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天尊

    
    宇宙内，太初站在空荡荡的太空。
    六合珠在他掌心翻滚，犹如一座正在开辟的新宇宙。
    量劫宇宙衍生的各种大道灵宝，唯有两件最让太初看重。一个是任鸿的六合天象珠，象征天道传承。另一个是宿钧的万神钟，与鸿蒙大道契合。
    太初意图把两件大道灵宝升华为教主至宝，从而奠定自己的永恒地位。
    “不过，这方宇宙中还有两只蝼蚁。”
    太初看向万圣大罗天的废墟。
    满天神佛被他擒拿后，唯独焦顼和无当圣母逃过一劫。
    焦顼站在定海宫废墟中，看到漂浮在太空的太初，跨步跳跃时空，来到他面前。
    “怎么，我好心放你一马。你要主动过来送死？”
    六合珠靠向焦顼，玄武光带徐徐展开，一座由仙道理念演化的阴阳教主圣境扣住焦顼。
    “定阴阳。”
    天地万物由一炁而成，一炁化阴阳，成万物。
    焦顼斩出一剑，正如分裂太极的那一道弦，把阴阳圣境劈开。
    阴阳分，四象出，继而演化一座万仙世界。无数仙家虚影显化，纷纷出手攻击焦顼。
    他退后一步，整个人化入虚空，飘渺声音徐徐传来：
    “你应该知道，你之所以能那么快吞掉诸天大罗，是因为……”
    太初接口：“赝品主动放水，暗中帮我蒙蔽天机，才让我这么轻松闯入大罗天中。“
    他不蠢。相反，作为太羲最狂傲，也最为理智的一面，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任鸿宿钧的计划。
    这等疯狂的计划，也唯有天皇阁主们历来无法无天的性格，才能干得出来。
    “他主动让我吞掉诸天神佛。打算在我成功的那一刻，夺取我的道果，将鸿钧大道升华为教主圣境。”
    “甚至，那个赝品还想让我帮他祭炼至宝。”
    太初手中的六合天象珠吸收满天神佛的大道理念，演化阴阳、清净、太昊、杀伐、后土、天道六座教主圣境。
    这要让太初成功，又被任鸿夺走。那就相当于每一量劫，任鸿都有一件教主至宝护身，甚至有望度过无量量劫。
    “当然，他们太傲慢了。他们以为，把我放出来后还能再把我制服？如今诸天教主统统离去，至宝不存此世，就连你那件专门克制我的混沌剑器都被驱逐。”太初目光扫向太空一个角度：“眼下的你，区区一五重天的大罗仙，凭什么跟我斗。”
    六合珠上的朱色光带射去，朱雀神鸟展翅幻化无垢琉璃圣境，佛音梵唱引来一尊尊佛陀虚影。
    火光焚毁空间，连带宇宙概念一并抹去。
    继而水光乍现，粼粼水剑压下神火，焦顼被迫现身。
    “定宙海。”
    焦顼化虹钻入时间长河，引动浩浩荡荡的宙光神水，将整个宇宙十二道纪的所有历史化作一剑，狠狠劈向太初。
    “烛龙的权柄早被我夺走，就凭你——”
    六合珠表面，青龙携带太昊圣境迎向这一剑。
    “逆算术。”
    太初身后，无当轮凭空出现，繁杂的天道乱数、悖论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白衣少年面色不改，他衣裳飘飘，反手一掌震碎无当仙体。
    “你以为，你要偷袭我，我会没防备？”
    白虎、腾蛇两条光带同时飞出，两座圣境一起镇压天道乱数。
    象征混沌无序的鸿蒙紫气席卷天道乱数，吞噬炼化无当圣母的力量。
    无当微微一笑，也不顾自己真身损毁，直接以元神遁离，钻入玄武境内。
    “我的天道乱数是无数量劫积累而来，就算你短暂时间内镇压，可要想真正破解，仍需要时间。而这——足够了。”
