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发麻,嚅嗫道:“不会是人肉吧?”。
“你猜对了。”程云书打了个响指,我顿时一阵干呕,之前还觉得他炖的肉真香,他说是獐子肉,我还信以为真。
幸好程云书阻止了我吃肉,要不然我能把前天的饭给吐出来。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虽然有点儿恶心,但我更害怕,没想到丁成北一个老头儿能有如此深的城府。
“嘿嘿,总之我不会骗你们就是了。”程云书神秘一笑。
我回过头看向林川,说林大哥,难道你不知道丁成北有问题吗?
既然是他发展的线人,想必对丁成北了解颇深才是,林川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奇怪的地方?
林川被我问的有点慌,苦着一张脸说:“我真不知道老丁有这本事,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只晓得他熟知山地,去一些深山密林无所畏惧,但从没见他有过半点不寻常的地方。”。
林川知道我们怀疑他了,所以他极力辩解。
“如果我和他有关系,现在肯定不会留在这里,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灵调局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背叛组织的事。”林川言辞恳切,简直像宣誓一样。
“行了行了,老林,我清楚你的为人,这不关你的事。”程云书打了个圆场。
这一晚,我们在呼呼的寒风中渡过,大殿内的火一直烧到第二天早上。
虽说条件不咋地,但困了一样能睡着。
早晨林川为了弥补自己的识人不明,一大早比出门去给我们寻找早餐去了。
群山一夜之间白了头,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我们几人用用雪水擦脸,用雪水刷牙。
顾念嚷嚷着这辈子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还说如果被她抓到丁成北,一定要将这老东西打到半身不遂,然后丢进雪地冻死。
林川给我们找了一些野味,虽说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不好,但总比饿肚子要好。
吃过早饭,程云书让我找出五行天牢局的具体位置,我心说这后面的第三只眼也不是我想开就能开的啊。
这玩意儿似乎有意识一样,我捣鼓了半天,又是念口诀又是平心静气的,总算是没有开出第三只眼。
额头一热,能微微感觉到四周气息的不同。
但这就和后面这第三只眼有天壤之别了,后面这第三只眼如果是显微镜的话,我的天眼最多就是一块玻璃。
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清晰度完全不能和第三只眼相提并论。
我说你们跟着我走吧,我描述不出来具体位置。
程云书点点头,便让我走前面。
第一个阵眼是金,根据对应的颜色很快就找到了,我指着一块儿石头说,这就是金了。
程云书示意曹烈把石头搬开,这石头我保守估计得有两百斤吧,曹烈居然没费多大劲儿就将石头给搬了起来。
石头搬起来之后,露出一面刻有图纹的铁板,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猛兽,看这形状必然是山海经里的。
程云书吸了一口烟说:“果然是这里了,这是梼杌,铁属金,此局倒也符合五行相扶的概念。”。
说罢他就让曹烈拿出折叠铲,按照他指点的地方开挖。
别问我为什么有折叠铲,这些东西都是程云书他们随身带着的。
程云书让我们退后,他绕着铁板围了九个铜钱,这和普通铜钱不一样,我们知道的厉害物件儿不过就是五帝钱。
这可是道教正儿八经的厌胜钱,这玩意儿有价无市,只靠结缘,戴在身上趋吉避凶保平安。
古玩界有一种钱,叫山鬼花钱,那其实是误传。
传世的道教厌胜钱种类非常繁多,这种俗称“山鬼”的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之所以这种钱得名“山鬼”,是由于钱币右边的符咒形似汉字“山鬼”二字。
山鬼花钱的得名是出于钱币收藏家的误读。
细查这道形似“山鬼”二字的符咒,可以看到“山”字下面还有三个圆圈圈。一般这种圈圈在道教法器上出现,要么代表天星,要么代表雷丸。
在这道符咒里,所谓的“山”字其实是火焰之形,是天雷发出的雷火。雷火置于鬼头,取“雷火杀鬼”的含义。
另一侧的符咒就很好识读了,就是异书的“雷令”二字。两侧符咒合为“雷令杀鬼”的含义。
中间的汉字咒文: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钱币上这道咒文配合两侧“雷令杀鬼”的道符,配合钱币背面的八卦,是一枚道教雷法信仰下用来镇压邪祟,禳除灾凶的法器钱。
另外此钱与所谓山鬼无关还有一条直接证据。这类厌胜钱最早起源于宋代,早期钱币上的符咒,并不直接写为“山鬼”。
山鬼钱是用来镇邪的重要法器,去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或者是走夜路备两个山鬼钱可保平安。
程云书说有了这山鬼钱的压制,就算这下面是个尸王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我说僵尸不就是草口大王嘛?
