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得到了我长生门祖师的传承?”
齐岳等一众长老们面面相觑,全都愣住了。
胖道人张着嘴,壶里的酒微微倾倒,洒在了地上。静玄师太眉头微皱,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一旁的录事长老更是白发飘摇,一张老脸上抽搐起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错。”
陈长生点了点头,神色从容淡定。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法,也是被逼无奈。
若是他直接坦白,说自己就是长生门的开派祖师陈长生本人的话,搞不好会被这几位长老给当成疯子。
毕竟在正常人看来,八千多年过去了,哪怕是化神境的道君都活不了这么久。
退一万步讲,就算长生门的开派祖师还活着,只怕也早已飞升上界了。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齐岳面色凝重,神情很是严肃,胖道人和录事长老二人也死死的盯着陈长生。
眼见气氛有些不太对,一旁的静玄师太忍不住瞪了三人一眼,看着陈长生略带歉意的说道:“事关我门派祖师,我这几位师兄有些激动,还请陈道友勿要介怀。”
“无妨。”
陈长生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道:“要证明,很简单,几位能否带我去祠堂走一趟?”
“祠堂?”
齐岳等人对视一眼,几番传音商议之后,达成了一致。
“陈道友,请随我们来。”
几位长老在前面引路,陈长生跟在后面,一行人朝着祠堂而去。
祠堂是整个长生门最重要的地方,其重要性更甚于掌门大殿,因此,其所在的位置也十分隐蔽。
在主峰之后的一座小山峰上,修建着一座建筑,看起来孤零零的。
门前,一个看起来比录事长老更加苍老的老头坐在石阶上,怀中抱着一把扫帚,双眸半闭,正在打鼾。
“这里就是祖师祠堂了。”
齐岳等人说着,走到那老头跟前,齐齐躬身行礼,开口道:“拜见师叔祖。”
师叔祖!
听到这个称呼,陈长生面带惊异,忍不住眉头微皱,一缕灵气悄然透体而出,谨慎的探查了过去。
不探查不要紧,一探查,顿时把陈长生给吓了一跳。
老人体内,一根根经脉全部断裂,肌体老化,血气淤滞,丹田破碎,更令陈长生感到震惊的是,那破碎的丹田内,还有一部分碎裂的道基存在。
他曾是一个筑基修士!
而且看那碎裂的部分,陈长生可以肯定,老人所铸就的道基绝对不简单,最次也是稀有的青色道基。
众所周知,修士达到炼气十二层巅峰后,便可着手铸就道基,晋入筑基境。
而所凝聚的道基,又根据各人潜力的不同,会显现出不同的颜色。
道基品质分五等。
从低到高,分别是碎磐,普通,稀有,完美,无暇,对应白色,蓝色,青色,红色,紫色。
传说在这五等之外,还有银色的仙基与金色的帝基。
上位道基对于下位道基具有威慑效果。
譬如一个普通蓝色道基的修士面对青色稀有道基的修士,一身实力会被削弱三成。
正因如此,除非两个人的境界相差很多,比如蓝色普通道基修士是筑基后期,而青色稀有道基修士筑基初期。
排除这种极端的情况,一般而言,下位道基完全不是上位道基的对手。
这便是修真界的铁则之一,冰冷而又残酷的等级秩序。
一个青色稀有道基的筑基修士,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是宝贝一样的存在,不敢说是妖孽,但也能称为天才了。
这样的人,为何会拜入早已落魄的长生门?他这一身恐怖的伤势又是怎么来的?
丹田破碎,经脉断裂,道基被毁,如此恐怖的伤势,换做普通的筑基修士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个疑问出现在陈长生心头,他按捺住心头的好奇,多看了那老人几眼,并没有贸然开口询问。
老人依旧自顾自的打着鼾,对于几位长老和陈长生的到来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齐岳等人面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满,依旧恭恭敬敬的侍立两旁,一声不吭。
陈长生也只好耐着性子陪他们。
过了整整三个时辰,陈长生等人从晌午一直等到了黄昏。
那老人的身子微微一动,紧接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皮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浑浊无光的老眼。
“师叔祖,您醒了。”
齐岳等人赶忙围了上去。
老人缓缓的抬起头,看了齐岳等人一眼,便撑着扫帚慢慢的站起身来。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十分的吃力,看的旁人心惊肉跳,生怕他随时会摔倒,突然,老人脚下一晃。
齐岳等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上去搀扶,却被老人摆摆手拒绝了。
“咳咳,我虽老朽,却不是残废,不用你们来扶。”
老人嘴里咳嗽着,勉强站稳,不满的看了一眼齐岳几人,最终将目光投在了陈长生身上,皱眉问道:“这是何人?”
“启禀师叔祖,这位是我门中新晋长老,陈长生。”齐岳急忙回答道。
“陈长生?”
听到这名字,老人不由一愣,晦暗的双眼中竟闪过几许精光。
他上下打量了陈长生许久,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哇,竟是和开派祖师同名同姓,的确与我长生门有缘。小家伙,你上前来,让我看看。”
小家伙?
听到这个称呼,陈长生摸了摸鼻子,心中着实有些古怪。
“陈道友,你若要进祠堂,必须要得到师叔祖首肯,否则,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是啊,你还犹豫什么,快上去,让师叔祖看一看吧。”
见陈长生没有动,齐岳等人顿时着急起来,纷纷给他传音。
陈长生看着眼前的老人,忽然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只见他自顾自开口,讥嘲的道:“可惜,可怜,可笑。阁下如此人物,却甘愿窝在这祠堂前扫地多年,初心不改,实在令在下佩服之至。”
“嗯?”
老人的眉头一下子深深的拧了起来,笑容僵在了脸上,沉声道:“你说什么?”
“陈道友,你什么意思?眼前这位是我长生门年纪最长,辈分最高,资历最深,功劳最大的老前辈,你说这番话,是何道理!”
“侮辱师叔祖,就是与我长生门为敌,陈道友,念你初犯,还不快快向师叔祖道歉!”
“我长生门之所以能一直存在,直到今日,师叔祖他老人家功不可没。陈道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齐岳等人回过神来,一个个顿时涨红了脸,怒不可遏的看着陈长生。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长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几位长老震惊的同时,更是感到一种被人背叛的不解与心痛。
陈长生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只是一时心有感慨罢了,阁下若不愿意听,我便收回方才的话,至于道歉,绝无可能。”
“你……”齐岳等人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正待说话,却被老人一声轻咳给打断了。
老人浑浊的双眼微微一眯,盯着陈长生看了许久,忽然开口道:“请继续说下去,老朽还想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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