    无当进入玄武境，看到一望无际的沧海。
    在这沧海中有一处岛屿，上面困着一众双目紧闭的仙家。
    “此地倒是肖似我家金鳌岛。”
    她走上岛屿，见众多大罗仙家们强行支撑，于头顶演化元神庆云，抗拒玄武圣境的同化力。
    但他们自身的仙道理念不断被玄武圣境吸收，丝丝缕缕的大道灵韵融入沧海世界，催生玄武之神诞生。
    玄武，为北水之源，和玄冥同相。其水之道，最契合仙道修行。那尊玄武之神若能吞噬诸仙出世，便是一尊真正的仙道教主。
    “可叹我辈大罗之尊，也难逃此量劫之厄。”无当轻轻叹息，拿出任鸿提前准备的符印。
    到底六合天象珠是任鸿的大道灵宝。没人比他更了解六合天象珠的秘密。他提前准备六道符印，用来夺回灵宝主权。
    符印点亮光辉，广成子、青玄帝君、多宝道人、南华道人纷纷苏醒。
    这些历经无数量劫的大前辈很快明白自己的处境。
    广成子点头道：“看来，师弟的计划已经成功。既如此，我们就去唤醒其他人吧。”
    这时，沧海掀起惊涛骇浪，隆隆声响中，前方冒出茫茫白雾，里面有巨大无比的蛇瞳凝视五人。
    那是玄武的头颅，它背负整座圣境，所有仙家都被困在龟背。
    “我来吧。”南华道人扬起袖袍，化作无数蝴蝶缠绕玄武巨灵。
    无当圣母掏出另外五道神符，分给四人。
    广成子道：“我去东方青龙境。那里关押火云洞先贤，演化太昊圣境。”
    他作为轩辕帝师，有天子帝气护持，可以唤醒轩辕。
    青玄神色一顿，拿起朱雀神符：“我去佛教一趟吧。慈航在那边，比较好交流。”
    多宝：“我去后土腾蛇境。”
    南华道人困住玄武巨灵，取走白虎符：“我去会一会魔道。”
    最后，无当圣母前往任鸿真身所在的勾陈境，也就是勾陈神庭所在。
    关于任鸿的计划，这些顶级大罗天尊事先知道。
    因为任鸿拿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以往，量劫之难只有大罗仙家和一部分掌控先天灵宝的太乙仙真可以避劫。但现在，任鸿拿出一个让整个宇宙众生统统避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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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合宇宙之力打造一件教主至宝，从而寄托众生真灵进入下一宇宙。
    从第十一道纪开始，任鸿就开始刻意收敛众生真灵。当众生不再进入轮回，灵魂统统被轮回盘、勾陈宫等灵宝护持。只要到了下一量劫，他们的灵魂就能复苏。
    这个计划，可以庇护各大道统的门人。所以，诸天大能默许任鸿的行动。在第十一道纪，第十二道纪，一切仍由任鸿主导。
    但现在，就是他们最后一搏的时候了！
    炼成六合至宝，并且夺取控制权！
    无当圣母走入勾陈珠的核心圣境。这是一片缥缈神秘的元炁空间。光怪流离的色彩飞舞盘旋，在这片空间的正中央有一座勾陈宫。
    诸神黄昏后，天庭众神被任鸿收入勾陈宫沉眠，以求顺利过渡到下一量劫。至于任鸿本人……
    无当圣母走入最核心的帝宫。看到身穿玄袍的青年正在御案前读书。
    “最后一步，你还有心情看书？”
    仔细看，任鸿看得并非道书，而是一部谱写众生悲欢离合的《百花群芳谱》，里面是众多花仙的历劫经历。
    “正因为最后一步，才要缓和心情，以最完美的状态应对那位。”
    任鸿放下百花谱。
    这是一件灵宝，寄托他五莲仙府一脉的诸多花仙精魄。菡萏本人的元神也在其中。
