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世事山河都会变迁,人们追寻的永远,不过是一种希冀。
黎明破晓之时,邢桑和河苑站在横跨过符江的大桥之上,这座桥已经在风雨中矗立了一百多年。
是这华海市每一个人的记忆,邢桑扶住桥围栏,看向天际的一抹明亮。
她对身边的河苑说道:“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从前的事情。”
河苑顿了顿微笑道:“无事,反正在这座城市,我唯一认识的人只有你。”
邢桑笑了笑说道:“哈哈,也是的,但是我很荣幸。”
“这也是我的荣幸。”河苑总是保持着一种温文尔雅的微笑说道。
邢桑说道:“我们回去吧。”
河苑问道:“去哪里?”
邢桑答道:“特案组,我考虑了一下,想问问你的意见。”
河苑略停了一下问道:“是何事?请说。”
邢桑说道:“我想请你进入特案组,以神族顾问的身份,我会带你去见费渡。”
河苑笑了笑说道:“不必这样麻烦。”
“你不想来特案组?还是你要走?”邢桑心中忽然有一种失落,而她又是那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自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河苑笑道:“呵呵你不必担心,我不离开,只是我自己去找艾崇就行。”
邢桑耸了耸肩说道:“我便是忘了你毕竟是天临院的院首,自然是去找的了总处总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在朝霞刚刚升起的时候,回到了特案组。
河苑说:“你且先行进去罢,我去找艾崇,随后我们再见面。”
“也好,我先回去忙。”邢桑说完,就向二处的大门走去。
这时,就见周末开心的跑了过来,揽住邢桑的胳膊喊道:“七哥,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周一又欺负你了啊。”邢桑刮了一下周末的鼻子笑着说道。
周末说道:“当然不是啦,他怎么可能欺负的了我,他打不过我的,哈哈哈。”
“郎姐姐买来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热腾腾的刚买来,就等你回来了。”
邢桑惊喜道:“是街口那一家吗!”
“自然是的,七哥的习惯,郎姐姐怎么不知道呢,快来吧。”周末把邢桑往办公室拽。
邢桑宠溺的说道:“知道了,慢一点小心跌一跤,回头又要哭鼻子了。”
两人跑进办公室里以后,郎溪走了过来,说道:“七哥,给你。”
邢桑见到郎溪手里拿着一瓶酸奶递给了她,遂而微笑道:“谢谢,还是你了解我,哈哈。来,陪我坐会儿。”
说着,两人在办公室的公共休息沙发上坐了下来,郎溪看着其他人忙碌的身影。
她对身边的邢桑问道:“七哥,周末还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吗?”
邢桑笑了笑说道:“无所谓,恢复或者不恢复,只要她向极其从前的事情。”
“就一定会记起来,选择权在于她自己,不过记不起来不是更好?”
郎溪顿了顿说道:“那么七哥,你的选择是什么?”
邢桑揭开酸奶瓶口的封口,诧异道:“我的选择?我需要作出什么选择,哈哈。”
郎溪继续说道:“选择释然,或者永远活在自责中。”
邢桑一愣,问道:“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七哥,你明白,你也知道我说的是付前辈的事情,你为何就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自己,可是那并不是你的错,在那个时候,三族只见的矛盾已经不调和。”郎溪有些急道。
那日,邢桑虽然揭穿了霍青莲的阴谋,庆林市也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是战胜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因为霍青莲打在战胜肩膀上的那一掌,将她的心脉全部震断!
正在邢桑为救活战胜而想办法时,费渡和姚佩池却出现在了秩序管理厅。
邢桑赶回来的时候,费渡正在秩序管理厅一楼大厅和满朔说着什么。
他身后的姚佩池脸色阴沉着,很是不好。
“邢桑,你回来了,没事吧?”费渡见到邢桑横抱着一个女孩子急匆匆的从秩序管理厅的大门外疾步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
邢桑将怀中的战胜放下来,扶住她的腰身,说道:“我没事,你们的事情办妥了?”
“战胜!怎么会这样?”站在费渡身边的满朔问道。
邢桑顿了顿说道:“她,受了重伤,我需要赶紧为她疗伤。”
满朔说道:“快,我赶紧给医院打电话。”
邢桑制止道:“去医院没有用,我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
满朔想了想说道:“好,好,我马上去安排!”
