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证物房外,一道身影飘然落下,一瞬间就将两名看守的绣衣使者杀死,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来人一身漆黑,面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倒下的两个绣衣使者,来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推开证物室的大门。
一番搜寻过后,来人终于寻找到了一份供词,上面记载着赵家的各种罪行。
黑衣人松了口气,显然他的目标就是这份供词,他取出火折子,将这份供词一把火少掉,随后燃起证物房中其他东西,显然是要将整个证物房一同烧毁!
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后,立刻离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很快,就要绣衣使者发现了这里的火势,以及倒在门口的两名绣衣使者,顿时惊呼道:“有人入侵,杀人放火,所有人警戒!”
黑衣人一路赶回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却感觉有异,一回头这才松了口气:“大人,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
那位大人隐匿于黑暗之中,声音冰冷:“你确定将供词毁掉了?”
黑衣人道:“属下就是确认过后,再用火折子烧掉的!顺带,属下还烧毁了证物房。”
“嗯!你做的很好!本官定有重赏!”那位大人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就在黑衣人放松警惕之时,右手突然发力,一掌就向着黑衣人的额头拍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一颗石子瞬间从外穿透窗户打在黑暗之中那位大人右手上,黑衣人也顿时反应过来,指着黑暗之中不可置信:“你竟然要杀我?你这是要少人灭口,然后栽赃于我!”
黑暗中人知道大事不妙,也懒得管黑衣人,正准备破窗遛掉之时,一道劈空掌力从外而内,向着黑暗中人打来。
黑暗中人无奈之下,只得退回房间。
他刚站稳脚跟,身后便是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一柄笔直的长剑已然落在了他的肩头,只需要轻轻一个拉扯,就能让其死掉。
房间之中,突然灯光大亮。
便见到司空无令和柳魁两人一前一后,将冯山海夹在当中,而一旁的黑衣人赫然就是千户所的一名叫王震的百户。
“千。。。千户大人!”
更让冯山海和王震震惊的是,原本应该是受了重伤,卧病不起的沈炼,竟然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说起来,来了这里有几天了,本官还没有和兄弟们好好喝过一杯,到现在对你们这些兄弟都不算太熟悉。来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震头也不敢抬,只是呐呐道:“属下王震。”
“王震!”沈炼回忆着:“你应该是一名百户,是三年前由上任张岩千户招揽进来的,对嘛?”
王震也没想到沈炼对自己的情况竟然这么清楚,不由抬头看了眼沈炼,但是却不敢多看,连忙有低下投去。
见王震不说话,沈炼继续道:“当年张岩千户对你也是极好的,你不过是一介平民,短短三年的时间,张岩千户就将你提拔为百户,但是你是怎么报答张岩千户的呢?私通世家、焚烧证据、残杀同僚!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有哪一样是对的起张岩千户的?还是说,张岩千户的死,和你们两个都有关系呢?”
王震心神一震,连忙摇头道:“大人,不是,我没有杀害千户大人,我没有!”
看着有些陷入癫狂的王震,沈炼摇了摇头,“和你有没有关系,进了刑讯室你自然会交代的。”
沈炼看向冯山海,叹了口气:“老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一个副千户,竟然会和世家私通!难道朝廷给你的太少了嘛?”
冯山海现如今已经心如死灰:“大人不用问了,我知道大人想知道什么,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大人的,只求大人让我速死!”
“你倒是爽快!”
冯山海苦笑:“我是绣衣司的副千户,自然知道柳大人的手段的,我不认为自己能抗的下柳大人的手段。”
沈炼摇了摇头,右手挥了挥,柳魁得令带着冯山海和王震走了下去。
“司空,死掉的两位兄弟做好抚恤,不能让他们白死。还有,一旦冯山海再供出绣衣司内的奸细,一律全部抓起来,一定要保证绣衣司内没有其他任何势力的眼线!”
绣衣司本就有着一套自己选拔人才的标准,这样下来其他势力就何难安排眼线进来,但不代表不能被人收买。
沈炼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保证绣衣司的纯净,让整个广陵的绣衣使者都只听自己一个人的。
。。。。。。。。。
“大人,这就是冯山海的口供。根据他的口供,我们也找到了一些相应的证据,请您过目。”
沈炼接过口供,里面记录着冯山海自投靠世家以后,为他们做的一桩桩事。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前任千户张岩之死,就是冯山海根据赵家的命令,在张岩饮食之中下毒,毒害了张岩。
张岩暴毙,绣衣司内定然要进行尸检,但那时候司空无令奉命在外公干,柳魁又是负责刑讯的,只有冯山海做的上主,再加上仵作都是冯山海的人,一下子就将张岩的死定义为意外死亡,没有丝毫破绽。
不过司空无令等人还是对张岩的死抱有疑问,但是冯山海既然已经办成了铁案,他们也找不到破绽,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不料现在又在冯山海的口中得知了张岩死亡的真相。
“这些也只是口供而已,冯山海所说的证据呢?”
柳魁拿出一本册子,还有地上的一口箱子:“大人,这本账册就是冯山海收受贿赂的罪证!里面记载了一笔笔所收贿赂,以及具体所为何事。其中有些银子已经被冯山海花掉了,还有些不易出手的,都在其中,属下都对过了,全部属实。”
沈炼看了眼账册,其中大都是赵家所送财物居多,王、陈两大世家较少,所求之事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沈炼拍了拍手中账册:“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何还要留账册?”
柳魁面色有些怪异:“属下听他所说,是他认为自己干的终有一日会被发现,而且让他的良心过意不去,故而记录了这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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