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无缘于道,老死不相往来,就如阿弥陀佛口宣的一样: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佛陀。本着慈悲之心,普度众生,念及往生。
可惜,偏偏这分悲天悯人之心,却成了老道士口头上的把柄。黄老一学,讲究无为,什么是无为,就是爹死了就死了,娘嫁了就嫁了,自己还守着酒瓶子唱十八。摸。
所以,牛鼻子看不起老秃驴的伪善,相反,老秃驴也瞧不上牛鼻子的无为。
一来二去,长宁帝国动荡,和尚们收香火钱可以,但是,下山拼命的勾当那是作死都不能干。
这可便宜了火纪宫,招兵买马,磨刀利剑,将曾经香火插满长宁大地的梵音寺秃驴全都赶回了东土大唐。
此次,数百年中土不闻经文乐,时光变迁终一人。
苦慧进门与赤松四眼相望,二人门派积怨颇深,此刻,目光囧囧之间,如有金光火花闪烁,雷光四射。
赤松不愿失了良机,率先发难,冷笑一声道:
“神僧亲临寒舍,想必是收到我火纪宫遗失雮尘珠的消息,特来看笑话的不成?”
他言辞凿凿,这老秃驴脸上几分似笑非笑的讥讽之色,已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自己可不是苍松那种外表温厚的主子,手段上糟了短处,至少嘴巴上要讨回来,否则让人看了笑话,自己就吃亏是福,福如东海了。
苦慧张扬着微笑,脸上匪夷之色更甚。
“岂敢,岂敢,道友说笑了!”
赤松冷哼了一声,索性自矜闭上双目,态度倨傲道:
“那神僧到来,所谓何事?”
“八荒血阵!”
闻言,赤松端不住的震惊,他嗤的一声长开双目,目色如火如荼,神情紧张的盯着苦慧道:
“此乃上古传闻,莫非神僧也信谣传?”
苦慧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柔声道:
“事实俱在为何不信?”
赤松冰冷僵直,身子如长剑一般怔在原地。
罗平安不解,但纵是如此,却在自己师父脸神中看出了一道骇然莫名的紧张神韵,遂出口问道:
“师父,八荒血阵究竟是什么?”
赤松沉默良久,终于见是纸包不住火,叹息一声,双眼无神,道:
“一千年前,鬼门老祖五云所创下的灭世阵法,相传,此阵一旦成型威力奇大,无休无止,直到毁天灭地!”
罗平安听得心神巨颤,这是何等阵法居然有此威力,在他印象里,火纪宫中的诛仙剑阵,七星杀阵已是绝顶高明的法阵,但都只是镇守一方宝宫,还从未听说过可以毁天灭地。
此刻,苦慧从旁接口,道:
“我寺《伏魔异志录》中有记载,当年五云发动此阵,便是以洪荒四大妖兽作为阵眼,近些年,战乱平生,正气贫弱而魔道之士日益猖獗,各种潜伏妖兽如惊蛰复出,江湖中传言,突厥大帅萧炎派遣骊山老母座下第一大弟子鬼王远复九幽寒潭,赤水冥河,其中什么意思恐怕道友心中自知了吧?”
赤松身子赫然一抖,一件红云白衣竟然无风自动,在灯火阑珊间,张显柳絮的摇曳。
“相柳,应龙!”
苦慧点头称是,赤松脸色发寒,苍白一片,犹如死寂。相传之中,相柳乃九头巨蛇身如巨山,睁眼间便是三载春秋,晃一晃头颅九灾七凶,着实乃大凶妖兽。
应龙更甚,传说中大禹治水的妖龙,口中吞吐业火,身形可遮天蔽日,乃是万龙始祖!
“你的意思是说此刻那两具洪荒妖兽尽是被骊山鬼王所得?”
苦慧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后,慢慢道:
“如不是他们夺得两妖,此刻,又来岐山落神绝顶上做什么?”