    任鸿从容道：“你既然进来，说明六合珠即将炼成。他将老师等人送出去了？”
    “不错。一切都按照计划，只是焦顼他……”
    “他没有生机。”任鸿轻声道：“按照计划，他的道果会被太初毁灭。不过他预先将不灭灵光寄托定海珠。只要我们顺利进入下一量劫，他就可以依托定海珠回归。”
    为了创造一个唤醒任鸿的机会，焦顼从一开始就跟他们约定，要舍掉自己性命把无当圣母送进来。
    无当沉默。
    为了这个机会，不仅焦顼做出牺牲，她连自己的大道灵宝无当轮都自爆了。
    “对了，宿钧呢？”
    “我要跟他联手夺取至宝。他应该在万神钟内。”
    和太初托在手中，利用满天神佛祭炼的六合珠不同。万神钟是最顶级的大道灵宝，娲皇炼制，距离教主至宝只差一步。太初要做的，只需将万神钟寄托自己的无量鸿蒙道域，铭刻三千鸿蒙神纹即可。
    “万神钟真能晋升？”
    万神钟原是鸿蒙钟赝品，作为至宝的仿制品，有资格晋升至宝吗？
    “如果晋升失败，那就是我们准备的后路。”任鸿语焉不详提了一句，从帝座起身：“师姐，你留在这里帮我看守帝宫，我去回回他。”
    抚摸百花谱，任鸿将这本先天灵宝留在桌上。
    “师姐，若事情有变。你带着帝宫和百花谱离开此界，至少能确保我这一脉门人。”
    不等无当回话，任鸿挥挥手离开。
    ……
    青龙境，蜿蜒长龙身上生长着无数青木，宛如一座木气汇聚的东极天地。在这里，囚禁天皇阁历代阁主以及火云洞诸贤。他们被填装在一颗颗大树中，所思所想的精神力量融入青龙，重新演化太昊文明。
    广成子赶来，激活青龙神符，唤醒轩辕大帝。
    一颗大树频频晃动，最终轩辕脱困，对天高呼：“剑来！”
    帝剑破空而至，与轩辕合一，化作黄龙绞向青龙。
    “广成，你去找神农和风天越。这青龙巨灵交给我了。”
    五爪黄龙彰显帝威，身后浮现河图洛书，和青龙境孕育的太昊青龙纠缠在一处。
    广成子趁机唤醒神农氏，薪火之光蓦然亮起，将在场众多大罗一一点醒。至于风天越，他召唤钺皇浑天戟对准脚下青龙狠狠一砸。
    “大家一起动手。”
    ……
    朱雀境。
    青玄帝君来寻佛门众人。
    但他的任务十分轻松，因为阿弥陀佛将莲花送进来，已经唤醒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作为西方极乐世界的三圣之一。和大势至菩萨联手催动金莲，再度展开佛门净土，唤醒诸佛一同镇压朱雀巨灵。
    “师妹，交给我吧。”
    青玄到来，轻轻松松和诸佛联手压制朱雀巨灵。
    ……
    白虎境，南华道人赶来。只见一头小白猫趴在云头，他爪间有一些小黑点在乱动。它时不时拍一巴掌，将小黑点从白云边缘捞回来。
    白虎巨灵十分特殊，乃任鸿坐骑白虎的精魄所化。它在太初闯入万圣大罗天时，最先被太初斩杀，精魄被任鸿藏入白虎境，成为白虎巨灵，吸收魔道大圣们的先天大道。
    南华过来，见白虎失去记忆，直接把白虎神符射过去。
    白虎灵台清明，立刻回忆起自己的身份——猫猫。
    “我知道了。主人让我跟魔道天尊们联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它将指缝间的小黑点释放，一尊尊阿修罗王化作万丈真身，冲着小白猫破口大骂。
    因为白虎巨灵灵智最足，活生生把他们这些大罗仙家当玩具玩。他们想过唤醒白虎的意识，奈何太初咒术高强，他们根本办不到。只能想办法逃离白虎的玩弄，挣扎着逃离云朵。
    “听不到，听不到……”小白猫拿小爪子捂着耳朵，露出小肚皮在云朵上打滚。