说着,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打电话,这时费渡说道:“我们来和你汇合,顺便办些其他的事情。”
邢桑点点头说道:“好,不过眼下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她心脉尽断,我要想办法给她把心脉重新接上。
“你们可以先在办公室等我一会。”
费渡微微皱眉说道:“邢桑,你先等一下,有件事情你必须现在跟我和佩池去办。”
“何事?比我救人还重要!”邢桑急问道。
还未等费渡开口,姚佩池说道:“付剩回来了。”
邢桑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她终于回来了,我正想让她用狐术帮我为战胜修复心脉。”
姚佩池却沉着脸说道:“付剩企图动摇三族和平,被神族羁押了起来。”
“由我们特案组调查和处决。”
邢桑一惊,她不能相信姚佩池所说的话,她看向费渡,质问道:“佩池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费渡微微皱眉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邢桑不可置信的说道:“付剩意图破坏三族的和平,这简直的天大的笑话。”
“她这几百年来,一直为三族的和平共处而奔走努力,怎么可能有这个意图!”
“是谁要这般栽赃陷害,不羁之谈!”
费渡说道:“邢桑,你将战胜安顿好,跟我们两人走,付剩一直不肯说出三件灵器的所在。我们需要你。”
邢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空,而且现在立刻就把付剩放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姚佩池却喝道:“邢桑,你以为你是人神,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逮捕付剩是有证据的,她杀了一个铜钱天师,铁证如山,就连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客气的!”
邢桑惊道:“付剩,杀了一个铜钱天师!怎么可能!”
费渡说道:“铜钱天师自几千年前就与狐妖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行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付剩在哪里我要见她。”邢桑问道。
费渡答道:“遥山远。”
邢桑一愣,随即说道:“遥山远!没有我的命令,是谁将她关在那里的!”
“太山府君之令。”姚佩池冷道。
邢桑心下一沉,她虽是执命人,掌太山府君之事。
然而,并不是说太山府君就是不存在这个世上的,她知道这一定是神族的施压......
郎溪看着一直盯着手中的酸奶出神的邢桑,扶了扶她的肩膀说道:“七哥。”
邢桑回过神来,她说道:“当年,我去到遥山远见到付剩时,她已经显出狐形。”
“被关进遥山远,无论是人、神还是妖,他们都会显出自己最原始的形态。”
“她的火色皮毛再也不是那赤焰闪耀了,暗淡无光下都是鞭痕累累。”
“每一道都是一条滚动着浓郁黑岩浆一样的血,触目惊心。”
郎溪说道:“是赤练鞭留下的。”
邢桑叹了口气说道:“没错,太山府君震怒,因为付剩承认了是她杀死的那个铜钱天师。”
“我不相信,我问她,可是她告诉我无论她杀没杀那个天师,她的结局一定都会是这样。”
“这三族里,有太多的人都对狐族的三个法器,白尾剑、斩情刀和续灵镜虎视眈眈。”
郎溪问道:“这三个法器有何用处?为何他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都想拥有。”
邢桑说道:“白尾剑曾是狐族祖先,陆离言的一条狐尾而炼制,拥有他万年的灵气和法力。”
“斩情刀,断念断情,可以改变三族所有生物的轮回轨迹。”
“而续灵镜可以让已死之灵,重新修复,起死回生。”
郎溪说道:“这三件法器竟是有这样的能力,难怪狐族当年会遭遇那次重击。”
“也是因为那次重击,付剩才明白,狐族一味地躲闪和逃,根本没有办法。”
“他们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只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择手段,她唯有在三族里占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利才可以逆转狐族的苦境。”
“但是没想到,付剩还是没有躲过被挫骨扬灰。”邢桑痛苦道。
郎溪对邢桑说道:“七哥,当年这件事,你无能为力,你又何必这样。”
邢桑抬起头来眼中噙着泪水,哽咽道:“我怎么可能安心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是我亲手,将她的脊骨打断,将她推进了诛妖谭中,这些都是我,我的双手做出来的事情!”
“我怎么能不自责!是我亲手杀了我最好朋友。”
就在这时,只听到豆豆喊道:“七哥!七哥你在哪里?”
邢桑用法术掩去了泪水,笑着对豆豆喊道:“干嘛啊,不会是又有案子吧!”
豆豆回身见到邢桑和郎溪坐在公共沙发上喝酸奶,白了眼睛说道:“有好东西,郎溪总是留给七哥。”
“哈哈哈!一会给你买一桶,不喝完都不行!”
“快说,找我什么事情!”邢桑大笑道。
豆豆说道:“费处找你,说是给你介绍一个新同事。”
“是不是我们特案组要来美女啦!七哥!”
邢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肯定不是女的,哈哈哈哈。”
说完,她就向费渡的办公室走去,她猜测这人一定是河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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