程云书很诧异的咦了一声,说这是道教专业知识,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说是柳爷告诉我的。
程云书说,僵尸确实就是草口大王,只不过现在影视化的僵尸太严重,所以大家对僵尸的第一印象就是身穿清朝官服,走路一蹦一蹦的形态。
恰恰相反,草口大王很多时候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它们没体温,不吃饭,靠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为生。
有些草口大王吃人,这是因为人乃天生道体,对草口大王来说就是一味大补品。
曹烈挖了一会儿,忽然喊了一声:“你们过来看。”。
程云书立马让我们围了过去,只见曹烈挖出了一口竖棺。
蜻蜓穴,葬竖棺。
这地方是一个风水宝地么?
竖棺浑身漆黑,曹烈用折叠铲敲打,发出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程云书说是铁棺。
刚说完,我们忽然看见一股黑气从棺材里喷薄而出,简直像柴油机冒出的黑烟。
程云书慌忙喊了一声,不好,是煞气。
“曹烈,赶紧上来!”我们慌忙后退,那黑气一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土坑。
曹烈首当其冲,不知道怎么样了。
程云书让我们退到圈外,却发现土坑里一下跳出个大汉,正是曹烈。
完了,曹烈被冲体了。
冲体,即为撞邪,俗话说的鬼上身。
曹烈此刻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朝着程云书冲了过去,两只眼睛已经看不见眼球了,只有眼白。
程云书扭身躲过,曹烈紧追不舍,程云书顾不得体面,只好一个翻滚,窜出山鬼钱的范围之内。
而曹烈每当想从山鬼钱围成的圈里出来的时候,就仿佛触电了一般,浑身颤抖,无法逃离圈外。
顾念一把上前扶住程云书,关切的问道:“程云书,你没事吧?”。
程云书除了沾了一身泥,根本就没受伤,顾念却紧张的要死,看的我十分羡慕。
再想想我那受苦受难的媳妇儿,真是人间疾苦啊。
程云书推开顾念的手,说没事,曹烈被那竖棺里的东西上身了。
我们得想办法把那恶鬼从曹烈身上逼出来。
这对付撞邪我不擅长,丁安说他知道一个办法,但前提是要把曹烈摁住。
程云书说这难度太大了,曹烈就算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三二十个人也按不住他,更别说是在冲体的情况下。
撞邪的人力气贼大,就算是一个弱女子,起码也要五个壮劳力才能按住,像曹烈现在这种情况,不来个加强连恐怕拿不下来。
而且撞邪的人不及时制止他们发狂的话,很快就会因为力竭而亡,简单的解释现在主导他身体的不是他自己的思维,而是恶鬼。
所以这具身体压根儿没感觉,就算你把他的手砍了,他也不会觉得疼痛。
丁安说这得找一个处男的血,混合着鸡血抽打曹烈,这种打法伤到的是恶鬼,所以它会特别害怕。
“嘿嘿,不好意思,我早些年不懂事已经破瓜了。”丁安嘿嘿一笑,真没想到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不是处男。
比我牛逼多了。
程云书又看向了林川,林川连连摆手:“程队长,我老婆孩子都有了,哪儿还是处男。”。
这剩下的就是我了,我确实是处男,但我总觉得处男有点丢人。
“程大哥,你难道不是童子了吗?”没等程云书问我,我便先发制人。
果然,顾念神色不善的盯着程云书,我觉得他要是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要被顾念给阉了。
程云书冲着我说唇语,看嘴型不是什么好话。
“我当然是处男!但我不能出血。”程云书梗着脖子说,明显是强行给自己洗白。
“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为了救我们的同志,你牺牲一下,组织忘不了你的好。”程云书居然拿话堵我的嘴。
我说就算我肯鲜血,但现在哪儿来的鸡血,还有柳树枝哪里有?
“鸡血粉我这里有。”程云书拿出一个小瓶子,林川自告奋勇的说:“我去找柳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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