赤松心中一紧,如坠万斤枷锁,眉头深镐,断言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纵然那鬼王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就凭他几条人马,如何能对付这等洪荒异种,简直痴人说梦!”
苦慧仰天长笑,似有不屑之姿,赤松怒对,喝道:
“你又笑什么?”
苦慧正色,面容如黑夜,一双日月星光的双眸,盯在赤松身上,一字一言,道:
“想必,火纪宫还不知道这五年来长宁敌军之所以连战连败,皆是因为突厥大帅得到一方巨鼎,牵动一方法阵,传闻此阵当中刀光剑影,杀气万千,活人进去即刻化成浓血!”
赤松彻底惊呆,的确江湖中人正想着争名夺利,哪里有时间关心苍生大事。
“伏羲绝鼎!”
此言一出,苦慧闭眼默认,神色极为难看。而罗平安更是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愕然道:
“这不是神话当中的神器吗?”
赤松喘息微促,呼吸只见,略略带着惊悚的颤抖之声,此刻,他心思难平,方寸已乱,仓皇解释道:
“此物不只是传说,五百年前,正道合力将此鼎封印与大漠西域精绝古城,并由女王亲自看守!”
罗平安一惊更接一惊,他疑惑道:
“既然落在正道手中,为何不带回长宁,反而送去西域?”
赤松心思沉重,眉头深镐,已经无暇再去回答。倒是苦慧,长吁短叹,徐徐解释道:
“伏羲绝鼎凶邪难测,期间威力跟更是旷古烁今,无人可以掌控,众位仙门师祖为了避免有人心生邪念独揽神器,这才出此下册!”
罗平安了然,于是,面露惊愕道:
“那何为精绝城的伏羲绝鼎会到了突厥人手里?”
苦慧面有戚戚之色,双目间仿佛望见了尸山血海,刀锋横行的可怖场面,喃喃道:
“就在上个月,精绝城以被突厥人攻破,城中七十二万男女老幼竟皆惨死刀口,伏羲神鼎也落在了他们手中。”
忽然之间,赤松心意笃定,神色如惊涛骇浪般狂澜变换,他坚毅道:
“看来,为今之计,你我道佛两家此刻必需联手,以防雮尘珠落入鬼门手中,如此一来,可就要生灵涂炭了。”
苦慧点头,称颂道:
“道友心怀天下,不计前嫌,正是大功德行径,阿弥陀佛!”
赤松纵然焦急,只是,他这玄武堂堂主的高某远虑当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嘴角忽的嗪住一抹冷笑,道:
“但是,不知梵音寺各位神僧对雮尘珠……”
他的话没有说完,语气拉很慢很长,但是,张耳朵的人早已经猜中了其中意思,更何况苦慧是有大智慧之人。
当即,微微一笑,谦恭表态,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梵音寺不知道什么雮尘珠,只知道救苦救难,脱万民于苦海!”
赤松大笑,眼色中已有藏不住的欣喜光芒。
双方达成约定,苦慧磊落,出声询问道:
“敢问道友,雮尘珠现在何处?”
赤松面色渐冷,仿佛触及自家短处,不悦道:
“被一个小子搅了局,雮尘珠同他一起跌落岐山下,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苦慧认真点头,冉冉道:
“那个小子是何门派中人,又姓甚名谁?”
提起狼烟,赤松面色震怒,胸口伤痛似在一瞬间又要隐隐发作,冷哼一声体内泛起江山巨浪。
罗平安见状,连忙上前解围,回答道:
“此人门派不详,却身怀鬼门秘宝吞鬼娃娃,名叫狼烟!”
苦慧听闻,神色大惊,忍不住“噔噔噔……”后退几尺大步,如同见鬼。
赤松,罗平安问询一愣,急是齐齐出声询问道:
“神僧这是怎么了?”
苦慧赶忙装出一副苦笑,摇头示意无妨。
只是心中愕然震撼,道:
这天底下还有叫做狼烟的第二人吗?五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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