姜芜有些惊讶,心想傅芳菲还真是胆大,她就没想过万一虞长清不肯送她回去呢?那她到时候该多狼狈。
宋琦撩开帘子,没好气道:“那你先去问问虞公子,若是他不方便,我们再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傅芳菲这小丫头是真长鲁莽。
傅芳菲自然应下了,几步小跑跑到虞长清的马车前,敲了敲车窗,虞长清一打开窗户便看见她那张微仰着的小脸——其实傅芳菲论相貌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长了一张颇具憨态的圆脸。
也是,和那位傅大人沾亲带故的人,相貌上能差了吗?
傅芳菲说:“虞公子,我能搭你的马车回去吗?”
虞长清单手撑着下巴,好一派光风霁月的公子做派,他唇角微勾,似乎是带了点笑意:“难不成国公府未给你配马车?”
傅芳菲立马装出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倒也不是,只是我母亲本就不许我夜间出门,一时生气,便让国公府的马车回去了,我现在连个奴婢也没有,多可怜呀。”
虞长清轻笑,自言自语道:“谢夫人竟教出来一个这样的女儿。”
他说话声音太小,傅芳菲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又费力踮着脚尖问:“虞公子说的什么?我可以听一听吗?”
虞长清盯着她看了一会,接着欣然应允:“你上来吧。”
傅芳菲欢呼一声,开开心心的就上了马车。
那厢,看着她登上马车的宋琦和姜芜这才放下心来,合上马车帘子“走吧。”
谁知马车才刚刚走了没两步,又被拦下来了,马夫拱手道:“大小姐,向家公子说有话要和您说。”
向家?这又是谁?姜芜和宋琦对视一眼,宋琦说:“他父亲是户部的,不久前才迁到京城,不过这个向家公子,我也没听说过。”
虽然不认识,但是人家都到这了,按规矩也该出去打个招呼才是,姜芜便下了马车,见是一位蓝衣公子,倒是有些礼数,没有站在马车前,而是有一定距离的站在一旁,见她出来了,似乎还有些踌躇:“姜姑娘,鄙人向驰,家父在户部,如今天色已晚,小生怕你们单独回府恐怕不安全,我再令几个侍卫,一路护送着回去,可好?”
这向驰瞧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说话之间的语态饱满试探,目光则是不加掩饰的倾慕。
姜芜略有些尴尬,但还是直接拒绝了:“多谢公子美意,但这个便没有必要了,马车上还有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她带了护卫的。”
她拒绝的这样彻底,倒是让向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面上有些尴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却又被另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姜姑娘。”
两人循声看去,是傅珩。
傅珩走了过来,并没有看向驰,而是对姜芜说:“你不必担心,我自会派锦衣卫护送你回府。”
姜芜莫名尴尬,她垂死挣扎:“其实宋小姐真的带了护卫……”
向驰面上涨红,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匆匆行礼道:“实在抱歉,是小生唐突了。”说罢,逃也似的跑了。
这边,姜芜叹了口气道:“大人何必这样不给人面子,你瞧见向公子的脸色了么?”
傅珩没好气的看着她,阴阳怪气道:“原来你是想要向公子的护卫送你回去?他向家的护卫能有锦衣卫好用?”
姜芜也无语了:“锦衣卫是这么用的吗?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宋家的护卫会跟在马车后面,到时候我回个府,马车后面乌央乌央全是人,你当时小蝌蚪找妈妈呢?”
傅珩没听懂她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姜芜现在心情并不是很美妙。
“生气了?”傅珩戳了戳她的手臂。
姜芜:“没。”
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傅珩这样子未免对向驰来说有点过于残忍了,姜芜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也被不少人追过,向驰一说要送她回去,她就知道向驰是想做什么了,这种事情她处理的可算是轻车熟路,直接拒绝了便是,但是傅珩这样突然出现,对于向驰来说就相当于羞辱了。
姜芜真的没生气,但傅珩想了想,倒是真的有几分生气了,就是没来由的有些恼火,那所谓的向家公子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小仵作和他闹脾气?难不成小仵作原来喜欢这样的男人?
这向家公子样样不如他,也不知道哪里好。
所以,姜芜以为这事就翻篇了,于是打算直接回马车上赶紧回去算了,于是她说:“那我先回府了。”
护卫不护卫的,谁管那么多,无所谓,这一趟护卫已经够多了。
谁料傅珩却忽然拽起她的衣领,说:“这件外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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