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书这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拦住我们的黄皮子是好心?
我说你不是说它们和何屠夫家的灭门惨案有关吗?
程云书点了一根烟说:“那只是我开始的猜测啊,后来我送你们去那房子的时候发现,那房子不仅仅是阴脉那么简单,还是一座风水天牢。”。
“你说的那个人魈,应该是城隍庙的猫精将野狗与你表哥的尸体融合在了一起。”。
我说什么风水天牢?
“就是把一个人的魂魄困在原地,永生永世受煎熬的法阵,与古时候的大牢一样,所以叫风水天牢。”。
困在原地?
莫非那房子下面便是困着我的第四魂,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但我并没有选择告诉程云书。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觉得应该给自己留点儿底牌。
但我这个想法也不对,如果真是关押着我的第四魂,昨晚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那杀死何屠夫一家的凶手会是谁?”我有些糊涂了。
“你刚才说沈雪晴吃了人魈?”程云书皱了皱眉头,脸色严峻。
我机械的点点头说,是啊,可把我吓坏了。
程云书一拍桌子,低呼一声:“坏了,沈雪晴现在去了哪里?”。
我懵逼的回道:“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就没看见。”。
“被算计了,我们马上走,要是晚了估计你那师娘要出事。”。
我被他说的神经紧绷,问道:“出什么事?我师父怎么说也是金门的人,而且还有保家仙,怎么会出事。”。
程云书说:“是我大意了,这一场雪不是巧合啊。”。
程云书说的很严重,我顿时就更加迷惑,说这和下雪有什么关系。
“不要问了,我们先回凶宅看看。”。
说完程云书便让曹烈去开车,我们三人赶紧往白鹿村赶。
由于何屠夫家的事太邪门儿,所以村里人现在对这座房子是避而远之,宁愿绕路从没硬化的泥泞路上走,都不走他门前的水泥路。
一时间村里谣言四起,越说越严重。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昨晚沈雪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原因。
曹烈将车停在门口的地坝里,车轱辘在雪地上压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我们三人脚上沾着稀泥进了屋。
一进门,程云书就说:“你不是捡骨师吗?会用罗盘吗?”。
我木然的点点头,说会用。
程云书就说:“用罗盘找出这座房子的四煞位。”。
我从柳爷留下的那个口袋翻出罗盘,寻骨罗盘除了能寻骨以外,它还兼顾着其他罗盘都有的功能。
我拿着罗盘转了一圈,从楼上转到楼下,最后转到了一间上了锁的小黑屋跟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指了指木门紧锁的屋子,程云书便掰着手指头推算了一下。
说这里坐向卯酉、是个抢钱局,但这门上却画了一个离卦,离卦在八卦当中属火,木虽生火,但克酉金。
而且按照布局来看,这房子正好出头,属七。
“逢七必变,看来大衍之数遁掉的一便在这里面了。”。
程云书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专业知识,我听得一知半解,这些东西都和易经有关,我虽然有所涉猎,但到底入门时间太浅,所以暂时无法理解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
所谓逢七必变,这是易经里的专业术语,每隔七百年必然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曹烈,把门砸开。”程云书吩咐了一句。
“交给我吧!”曹烈回头去车上拿了一根铁棍,只一棍就把门上的锁砸的稀巴烂。
随后曹烈又是重重的一脚,将木门踹开。
木门轰然一声倒了下去,溅起一片片灰尘,我出于好奇心凑上前看了一眼,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这他妈的简直比猪肉屠宰场还要恐怖,墙上到处都是血迹,高悬的木梁上挂着一个个人脸灯笼,就像农村里熏腊肉一样。
每间隔一盏灯笼就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幡,上面写着名字,门口的北风一吹,白幡晃动,宛如鬼影憧憧。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柜子上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器官,我甚至觉得有两个眼珠子还在动。
程云书毫无惧色,招呼曹烈走了进去,我心道这专业的是不一样,居然一点都不怕。
我不敢进去,说实话要是让我捡骨我觉得还无所谓,毕竟那都已经烂成白骨了,没这么可怕。
程云书和曹烈走到了一个柜子跟前,曹烈一拳将墙壁砸了一个洞,我才发现墙壁中间是空的。
程云书烧了一张符箓扔进洞里,洞里顿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只长达一米的红色蜈蚣从墙壁里爬了出来。
我最怕的就是蜈蚣,陡然间看见这么大的蜈蚣直吓得我踉跄后退,程云书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将蜈蚣钉在原地。
蜈蚣的脑袋上喷出两股绿色的液体,被喷中的墙壁顿时就被融掉了,还传来一阵刺鼻的气味。
程云书道:“这只是个小喽啰,正主儿应该已经跑了。”。
我在门外大声说,“你们怎么不去追啊!”。
“千不该万不该,你师父都不该炼化人魈,虽然那玩意儿的确有滋补养元的功效,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程云书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就好像人魈的头在他眼里只是一味补品。
“这里暗藏玄机,不是我们不去追,而是追不上,看地脉我不专业,但我知道这个地方一定和某个地方以秘法相连,而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暂时也看不出来。”。
程云书说的有模有样,但实际上他的话没一个字在点上。
“那你刚才说来晚了我师父要出事,怎么解释?”。
“我估计昨晚那个人魈是受了谁的指示,其目的是为了把你们赶出去,但没想到沈雪晴直接给炼化了,所以就惹恼了人魈背后的主谋。”。
我说那就算这样,也和她没关系啊,是它们先惹师父的。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是一个谋划了多少年的布局,就这么被你们给破坏了,昨晚这一场大雪就是这么引起的。”。
我后面才知道,这一场雪只有我们这个镇上下了,其他地方连一片雪花都没有落下。
“那现在怎么办?师父也找不到了啊。”我有些着急。
柳爷把她托付给我才这么短的时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真是难辞其咎。
“我之前给你说过,她是尸妖,所以有时候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你更不能像对待正常人对待她。”。
我说你先别说这无关紧要的事,我怎么知道师父来这里有这么大的反应?
再说,让我们来凶宅住的人不是你吗?
我的话顿时让他哑口无言,程云书愣了一下,又说:“有办法了,你和她不是灵契的关系吗?”。
我说你废话,明知故问。
程云书让我脱掉衣服,露出后背。
这大雪天的我冷的要死,程云书居然还感叹:“我去,你背后是啥啊?怎么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这纹身真酷。”。
曹烈也砸吧着嘴说:“兄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纹身。”
我冷的打摆子,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避重就轻,我快冷死了,脱衣服不是让你们看我的后背。”。
“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兴起,曹烈搬张桌子过来。”。
我被程云书要求趴在桌子上,然后程云书让我忍着点,用一根不知道啥玩意儿的东西在我背上乱戳。
“你忍着点,凡是灵契者,彼此必定灵魂相通,我用刺魂针刺激你的魂魄,再以秘术牵引,但时效只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你会觉得精神恍惚,魂体若即若离,稍有不慎会魂体分离。”。
“不过你放心,我和曹烈会一直护在你身边,你到时候只会有一个念头,就是朝沈雪晴的方向狂奔。”。
程云书说着说着我就感觉整个人像坐在了云端之上,简直像灵魂出窍一样,。
耳边传来程云书的声音:“兄弟,无论看见什么了都不要相信,听见任何人叫你也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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