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斗法大会将至,门中弟子不得缺堂。”真儿冷冷地说罢,旋即转身走开了,留下了梁仕铭一人,呆若木鸡。
二人对答仅有片刻,以至于陆野子刚从台阶上走下来,便见真儿迎面跑来,转而迈上台阶,进了常青殿。
看着慌乱逃开的真儿,陆野子忙走到梁仕铭身边,低声问道:“她怎的忽然走了?”
梁仕铭呆呆地盯着常青殿门口,那里已然没了真儿的影子,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她......她好像真的不愿随我们下山了。”
陆野子听罢一惊,紧又小声问道:“怎的?她亲口说的?”
梁仕铭眉关紧躇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陆野子没好气地道:“那你为何说人家不愿下山?”
梁仕铭满眼失落地道:“她与几日前大为不同,方才对我爱搭不理,冷若冰霜。她言语之中虽未明说,我却依稀可以感到,她非但从未想过下山之事,反倒对我......极为厌恶。”
陆野子听罢母狗眼一转,紧向四下看去,所幸并无异常,遂示意梁仕铭收声,二人急忙向净室走去。
来到净室,关上房门,陆野子当即对梁仕铭低声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依我来看,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
梁仕铭听罢一头雾水,忙问道:“道长此话何意?”
未曾开口,陆野子先警觉地向窗外探望,紧又关上窗子,低声道:“莫非你忘了,那日你二人在房中谈话,便被房外人听了去?再者说,如今斗法大会在即,她于其在常青殿外与你攀谈被旁人听去,倒不如去安心习学些本领。”
梁仕铭听罢微微点点头。
陆野子紧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道:“况且,他古法仙士本就知道你一心想带真儿下山,方才却又为何独让她留下!?”
听陆野子的意思,方才古法仙士是在为自己下套,梁仕铭紧觉得后脊一凉。
如今,从陆野子的一番解说之中,弄清了真儿方才是顾忌有人偷听,才故意做出一副冰冷姿态,此时,梁仕铭紧攥的心头,也跟着微微放松了一些。
“会是这样吗?”梁仕铭再一次向陆野子确认道,即便他也知道,陆野子的答复仅是可以让自己稍稍欣慰一些罢了。
“自然是!”陆野子肯定地道。
又被陆野子安慰了一番,梁仕铭怀揣不安地坐在圆桌旁,良久,依旧心神不宁,他急切地想去再找真儿当面问明,却被陆野子一把拦下。
陆野子告诉他,斗法大会将要举办,在此期若出了岔子,就算古法仙士不会发难,但若是乱了真儿的心绪,致使她斗法大会不利,惨遭淘汰,那时便真的后悔莫及了。
梁仕铭自认陆野子所言在理,只得强忍不安地点了点头,他那颗没着没落的心,似乎又要饱受几日煎熬了。
※ ※ ※
“萧护法,你在想什么呢?也不看看我姊妹俩。”
一处不知名的洞府中,一张宽大的檀木软塌上,两名美艳无双的女子,一左一右躺在一名身型健硕的男子臂弯上。
这男子面相周正,剑眉鹰目,额间正中有一块浅显的红紫癍迹。
他即是正一道宗宗主,致一真人坐下三大护法之一,人道护法,萧慕寒。
“萧护法,何必闷闷不乐?”身形娇小的女子关心道。
萧慕寒并未开口,两眼放空,面无表情,似已沉寂深思之中。
“妹妹,不必多问。”另一名丰神绰约的女子道,转而她玉手轻抚在萧慕寒健硕的胸膛上,怜爱地道,“自然是因为青城一行。那日,天道、地道二护法俱未现身,只萧护法一人前往,即便如此,饶是探到了青城掌教已亡的消息。而后虽全身而退,却也让人怒恼不是?”
“姐姐,所言极是。萧护法道法精深,忠心侍主,为致一真人出生入死、鞍前马后,着实出力不少,然而却要让那两个护法坐享其成,想想便也生气!”
“妹妹不必多虑,两护法不值一提。天道护法虽说修为精深,却不得真人信任;那地道护法,却是个生性孤傲的怪人,整日不见人影,鲜有人见他真容;他二人怎比得上咱们萧护法,长伴真人左右,深得真人宠赖。如今,只待找到天命之人,真人便再无敌手,到那时天下尽归真人所有,萧护法便也得道升天,跃居三大护法之首了!”
“姐姐,此话当真!?”娇小女子欠身惊问道,转而又满眼期盼地看着萧慕寒,道,“萧护法,是这样吗?”良久,见他旁若无人一般,女子尴尬一笑,转而将头贴在他胸膛上,撒娇道,“我姊妹二人助你采阴聚阳、修炼真法,待你功成之日,切莫忘记我二人一番‘苦劳’才是......”
“住口!”
女子话音未落,未料萧慕寒勃然大怒,他两臂猛一用力,将二女子掀翻下床,紧坐起身来怒目斥道,“你两个畜生知道什么!?到哪里去找天命之人?本护法才是天命之人!!!”
“护法息怒,护法息怒!”二女跪倒在地,连连求道。
“畜生,不知好歹,给我滚!”萧慕寒破口大骂道。
“是,奴家这便告退。”
二女说罢刚要起身,萧慕寒紧又骂道:“谁让你起的身?”
二女一怔,不解何意。
“给我爬出去!”萧慕寒紧一脸鄙夷地骂道。
二女一愣,为难片刻,登时周身黄光一现,化作两只狐狸。
“畜生!”萧慕寒啐了一口骂道,二狐浑身一颤,紧伏身爬了出去。
二狐离去,萧慕寒又靠躺床头,两眼放空,一字一顿地切齿咒骂道:“青-城-仙-派!天-命-之-人!”忽然,他眉梢一挑,紧喝道,“出来!”
萧慕寒话音刚落,洞府外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旋即卷入一道黑风,腾在床前不远处的半空。
“呦,萧护法。全赖奴家派来的二姐妹未能用心侍候,居然让您身上还留着这么大的火?不若让奴家我亲自作陪,籍此谢罪可好?”
话音未落,黑风之中现出一名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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