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进行式

    
    易老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莫天轩面前，抱拳鞠躬道，“莫天轩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易老，拿掉大人二字吧，叫我天轩就行了。”莫天轩摆摆手，又说道，“这次我前来至此，是为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想来易老这里讨教一些东西。”他又环视了一圈易老的店铺，“毕竟，您这里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一些东西？”易老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你想要了解什么？虽然我这里消息比起其他地方要灵通的许多，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并不是很清楚的。”
    莫天轩想了想，问道，“易老，你可知道铁血帮灭门的原因吗？”
    莫天轩这句话是试探性的一问，如果说易老回答上来了，那说明自己的行动还是暴露了，如果说他没有回答上来或者回答的吞吞吐吐的，那就说明自己的行动还是比较成功的。
    “什么？”易老全身一抖，险些摔倒，幸好边上有个桌子扶着。
    “怎么？您不知道？”现在换成莫天轩摸不到头脑了。铁血帮怎么说也是屠魔城大帮大派，虽然行事可能有黑暗的一面，但是一个大帮派的消失怎么说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尤其是在不知道什么人动手的情况下。可是现在易老却根本不知道铁血帮消失的事情。莫天轩回想了一下，确实没什么人提到过铁血帮被灭帮的事情。
    “怎么可能？”易老似乎恢复到了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连跺了两步，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发脾气，这才说道，“这种事情不能发生，也不可能发生。你知道现有的屠魔城体系能够保持稳定有多么不容易，有多么困难么？铁血帮被灭帮，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现有的体系？”莫天轩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个名词。
    “天轩，虽然你曾经来过屠魔城，但是那毕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屠魔城的体系早就在屠魔帮成为第一帮派的的时候固定下来了。你可知道屠魔帮成为第一帮派之前第一帮派的轮换速度多么快么？你根本不知道！”
    莫天轩没有说话，但是不安分的眼神证明他也在思考。
    “天轩，我希望你不要说出这样没有根据的话，铁血帮，平安无事！”易老似乎被气得咳了两声，拉过来一个椅子，才缓缓坐下。
    “为什么？”莫天轩问道。
    “为什么？因为铁血帮还有人在，铁血帮整个帮派都在铁血帮所在地，我亲眼见到。虽然我现在身子骨不行了，但是动用神力，我老头子还是一个五级神祇，也还是可以到我想去的地方。”
    不可能！莫天轩虽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但是内心依旧十分震惊，昨晚，他确确实实到了铁血帮的地盘，同时也亲眼目睹了铁血帮最后血脉的消亡。而易老却说他见到过铁血帮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莫天轩感觉并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易老的问题，而是铁血帮的问题。
    猜到了一些东西，莫天轩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给两个人都找了一个台阶下，“这样啊，那可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实地的去看过，只是听别人传说的。”
    易老点点头，但也不忘教育一番莫天轩，“天轩，以后做事情，一定要自己实事求是，不要相信一些所谓的传闻，那可能会害了你。这次幸好你先来我这里，这话要传到铁血帮那里，可要酿出大事情。”
    “是，是，那是自然。”莫天轩已无心和易老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对易老之前提到过的屠魔帮的体系十分感兴趣。
    “只是易老，那个所谓的屠魔城的体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屠魔城的体系指的是现在的帮派体系吗？”
    见莫天轩没有继续纠结，易老自然舒心了一些，于是他便开始为莫天轩讲解这个屠魔城的体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神祇有至尊神，一级神祇，二级神祇一直到十级神祇，屠魔城也有这样的排序，但是只是没有神祇分级这么明显而已。屠魔城的等级划分，主要分为一等，二等，三等，四等以及普通。这五个等级将整个屠魔城划分为五个级别，这五个级别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帮派的实力每隔半年就要进行一次判定。但是两年来，屠魔城已经没有任何帮派可以向上发展或者向下降级，也就是说，屠魔城现在的帮派之间的关系已经呈现出了一种巧妙地静止状态。”
    “静止？”莫天轩梳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那也只能说明屠魔城现在帮派已经没有了竞争力。”
    “不能这样说。”易老清清嗓子，似乎是说累了，凭空拿出一个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说道，“静止带来更多的是对于屠魔城的和谐与稳定，这对于这个边境城市来说十分的重要。一旦屠魔城出现混乱的局面，很容易给冥界可乘之机。”
    “原来如此。”莫天轩这才明白了所谓的“体系”其实就是一个屠魔城内部相对静止状态的稳定性发展。