    几位阿修罗王见它油盐不进，也不好继续再骂。只是心中暗恨：你等着，等我们出去，进入下一量劫，回头要你好看！到时候，把你做成龙虎斗！
    青喉道君打圆场：“诸位，先应付外头那怪物。我们一起——”
    众大罗天尊联手，将先天杀伐煞气注入猫猫体内。
    小白猫一哆嗦，化作巨虎真身冲天怒吼。
    白光冲霄而起，和青龙境、朱雀境的青光、赤光相合。
    接着是勾陈境的帝庭。
    再然后是腾蛇境，多宝道人寻得祝融、共工、帝江等大神。借助众神之力，亦压制腾蛇巨灵。
    五大秘境联合，玄武秘境方向也有新的仙家苏醒——南极帝君。
    他配合其他人，干扰六合珠的演化。
    一刹那，六合珠彻底失控，从太初手中脱离。
    ……
    外界，在无当钻入六合珠时，太初镇压天道乱数，出手抹杀焦顼。
    就在焦顼陨落那一刻，一道流光从万圣大罗天飞出，将焦顼残魂救走。
    “怎么，老龟你嫌弃自己寿命太长了吗？”
    背负劫碑的天龟温吞吞救下焦顼，缓缓道：“他将元神寄托定海珠，你反正杀不死他。不如给我一个面子。不然……”
    “不然如何？”
    蓦地，天龟背后巨力压下。不知何时，太初已经站在他的背部。
    “你号称不沾劫数，是记录劫运的旁观者。但此刻既然落入因果天道，还指望从容离去？你跟焦顼，一起去死吧。”
    天龟到底是最顶级的大罗，又是混沌真身，强行用龟背抗住太初一击，吞下焦顼残魂钻入混沌海。
    太初轻哼一声，紧随其后追入混沌海。但就在刚走入混沌海不久，六合珠爆炸。六重圣境一一出现，化作六重截然不同的大道力量开始重组。
    “反击来了吗？”
    太初放弃追杀天龟，从无量鸿蒙领域召出万神钟。此刻，万神钟承受鸿蒙神文，已经转变为诡异的紫银色。
    噹——
    钟声响起，六重圣境停下重组，再度逆转为他刚才演化的六合珠。
    “任鸿，你既然要让我帮你炼宝，又为什么挑选现在重组。”
    “因为我和你对天道的理解不同。”
    净世天火席卷太空。这一瞬间，整个宇宙被净世天火充填，连带万圣大罗天都被神火灼烧，几乎化为乌有。
    任鸿施施然提剑走出：“你认为，六合珠的六重圣境是勾陈驾驭五神。可在我眼中，六合珠本为一体，六神不过是天道的六个侧面。至于你使用的佛道、魔道、神道、仙道……在我眼里都是天道。”
    巍巍天道之主，众生一律平等。什么仙佛妖魔，不都是蝼蚁吗？
    任鸿随意对准六合珠划动天剑。六重圣境恢复纯粹，佛道也好，仙道也罢，阴阳圣境、无垢圣境在这一刻统统消失，只有一座完整的天道太一圣境。
    “嗯，泰皇从我这学走不少，我也效仿他的理念，打造我的天道圣境。”
    一众大罗站在天道圣境，仿佛这里就是另一座万圣大罗天。在他们操控下，这座天道圣境越发趋向于完美，化作足以度过下一量劫的无上瑰宝。
    ……
    混沌中，教主们看到大罗天尊们的努力，面色波澜不惊。
    因为一点新意都没有。他们经历过无数量劫，这种铸造教主至宝脱劫的方式，很早之前就有人想出来。但最后只支撑了一个量劫，那些从上一量劫留存的真灵，便再难度过到下一量劫。
    顶多，只是为他们延续了一个量劫的时光而已。
    娲皇低声问伏羲：“兄长，关于你预见的他二人未来……”
    伏羲摇头：“还在预见之内。”
    甚至，他当初都利用天机算术，算出任鸿宿钧顺利度过这一量劫。但是他们的纷争，在下一量劫，甚至更加久远的未来，终究会有一人死亡。
    太空中，任鸿催动净世天剑和太初厮杀在一处。
