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笑了笑,说还能有谁,灵调局的实际掌权者呗。
“你的意思是,程云书他们之所以抓龙纹鱼,取还魂丹是为了灵调局的实际掌权者吗?”我皱了皱眉。
灵调局的大掌灯不是七爷么?
难道大掌灯已经油尽灯枯了,所以需要还魂丹续命?
“丁大哥,你从哪里听来这消息的?”如果丁安的话是真的,那就说明程云书在撒谎。
但丁安又怎么会知道实际情况呢?
丁安笑了笑说,“我无意中听到了程队长的电话,他说龙纹鱼的事只能暂时放一放。”。
“而且,葫芦湾这条鱼,好像是最后一条拥有还魂丹的鱼。”。
丁安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难怪程云书他们非要动葫芦湾的龙纹鱼,之前我还纳闷儿。
龙纹鱼很多地方都有,它们就是大江大河里的清道夫,专门负责清理冤魂恶鬼,我就说他们怎么不去长江黄河钓鱼。
来葫芦湾这样一个小地方,没想到却是葫芦湾的龙纹鱼暗藏玄机。
“唉,这些事不是我们平头老百姓该操心的。”我拍拍丁安的肩膀,既是宽慰他,也是宽慰我自己。
人家有权有势,享受特殊待遇也是应该的,很多人生病了连医院都不敢去,这有什么办法。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丁安说,他以后也一定要变成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我说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我与丁安分道扬镳,回到凶宅里,居然不见了沈雪晴的踪影,我也难得去找了,只要她不出事就好。
从她最近的表现来看,沈雪晴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心性,她明白很多事,只是很多事她自己记不起来。
说不定她已经和影妖重新认识了。
到第二天中午,沈雪晴才从外面回来,而且浑身是伤,脸上都有好几道血印。
我问她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沈雪晴说她昨晚去了一趟葬龙山。
我顿时脸色一变,说你大半夜的去葬龙山干嘛?葬龙山凶险之地,怎么敢瞎闯。
沈雪晴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她用秘术与影子相连,跟在影子后面走,一直走到了葬龙山。
她还说她遇到了一头双头狼,不过被她给撕碎了,引来了一大群胼虫。
尽管她说的天花乱坠,凶险万分,反正我是不想再去葬龙山一次,葬龙山可怕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从沈雪晴的表现来看,我觉得葬龙山肯定还有金门之人留下的后手。
思来想去,我也没有丝毫头绪。
只好作罢。
就这么过了两天,沈雪晴还是没有放弃对我的训练,不过她训练我的时间都是在白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感觉她根本不愿睡觉吃饭。
我被她训练的很到位,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能扛起捡骨师这三个字了。
本以为上次和程云书他们在葫芦湾大闹的事不会传出去,可没想到这天下午村里来了个道士,指名道姓要见我。
道士说在葫芦湾等我,我很奇怪,心想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居然指名见我。
我赶到葫芦湾,道士倒背双手,站在河岸上,河风吹的他身上的衣服一起一伏,黑色道袍道冠。
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心里觉得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四海观的道士,但可这打扮不像。
我赶紧走过去,站在道士身后说了一句:“大师,你找我?”。
道士回过头来,很普通的样子,不过头角峥嵘,印堂发亮,脸型瘦削,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
看起来应该四十几,不过我清楚,道士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判断。
一般像这种头角峥嵘的道士都是有本事的,道士练气,在脸上表现出来就是天庭饱满,印堂发亮发红。
“郑山河吗?”道士打量了我一眼,我说是啊,大师道号叫啥?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是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人,今天来是想问一问关于葫芦湾的事。”道士的话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是道门弃徒啊。
那为啥这家伙还一副道士打扮。
“大师说笑了,葫芦湾能有什么事?”我眼珠子一转,将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这可不能对他说实话。
前些天对龙纹鱼动手,这可是机密。
“郑先生不必瞒着我,我知道葫芦湾的龙纹鱼已经不见了。”道士倒是丝毫不慌,胸有成竹。
我顿时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记得除了我们这些掌灯人,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场啊,我和这个道士素未蒙面,他怎么知道葫芦湾的龙纹鱼丢了?
