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叶轻忧来到了陵阳正门之下,见其大门上方赫然立着三个大字“封松落”。
叶轻忧见门口有一个少年正在扫地,叶轻忧扬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回道:“我叫殳为。”
叶轻忧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是这陵阳弟子吧,你认识遗主印贤吗?”
殳为上下打量了叶轻忧一番,见眼前这个少年弱不禁风,竟然也敢来到陵阳门下,有些迟疑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
叶轻忧道:“是从北方的桎城过来的,经一先生介绍准备投靠贵派,哦,我姓叶名轻忧。”
殳为惊道:“桎城?”
“正是。”
“桎城好像离陵阳一千里地呢。”
叶轻忧淡淡说道:“是的。”
殳为道:“是有叫印贤的,但他也不是遗主呀,他比我早来几年,是我们秋同指指主。”
叶轻忧不知这所谓指主在陵阳是何职位,便问道:“秋同指指主?”
殳为道:“是的,陵阳共有五遗四十指,一指约莫二三十人。”
叶轻忧心中惊叹陵阳竟然有那么多人,于是满心欢喜道:“那,那可否为我通知一声?”
殳为有些不情愿说道:“你找的人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就要我帮你通知,人人都这样的话,那我这地还扫不扫了?”
叶轻忧也不知如何说才好。
殳为又想万一这小子真是印贤指主贵客,耽误了此事,自己又要遭殃,便说道:“那你还是等着吧,我去通知印贤指主一声。”
印贤从殳为口中得知叶轻忧来意之后,说道:“桎城来的?”
“正是。”
“桎城的人也好意思来投奔陵阳?还说认识我?别污了我名声,赶紧打发了吧。”
殳为有些为难,说道:“那少年千里迢迢,从桎城经历一个月才来到陵阳,不管真假,要不指主见他一见?”
五十年前小剑古国惨遭百门实施“去剑策”,几乎灭门,从那以后,小剑古国周边门派,甚至整个江湖北部,武力落后,名声低下。
桎城的地理位置,离小剑古国鸿移剑很近,印贤一听说那人是桎城来的,便不耐烦说道:“我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桎城过来的,想招呼你自己招呼去吧。”
殳为灰溜溜撤出了屋子,印贤喃喃道:“桎城,桎城…”
印贤忽然想到昔日恩师李先生乃是桎城人,难道这来人是李先生介绍过来的,不管怎样,先看看也无妨,于是起身前去。
叶轻忧早已恭候多时,见到殳为与一人来到封松落之外,开口问那人道:“阁下就是印贤印指主吧。”
印贤不屑地打量了叶轻忧一番,随意地嗯了一声,叶轻忧道:“我叫叶轻忧,桎城李先生门下,李先生介绍我来投奔于陵阳。”
印贤听到果然是李先生介绍而来,低声应付一声。
叶轻忧慌忙把描摹李先生的字迹拿给印贤看,印贤长呼了口气,随意地打开了纸条,叶轻忧心跳个不停,生怕印贤看出字迹之假,又怕印贤不同意无令之人入得陵阳。
印贤扫了一眼信件,见果然是李先生的字迹。
印贤虽然与李先生已有十年未见,关系早已淡薄,但今日李先生既然写信有求于自己,也不好推脱,确也不怎么情愿,决定应付一下便是。
于是印贤指着殳为对叶轻忧说道:“你先跟着这位殳为师兄吧,明天殳为带着先扫一下院子吧,了解一下陵阳,等到扫地之力达到要求时,便可以安排在七百榆练习武功。”
叶轻忧一个月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没顾得听清印贤的安排。一月来行尸走肉的身体也安稳落于江湖第一重派陵阳,叶轻忧激动地度过了第一个夜晚,一夜未眠。
第二天卯时,叶轻忧第一个来到陵阳七百榆,七百榆乃是陵阳弟子练武场地。
不一会叶轻忧余光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
本没指望能够与此人说话,此人却主动上来打招呼:“起这么早啊,轻忧。”
叶轻忧看向殳为,心里感到一股暖意,连忙回道:“嗯是的,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你也很早嘛。”
殳为笑道:“我也是不喜欢睡懒觉,哈哈。”
叶轻忧主动开口问道:“我们陵阳上下有多少人?”
殳为道:“我们现在待的这地方叫七百榆,意思就是平时练武的就有七百人之多。”
叶轻忧惊道:“这么多人啊。”
殳为满是自豪道:“陵阳被江湖尊称第一大派,人多一点那是自然了。”
须臾之后,七百榆之上集满了陵阳弟子,叶轻忧看了看大家操练的场景,只觉十分壮观。
殳为笑道:“轻忧不要着急,过几日你也可以像我们一样练武了。”
叶轻忧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像师兄们那样练武,唉声叹气的。
殳为道:“你是从桎城来的?大约上千里地,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叶轻忧微笑道:“我是一路走过来的。”
殳为又惊道:“走过来的?”
殳为半信半疑道:“真厉害,你脚力可以嘛。”
叶轻忧道:“我脚力不行的,我走了好多天呢。”
殳为问道:“你一个人来这么远,你家人…都?”
叶轻忧笑道:“哦,我爹爹还在世上。”
殳为连忙说声抱歉。
殳为指着东边方向道:“这里向东一百里,有座山叫诗青山半,景色十分优美,有空我们一起去玩。”
叶轻忧点了点头。
殳为又指着西边一座高峰道:“那就是陵阳无连楚峰,你要嫌诗青山半远,可以去那无连楚峰,哈哈。”
叶轻忧道:“这倒是可以,这个近。”
殳为笑道:“我骗你的,那无连楚峰没有山路,无路可上,我们陵阳中弟子都没有上去过的。”
“哦?”
殳为指着南边道:“这南边一片地是陵阳后冢,专门安葬陵阳中去世的同门,无连楚峰离那里非常近,站在无连楚峰上面,看陵阳后冢一览无余,晦气晦气。”
殳为开玩笑道:“你也不要没事去陵阳后冢去,都是死人。”
叶轻忧笑道:“好的,我不会去的。”
殳为大笑道:“哈哈哈,不跟你绕了,你想去也去不了啊,这陵阳后冢大门只有掌门从及扇有权开启,每年鬼节,大家都会随掌门一起进去祭拜。”
叶轻忧道:“噢噢。”
殳为道:“还是聊点别人吧,怎么净聊鬼的神的,你武功怎么样,咱们俩过两招?”
叶轻忧羞愧道:“我,我没有武功。”
“你没有武功?”
叶轻忧道:“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那印贤指主是怎么同意你进的这陵阳?进陵阳的门槛可是挺高的啊。”
“我是经人介绍进来的,这人曾经也是印贤指主的先生。”
殳为道:“噢噢,无妨无妨,以后好好练就是,不会比我们差。”
叶轻忧越来越没有底气,道:“我小时候被人误伤,经脉尽断,练不了武了。”
“啊?”
“我来这里就是当个下等人,能养活自己就好了。”
殳为默默的点着头。
叶轻忧一身的豪气在这七百榆,突然烟消云散,猛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叶轻忧暗示自己别妄想了,陵阳弟子个个都很优秀,自己怎么可能立足于他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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