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唠唠叨叨的烦人,钟三年却不能打断,被他那稀烂的故事吵的迷糊,也只得咬牙忍下来。
手拄着腮帮子,时不时的点点头,眼皮越加的沉重,也不知什么时候眼皮合上,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
“唉!”
小桃确认她睡着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点了一下对方的太阳穴,抱怨着说道,“脑子都是比以前清晰了不少,要不比上一回好骗。”
打了个响指,周围光亮重新回溯。他直起腰望着陷入沉睡的她。
“冷秋寒快来了,我可不能总让你在这呆着了不是?”
笑眯眯的面容,眼眸之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小桃往外面看了一眼,小声的嘀咕着说道,“七月荷,哼,虽说我原本就是打算利用你的,可你想要反过来玩我,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呢?”
夹杂着花香的风似吹过,原地二人的身影,瞬息间消失,却又猛然间闪烁了一下,有一道影子靠在墙,赫然是钟三年。
钟三年潜入到梦之中,在那梦境里似乎已经有些疲乏,并不想要具有任何的挣扎,波逐流的随着自己梦向前奔波。
甚至都有点放弃了。
反正也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动作,索性也就跟着继续向前走吧,做梦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有点问题。
只是不清楚这个问题究竟是从何而起,是从第一次有着相似的梦境开始吗?
不,不应该,使自己刚刚接触到妖怪的世界,回来便是做梦,所以说确实是有两天功夫,但是之后一直很少再重新梦见了,或许第一次做梦是偶然,后来也许事情之后才被人安排上的吧。
钟三年也实在是摸不准,只是大脑的注意力很快便是被自己疲劳给拖走,向前快速的奔跑。
虽说自己没有能力控制,但是这劳累感确实根本一点都没想要少的意思。
“嗯?换了?”
钟三年活动了下手腕子,似乎是用竹叶编成的一道绳索,瞧着脆弱无比,可怎么争也没有办法睁开。
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是在那梦幻迷境之中的一身长袍装扮。
“这算是个什么东西?”
可以操控自己,自然是高兴的很。
在这古怪的梦里,至少也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性,可是被困在这又算得上是什么。
之前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
转过头来瞧瞧,身后是自己一步步跑过来的场景。
眼看着竟然有点眼生,只是自己在这梦里跑了至少百把来回了,这一条道是死也不可能忘记的。
从来没有站在这个角度,回头望自己一路不跑过来的场面。
只觉得那阴暗悠长的通道,何其气的阴冷?
脚下的泥沼从来走到了尽头,却从好似深深的埋在其中,没有可以挣脱的能力,越挣扎陷得越深,周围的冷风猛然间吹过,打了个冷战。
转过头来是一片空的,有些诡异的草地。
丛林之中的野草,至少已经及腰之高,而此处短短的就好像是特意修剪出来的草坪,外头的光亮往里面照射,只有这里感受着最大的阳光。
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夹杂着些许的花香。
钟三年嘟囔着:“也确实是梦境了,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多的花开呢?”
而且…
钟三年抿唇垂眸。
她他心底里面有个猜测,或许这梦境,和自己很久以前的经历有着些许的关联,或许真的是前世延续下来的一份执念。
自然,她是不相信自己被抓之后所演变出来的这些幻觉,只是对于自己一开始便已经有的梦境,加以一些揣测。
或许在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这儿遭遇到了不测。
猜想没有被证实,同样也对此事没有多大的用处,只不过按照时间线来算,就算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一片地方至少也有几百年的生长。
早就已经大变样,怎么可能还会流出那一条通道,周围的树木,怎么可能连丝毫都没有生长的模样呢?
怎么瞧着自己还是沉浸在睡梦之中。
只是不清楚这又是想要玩一个什么样的花样,站在原地干巴巴的等着,眼瞧着头顶的光亮缓慢的偏离,才在心里面有些许的焦躁。
嘴角上的皮已经掀了起来,双手被那古怪的绳子绑着,似乎有些许的乏力,其中已经捞出了的余痕。
周围哪有很斜角的地方,自己胆小的根本不敢随便乱动,跟在原地已经算是最大的妥协了,然而在这光芒的照射下,背后时不时的有阴冷的风色吹过,打在背面上。
自己一个人没吃没喝的。
就算心里面明明白白知道这就是一场幻觉,可这样的疲惫感加在身上,又何尝能够松口气?