龙纹鱼应该是被凤印给带走了,都怪程云书他们,根本就不该打龙纹鱼的主意。
“郑先生看看对面。”道士抬手,指了指葫芦湾对岸。
我顺着看去,发现葫芦湾原本绿油油的葫芦全部枯萎了,一片荒芜景象,之前葫芦湾的葫芦就算在冬天,也是生机盎然的。
“这……”我惊呆了,难道这是因为抓了龙纹鱼而引起的后果吗?
“龙纹鱼不在这里,葫芦湾便算是废了。”。
“那藏在水里的法印也该现世了。”道士眯着眼,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
法印?
我记得之前柳爷提过,葫芦湾有三宝、龙筋、法印和尸脑。
龙筋就是龙纹鱼身上的金色胡须,尸脑柳爷也解释过。
至于法印他说不知道,这道士要不提起,我都快忘了这东西。
莫非就是凤印?
“大师,你难道是指的凤印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凤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道士摇摇头,随即说:“那是一枚关乎着四海观掌门之位的印信。”。
他这话就更吓人了,我知道道教传承都是靠印信,还有文牒这些。
凡是有点儿名头的名门大派,都有自己的印信,譬如龙虎山的天师印。
天师印早就丢了,所以现在龙虎山是没有天师的,最后一个天师止步于六十三代张恩溥。
“大师你的意思是,四海观的传承印信藏在葫芦湾?”我吞了吞唾沫,葫芦湾乃三山极地,四海观正压在龙头之上。
要是他们的印信掉进了这里,倒也不奇怪。
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如果真是四海观的传承印信掉在了葫芦湾,为什么四海观不派人给捞起来呢?
“正是,这块印可大有来头,是用人骨雕刻而成的。”道士点点头。
我擦,这又是什么惊天消息,用人骨雕刻印信,正统道门万万是干不出来这种事的。
联想起之前程云书说的话,四海观监守自盗将十二子鼠藏了起来,却污蔑第一个捡骨师。
两相比较,我顿时觉得四海观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
童笑庸与刘家最后一个钦天监合作,绝不是报恩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这和我有啥关系?”我摇头问道,就算道士的话是真的,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因为那关系着你的身世,天机谶所言,你是下一个应劫之人。”道士呵呵一笑,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拜托大师你说明白些。”。
“我的意思很简单,当年十二蛟龙祸乱白鹿村的事本就是玄夜编造出来的谎言,其目的不过是想布十二长生大阵,从而开辟出一条通往无间地狱的通道。”。
“卧槽!”我爆了一句粗口,这消息太刺激了,道士这话与程云书所说有几分相似,难道说事实真是如此吗?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想借用十二长生大阵镇压一个人,一个永远也无法活下来的人。”说罢,道士的双眼便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底发毛,忍不住问道:“难道是我吗?”。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全是这种让人尿裤子的事情。
“真相到底是怎样,还得靠你自己去发掘,我只能告诉你,四海观千万不能再去了。”道士语气严峻,搞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道,这道士出现的好蹊跷,偏偏在这里出现,又偏偏对我说了这些。
我甚至感觉他是故意挑起我和四海观的矛盾,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是谁?我不过是一个镇河之人罢了。”说完,道士便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诶!”我尖叫一声,是拉都没拉住,他就这么掉进了葫芦湾,连一丝水花都没溅起来。
这道士也真是的,话都没说完就跳河了,着什么急。
四周寂静无人,道士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想报警,但一想没用,说出去没人信,算了,到时候等他自己浮起来自然有老百姓报警的。
我刚想往回走,却见葫芦湾上面这座山上有几个人下来了,他们走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
我一看就知道是四海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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