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她睚眦必报

三百二十八章 民汛汹涌势如潮

    
    魏王一开口,东来殿内所有人都噤了声。
    雅雀无声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四郎身上。
    四郎面色如铁,抬头望向御座之上的魏王,字字铿锵:
    “魏王心中若有徽国法度,恐怕今日就坐不上这个位置。”
    “谢清澜,你大胆!”御座旁立刻有内侍站出来,严厉斥责。
    魏王微微眯了下眼,似乎发了狠,却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我与我娘子心性坦荡,没做过便是没做过。
    你们说她发了伪誓,那好,我现在就退出皇宫。
    若本阁与娘子有做任何不义之事,就请上天降下三百道神雷,将我二人化为齑粉。
    反之,若上天并未责罚,此后若有任何人意图污蔑陷害我娘子,我紫霄阁将为捍卫清白而战。”说完这几句,他又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
    “不——死——不——休。”
    目光扫过刚才发生的内侍,凛冽的杀意吓得那人顿时僵在原地。
    随后,他将目光停留在魏王身上,直面对方阴戾而愤怒的眼神。
    二人对视,四郎的气势丝毫不输,倒是魏王想起当年被四郎提剑追赶的旧事,心中隐隐犯憷。
    看到魏王气急败坏的模样,四郎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些。
    他嘴角弯起一缕嘲弄意味的浅笑,牵起陈小猫的手,向东来殿外大步而去。
    两旁的千牛卫慑于他的修为,根本不敢向前。
    几个跃跃欲试的修士刚要近身,便被他发出的护身罡气震飞。
    他微微停步,冷眼四顾,已无人敢进前。
    幻雨仙子从御座后走出,正要追赶,却被魏王阻止:
    “你拦不住他,不要浪费功夫了。”
    众目睽睽之下,夫妇二人出了殿门,刻意徒步在皇宫行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踏云而去。
    众人本来心中隐隐期待上天会如四郎所说降下雷电惩治这对大逆不道的夫妇,等了许久,天空清朗无云,没有一丝上天震怒的迹象。
    一时间,众官员心中也有些迷惑。
    虽然当着魏王的面,所有人都争相斥责紫霄阁目无君上。
    离宫之后在私下聚首时,却又有许多人在议论:今日的事不知应该相信谁。
    翌日,尧京城中便有人散发迅报,主题是:
    《紫霄阁主夫妇贪财卖国,北徽暗伏亡国隐忧》
    迅报的内容自然是按照苏衡的口径将陈小猫出售机关人的事宣讲了一番。
    同时,把洗髓花露改为大量金钱,指责二人为了赚钱不惜以徽国人的性命为代价。
    文章中端刻意描写当日紫霄阁主谢清澜为了维护那贪财的妻子,不惜公然与摄政王对抗,还对摄政王极尽污蔑之辞。
    末了,点评者还刻意提示读者:皇帝陛下病情危重之际,是魏王力挽狂澜挑起重任,而那时紫霄阁却山门紧闭,谢清澜竟然以闭关修行为由,撤走所有紫霄阁修士,逃避守护皇城的责任。
    与此同时,坊间也暗暗起了一些流言:
    有人传说当年太子之位本是魏王,是大皇帝用了不光彩手段骗来的皇位。
    如今大皇帝病重无子,皇位重归魏王也是理所当然。
    还有人传言谢清澜夫妇已经入魔,为了成仙不惜与敌国理通,干净各种缺德事。
    一夜之间民意反转,紫霄阁本是北徽民众心中的神圣之地,此刻却变成了藏污纳垢的代名词。
    最先受到波及的是奇巧楼和静庐。
    当日夜间便有人闯入奇巧楼打砸防火,虽然陈小猫已经提前命祝隐将奇巧楼的金钱和重要物品收走,但装潢、招牌和一些杂物的损失也不算小。
    随后,又有人围攻静庐,放蛇、放火,吓得原先租住在其中的许多大客户都退租逃命去了。
    祝隐、长工、小灯笼和谢悟空本想将陈小猫和四郎的家守住,却经不住愤怒民众们的不断骚扰,只好打上铺盖卷退回了出云山。
    此后,陈小猫还悄悄回静庐查看了一番,只见到四郎与自己常居的家中满是污秽,瓦砾散乱。
    就连之前她费心打造的莲缸小景,都被人砸得稀碎。
    地上,几条小金鱼被纷乱的人群踩得肠穿肚烂。
    独立在静庐的残横断垣中,陈小猫的心中像积压了阴冷的水草,混乱而又沉重。
    情绪跌到谷底,连平时最爱的桃脯放到眼前,她也毫无食欲。
    结界小屋内,四郎长叹一声,将她环到怀中,低声道:
    “苏衡攻于心计,在吴国都非常出名。
    这点小亏咱们还吃得起,再说,这一次我们也有收获。
    我仅仅试探了一下,就发现御座后面有人盯着十王的影卫。
    这说明,我们的布局很有希望。”
    听完四郎的话,陈小猫心中稍稍轻松了些。
    ……
    城南一座隐秘酒家的秘阁内,十位藩王翻看着迅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河间王笑道:“紫霄阁的人,一向清傲得很,这次却着了魏王的道。”
    临川王道:“先前是因为有沈稷护着他们,如今沈稷自身难保,他们自然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儿。”
    十王之中,唯独最为老成的长阳王笑不起来。
    几位王爷见他心事重重,也收敛笑容观心起他的想法。
    长阳王深深出了一口,问道:“诸位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
    几位藩王纷纷摇首。
    长阳王见其余人一脸懵懂,低沉道:
    “先前我们支持魏王,只是因为沈稷过于厉害,还存着削藩的心思。
    那时我力主各位拥立魏王,只是因为他心性柔软,头脑又不太清醒,比较容易控制。
    但近来他对付沈稷和紫霄阁的手腕,却狠辣又刁钻。
    这样的人如果登上御座,真的对我们有利吗?”
    十王之中,唯独最为老成的长阳王笑不起来。
    几位王爷见他心事重重,也收敛笑容观心起他的想法。
    长阳王深深出了一口,问道:“诸位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
    几位藩王纷纷摇首。
    长阳王见其余人一脸懵懂,低沉道:
    “先前我们支持魏王,只是因为沈稷过于厉害,还存着削藩的心思。
    那时我力主各位拥立魏王,只是因为他心性柔软,头脑又不太清醒,比较容易控制。
    但近来他对付沈稷和紫霄阁的手腕,却狠辣又刁钻。
    这样的人如果登上御座,真的对我们有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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