钟三年咬紧了自己的牙,琢磨着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
就不是弹的往前放的空地上,走了两步,望着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动,用脚将那草地全部弹开,瞧着那平静的地面略微犹豫了一下坐上去。
腿脚得到了舒缓,整个人没什么形象的瘫坐在那儿。
手指掐着那周围的草叶子,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是抓起了一些在手上摸了摸,暂时算是得到了些水分。
“这…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防备心能种成这个模样?”
小桃站立在远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之前那个一骗就出来的傻子呢?在经过一次转世轮回之后变得这么精明了?也亏我照顾你的智商,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伸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一缕带着桃花香记的风传声里去。
“嘶啊!”
“怎么了?”卿约鹤一把抓住七月荷的胳膊,看着猛然间卷曲起来的人,她额头上面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不狼狈的模样。
七月荷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你怎么在这呢?你不应该…”被冷秋寒,黑衣人或者金萄鸢弄死了吗?
卿约鹤哪里注意到这话外之音,焦急的说道:“实在是算有疑虑,事情败露,是我的无能,没有能力去对抗冷秋寒他们,抓了个空闲赶忙出来,走,跟我回海底去。”
七月荷听到这样的话太冷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说道,“你想要把我带到海底去?”
卿约鹤从冷秋寒手底下跑出来,是自己万万没有算到的。
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儿,又有两个人出阵,怎么都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让他抓到了空子。
可就算是如此,这现在发生的又是一个什么事儿呢?
他居然要把自己带到海里去躲避吗?
去龙宫?他一个人多也就算了去了。还会带上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妖怪吗?
然而七月荷。也没有那些时间听对方解释了,心脏的抽疼感又一次的袭来,刚刚长出来的心脏,如今的痛比当初被挖出去还要难以忍耐。
“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伤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七月荷白着一张脸,手抓住对方的袖子,紧紧的握在手掌心,感受着那纹路按在了自己的肌肤里面,缓慢地叹了一口气,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说,“你疯了还在这里计较什么呢,还不快点去跑!等着冷秋寒上门?”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带得了你呢?”
面容脆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碾碎,不知为何捂着心口一个劲儿的发疼。
七月荷顿了顿,眸子迎来了片刻间的空旷,嘴角露出了个讽刺的微笑 。
“你这个蠢货,不会觉得我是一直真心实意的对待你吧?我帮你算你的团团转,居然在这种时候你还想要过来关照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的计划即将成功,怎么会被你拖着后腿呢?”
卿约鹤愣住:“什么?”
七月荷抬眸讽刺道:“我的心脏已经长出来了,不是那任人揉捏的小妖怪,哪里轮得到你过来管我呢,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的势力支离破碎,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受损,等的就是你败落的一天呢!”
卿约鹤歪头,像是没有听懂似的,脚步却连着向后退了几步。
在她开口又要说什么的,一刹那间飞奔而走。
走吧。
七月荷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整个人跌落在地面上,狼狈的用手肘支撑着水泥地。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没缘由的好似已经被处理了生命似的。
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去解开,此时还要多想什么呢?
卿约鹤居然过来找自己要带着一起走,实在是超乎他的意料,在那一刹那间脑子里面确实是有想过将对方一起拖死。
不过…算了,没必要了,似乎已经没有值得自己去在乎的了,何必呢?
七月荷说不好在这一刻自己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只是在双眼闭上的一刹那,似乎有个释然的笑。
至少卿约鹤走了。
“黑衣人!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是卿约鹤,你…”
“找死!”
白骨一般的肌肤,不是任何生物该有颜色,纤长的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颈。
卿约鹤没有任何的挣扎说道:“你们要找的人,七月荷肯定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现在她要死了,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救活她。”
“我凭什么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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