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

第二百零七章 孟串儿番外之步步紧逼

    
    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第一次见到澐曦的时候,看见她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往祖秉圭身上放的那密密麻麻的细白线的虫子的感受。
    黑苗圣女的血?这么说每年我的命门上都有澐曦的血??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九转回魂灸不可以大规模炮制,澐曦姐姐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澐曦和她的妹妹,就算把这俩人抽成骨头渣子,也没办法满足太多人使用这个玩意儿。
    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如果你自己用九转回魂灸,是不是就只有98样东西就可以了?”
    澐曦点点头。
    “那皇上也不必非要你入宫啊,我今后不用这玩意儿了就是,都给皇上不就得了。”
    澐曦苦笑道:“你不明白,这东西邪性得很,非但制作起来极其繁琐复杂,连使用者也是有需求的。黑苗圣女在40岁的时候就会继承为我族的大巫祝,然后去寻找下一任的黑苗圣女。
    有时候能找到,有时候找不到。你十几年前见到的大巫祝在全族找了几十年,我们三姐妹才出生的。
    而有权利使用九转回魂灸的除了大巫祝和黑苗圣女,就只有……只有……只有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只有祖秉圭和我这样的,九转回魂灸才有效??”
    澐曦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点了点头。
    原来这才是皇上让澐曦入宫为嫔的根本原因,那岂不是要澐曦………………
    我咬牙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进宫,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把你让给他。”
    澐曦抱着我的脖子:“弘昼,不然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走?走是走不掉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我带你走了,你的族人会遭殃的。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澐曦的眼睛迷迷蒙蒙:“为什么?我不喜欢他,不要做他的妻子,我喜欢你,他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他是一个坏皇帝。”
    我赶紧捂住澐曦的嘴:“隔墙有耳,我这王府不是清静之地,这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我来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澐曦沉默地靠在我怀里,我的心乱如麻。走肯定是不能走的,九转回魂灸在皇上眼里就是秦始皇当年举国之力要找的海上仙丹,这种极致的诱惑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放弃。
    澐曦的族人和我的孩子都是我们无法割舍的东西,皇上布局了十几年,大抵是不确定九转回魂灸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未知的情况下他可以隐忍着按兵不动,而现在他不知道从谁的口里得知了全部的秘密,所以澐曦就是他势在必得的。
    除了澐曦,就只有澐曦的妹妹,可是黑苗现在除了她妹妹就没有其他圣女了,总不能让她妹妹进宫,我跟澐曦回苗疆,踩在她妹妹的牺牲上的幸福,按照我跟澐曦的性格,怕是都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百转千回之间,心里为难自己为难了一万遍。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直接打了我跟澐曦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早朝,讷亲忽然提出要攻打大小金川,剿灭全部苗寨,上疏尽是虎狼之词,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什么“最善蛊毒,妖行惑众”,又是什么“巫蛊之祸,以史为鉴”……
    句句说的是国策,但是字字针对的是澐曦所在的黑苗一族,而我那位皇上四哥,一言不发听完之后只说了俩字儿:“准奏”。
    澐曦知晓后,一声不吭,第二天一早熬着通红通红的眼睛问我:“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保全我的族人?”
    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我拥她在怀里:“澐曦,你若死了,他定是第一个为难你的族人,怕是盛怒之下,无一人可以保全。”
    澐曦忽然放声痛哭:“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进宫,我连死都不能死……”
    那天的情形,我至死难忘,我跟澐曦相拥着流泪,前途渺茫,我俩曾经许下诺言,生同床,死同穴,如今看来,竟是生死都无法在一处。
    心底有种无法遏制的悲愤在蔓延,这十几年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底心间,终是想不明白,为何事态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我跌跌撞撞地进宫求见皇上,我想让他指条活路,如果用我一命,可以换澐曦安好,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可以赴死。
    “弘昼,朕身上肩负着江山社稷。朕给你时间跟符澐曦商议,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莫要奢求其他。记住,若你敢自戕,朕会让符澐曦和她全族,生不如死。”
    我的眼睛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烧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皇阿玛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用心机把弘瞻过继给十七叔,如今又逼得我走投无路,你百年之后你羞于面见皇阿玛!!”
    弘历把案头的所有东西都推到了地上,总管大太监蹑手蹑脚地进来看情况,刚一露头,就被弘历一个茶盅摔到头上:“给朕滚出去!”大太监吓得慌忙跪地退出。
    “弘昼!!你大不敬!!你跟谁你呀我呀的!朕是天子!!天子你懂不懂!”
    我梗着脖子:“因为你是天子,所以你就想抢你亲弟弟的女人?别总拿江山社稷做幌子,你不就是贪图长生不老,不想把你的皇帝位子让人吗?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坐的这把椅子??”
    二十多年的委屈和寂寞齐齐地涌了上来,在这一刻,我一心求死,我阻拦不住这个结局,若是我死,会彻底断了澐曦的念想。她不必日日煎熬地面对生离,四哥如果再对她好一点,天长日久,把我藏在心底,至少也算护她周全。
    这是我的万般无奈之下的绝望的隐秘,很可惜,皇上四哥并不接我的茬,他在火冒三丈之后,逐渐平息了下来。
    冷笑了几声,阴森森地对我说:“弘昼,你不必激朕,朕有这穹顶之下一等一的心胸,朕不仅要在文治武功上成为一代明主,更要成为古今第一完君,所以你不仅不能死,朕还会优待于你,你就安心颐养天年吧,和亲王。”
    是了,他要成全他自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痴情待妻子,宽和待百姓,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幻象。
    我是唯一可以作为兄友弟恭的证明,他怎么可能让我死掉!
    我闭上双眼,心痛到极点,一片茫然。
    忽然大太监主管小心翼翼地跪在养心殿门口:“启禀皇上,有一个叫符澐曦的姑娘,手持和亲王府的金腰牌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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