    如今任鸿的天剑携带十二重道劫之力，已然等同量劫寂灭，足以抗衡太初的无量鸿蒙。每一道剑光斩出，太初的鸿蒙大道就会支离破碎，在量劫终结之力中崩毁。
    但鸿蒙紫气无穷无尽，也在吞噬净世天火，疯狂消耗任鸿的法力。
    甚至他都不需要赢过任鸿，只要再拖到宇宙天道涅槃，下一量劫重演的转折点。他就能化身开辟之神，直接把任鸿和一众大罗天尊统统斩杀。
    伏羲垂眉暗忖：在我预见中，接下来就是宿钧从万神钟脱困，从而和任鸿合体化身“鸿钧”击败太初。
    但是毫无新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泰皇看了半响，突然问：“老伙计。你看到的未来中，没有我们干涉的情景吧？”
    “干涉？你们想要下场？我看到通天摧毁宇宙的未来，也看到阿弥陀下场救人的未来。当然，你跟元始天尊也有出手的可能。但——对他二人最终的结局，没有任何影响。”
    “那么，假如万神钟破碎，六合天象珠摧毁呢？”
    伏羲扭头看向泰皇，露出疑惑之色。
    你想干什么？教主下场？但教主下场的未来，无法改变眼下的局势啊？
    “给他们制造一点难度罢了。”泰皇站起来，走向另一旁的元始天尊。
    “眼下的一切，都如你徒儿计算一般。即便是他吞噬太初，踩着太初和宿钧化身鸿钧证道。也不过是二人合掌一个教主圣境。未来还有一场大道之争。不如你我出手打乱他的计划？”
    元始天尊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泰皇随手招来鸿蒙钟，对着宇宙抛去。
    太初用天印排斥一切教主离去，至宝也被强制脱离。但这并不意味着至宝之威弱于宇宙之力。
    至少泰皇的鸿蒙钟作为鸿蒙混沌孕育的无上至宝，就可以震碎这个宇宙。
    神钟闯入宇宙，携带无量混沌元气轰入太空，将整个宇宙碾碎。
    轰隆——
    最后，鸿蒙钟砸碎万神钟的演化，连带六合天象珠的圣境也被泰皇一口气摧毁。
    元始天尊眉头一挑，看向曾经并尊的前搭档。
    “你做什么！”伏羲大怒：“泰皇，你疯了？”
    这一举动，别说任鸿的全盘计划，就连太初都落入十死无生之局。眼下不是谁吞噬谁，而是能不能从鸿蒙钟的毁灭力量中脱身。
    泰皇搬出一如既往的冷酷语气：“定数难改，要真正找到一线生机。就让他们从乱局中取胜。”
    远处，血海老祖很是不满。但看到泰皇背后的几位古神教主，默默闭嘴。
    没办法，势比人强啊。
    他看向宇宙内，任鸿面对从天外冲击而来的混沌元气，显然一脸懵逼。
    “小子，努力吧。活到下一量劫，然后乖乖被我欺负。在此之前，可别死了。”
    “很有道理。”元始天尊笑了：“既然你要搅局，贫道帮你一把。“
    说着，他展开神幡搅动鸿蒙元气，直接劈向刚刚从万神钟脱身的宿钧。
    宿钧察觉外界状况，赶忙出来查看。结果他元神一寒，看到开天神幡携混沌罡气而来。
    无声无息间，宿钧元神毁灭。
    天尊笑了：“羲皇陛下，眼前的局面，不在你预料中吧？”
    伏羲铁青着脸，看着眼前这俩混蛋。
    别说不在他意料中，在场哪位教主能想到，这俩混账竟然亲自出手，破坏任鸿和宿钧的全盘计划，乃至断绝他们的生机？
    娲皇走过来，扶着羲皇的手臂，质问元始、泰皇：“你们俩，是要拿他们来斗气吗？”
    “斗气？”泰皇漫不经心道：“送他们一场大机缘而已。”
    “是啊。偌大的机缘。”天尊负手望着毁于一旦的宇宙。整个宇宙被混沌元气卷成漩涡，看不到半点生机：“若能活下来，我辈必定多出两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