    “而且也并不代表着屠魔城帮派失去了竞争力，经过屠魔城神界高层人员，也就是从圣城派下来的官员调查，屠魔城总体实力正在不断地向上发展，也就是说并不是帮派不再发展，而是所有的都在向前走，于是就呈现出来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很多年前，我还在屠魔城高层混迹的时候，就一直希望能够呈现现在的这个局面，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了，没想到将死之时能够见到，也是，不留遗憾了。”易老嘿嘿一笑。
    “将死？”莫天轩倚靠在墙上，身后有一层黑暗神力将他托住。听到易老说自己将死，不禁皱了皱眉。
    “我身上有顽疾，是当初年轻的时候，自信实力强劲，独自一人去神冥峡谷探索，却没想到遇见了一级神祇的魔兽，拼死逃生，但是身上也留下了他的印记，每到月初和月末，身上都会剧痛无比。年轻时还可以凭借身体和神力压制，但是现在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想来也时日无多了。”易老平淡的语气，仿佛当年受伤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旁人。仿佛这一切与他根本没有关系一样。
    莫天轩已经见多了生离死别，自然明白每个人终有生命尽头，哪怕是至尊神，也仅仅是理论上的生命无穷，实际上还是会有生命的尽头。因此对于易老说自己时日无多，虽然很感慨，但也不至于痛哭流涕。
    “既然这样，那您更要保重身体。”
    “什么保重不保重的。”易老缓缓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摇椅上，“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头子我也只能在这个小房子里独过余生了。”
    这样一段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莫天轩了解到了易老的身体情况，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易老听见铁血帮被覆灭是如此的震惊，铁血帮如果突然消失必然会引起其他帮派的窥探，这样屠魔城又要陷入一场混乱的风波当中了。
    可是铁血帮明明整个帮派的人都已经覆灭了，易老所谓的见到铁血帮还存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尤其是这件事还是莫天轩本人亲自操手的，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莫天轩开始怀疑自己了，确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怪异的气氛。
    难道，从一开始……
    莫天轩把之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之后，有些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易老，事情弄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再来拜见您。”莫天轩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
    易老坐在摇椅上，浑浊的眼球透露出一些不经意察觉的东西。
    ……
    莫天轩走出了店铺的门，一时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睿婕和思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会不会已经回去了。”莫天轩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回去，毕竟这两天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去探查。
    心情复杂地走在大街上，莫天轩不时地望向周围，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热情地笑容，看起来生活过得还是非常滋润的。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两旁店铺来来回回的有客人进进出出，看起来这两年屠魔帮经济发展的十分迅速。
    “卖甜食了，卖甜食了！”这样的一个吆喝声传入莫天轩耳中。和罗睿婕相处多了，莫天轩自己也发觉自己开始朝的吃货的方向大踏步地前进，虽然还比不上罗睿婕见啥吃啥的级别，但也算比以前要更喜欢吃东西了。尤其是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食了，因此听到了这个吆喝声他不禁舔舔嘴唇，寻找了一番吆喝声的来源。
    终于他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小摊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蛋糕，糖果，甜浆和果脯，看起来色泽诱人。
    莫天轩掏了掏口袋，很难得的在口袋里发现了几枚金币，这对于一个外出不常带钱的人来说，实在是意外。
    “这位小哥，买点呐。咱们家这个可好吃了，干净又便宜，可以先吃一个尝尝，好吃多买，带回家也给家里人尝尝啊。”见到一个衣着不凡的人来到自己的摊位前，摊主连忙使用出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拿起一小块果脯尝了尝，确实很好吃，掏出金币扔在摊主的桌子上，“老板，这能买多少？”
    摊主惊喜若宠，连忙收起金币，拿出一个木箱子，连忙说道，“够装这一个大箱子了。客人我来给您装，要不要我找人给您送到家里？”
    “不必了，你看着给我装就行了，我自己带走。”
    “那行，我来给您装。我跟客人您说，我这里的东西那味道可不错了。”摊主一边往箱子里装东西一边嘴上絮叨着，“这个糕点是用屠魔城最好的面粉做出来的，松松软软吃多了还不腻。这个天使果果脯是专门从天使城那边运过来的，都是好果子，还有这罐子甜浆，那更是大有来头……”
    莫天轩没怎么在意摊主的絮叨，而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这个眼熟的人让莫天轩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