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天隐问李易。
“好像是……我杀的。”
“好像?”
“嗯。”李易刚才看见天隐遇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福真攻击,却忘了他身上几乎没有真元,福真距离他不到三尺,他一拳头打在福真硬皮上,反震得手腕剧痛。
可就在接触的瞬间,他气脉狂躁,感觉有什么东西刷的一下窜了出来,凝聚到他右拳上,发出青绿光芒。“我知道了!是那条小青龙。”
“小青龙?”天隐再看福真的脖子,“这形状确实是青龙不假。”
“走。”李易迅速回转。
“去哪?”
“小兽!小兽!”李易头也不回。
“等等。”天隐一剑斩下福真头颅,再扔出两张火焰符,将福真和汪勺的尸首烧了个精光,这才跟上李易。
两人回到最初战斗的地方,那头小兽还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李易急忙上前探查,所幸身体尚温,他稍微放心,回头问天隐:“它气脉全断了,有法子治没有?”
“哇!这小家伙……”天隐瞬间飞到,把小兽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它,“你刚才说什么?气脉全断!怎么回事?”
“我就是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它刚才为了救我,又被那只蝙蝠打了一下。”
“看它的样子绝非寻常兽类,倒像是……”天隐一边给小兽输入真元,一边仔细观察它,“似乎是上古凶兽穷奇的后裔,你说呢?”
“非也。”李易笃定的说道,“它来自仙界虎鹰一族,穷奇是它的后裔还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仙界的事?”天隐抬头,惊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李易糊弄过去,天隐有点憨,好糊弄。
“看样子它原先修为不低呢!嗯……”天隐左手拍着自己下巴,思索了一会,道:“既然是妖类成道,有一门氤氲脉法,也许可以治疗……”
“那就快给它治啊!”李易惊喜,急切的说道。
“急什么!这得让它自己炼,外人帮不上忙,就不知道它这样子还能不能练功?”
“绝对能!刚才的小青龙就是它传给我的。”李易把之前的事情一并告诉天隐。
“这么神奇?哎!醒了醒了!”
小兽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瞧天隐,再瞧瞧李易,又无力的闭上。
“它太虚弱了,等恢复一阵我再把氤氲脉法传它。哎!”天隐眼神一亮,“我想到一个好名字,就叫它小奇,怎么样?”
“不怎么样。”
“闭嘴。以后它就叫小奇。”天隐抱着小奇站起来,“去哪?”
“襄阳。义军队伍都在那里。”
“那走吧。”
“给我抱着。”
“别抢!我问你,你在哪找到它的?”
“回去再告诉你。”
两人正说着,只见前方妖气滚滚,巨大黑影纵身飞起,轰隆一声落在三丈之外,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正是野猪妖朱成道到了。
“你搞什么!”李易怒斥,“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出来吓人?”
“你姥爷……”
“接着。”天隐把小兽递给李易,拔剑就向野猪妖刺去。
“别!”李易赶紧拦住。
“干什么?”天隐诧异。
“我已经答应饶他性命。”
“他可是头猪妖!”
“我知道是猪妖,但这头猪妖……总之我言而有信,你不能动他。”李易一边劝说天隐,一边使眼色让朱成道先离开。
朱成道却恍如不见,打量着天隐,忧心忡忡的问李易道:“你们刚才和谁打架了?”
“刚解决了一头蝙蝠妖。”天隐哗啦一下插剑回鞘,姿势潇洒之极,威胁朱成道,“你最好也老实点,否则我取你性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啊!蝙蝠妖,福真?”朱成道双手抱头,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完了完了完了!”
“不用怕,既然金毛答应了不杀你,那我也……”
“别喊这个成不成!!!我没名字吗?”李易听她又喊出那个狗名字,顿时火冒三丈,在三元门里做狗的苦难记忆涌上心头,将天隐刚才的救命之恩冲的一干二净。
“哦!对不起对不起!”天隐赶紧道歉,然而嘴角有微笑的弧度,脸上不带半点对不起的神情,“我忘了啊金毛。以后注意,以后注意,行不?”
“你们可知道福真是谁?”朱成道对两人的争吵根本没注意,用恐惧至极的语气说,“福真是我师父的爱将,你们杀了她,我师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连我也跟着倒霉,哎呀!完了!彻底完了!”
“他师父是谁?”天隐问道。
“金线真人。”李易替朱成道回答,“不过我也不知道金线真人是谁。”
“我知道。”天隐说,“一只虫妖罢了,居然就敢称什么真人!”
“你敢小看我师父!”朱成道说,“我师父乃圣婴门四圣中最强的一个,除了门主就是他,你们……”
“我听说过好几次圣婴门圣婴门,圣婴门到底是个什么门派?”李易打断他问道。
“圣婴门就是虫妖一族。”天隐不屑的笑了笑,“虫妖王万蛊修炼有成,本名不要了,自号为碧壳圣婴,又嫌虫妖这个称呼不好听,于是改叫圣婴门,趁着中原混乱,聚集党羽,兴风作浪。我说的没错吧,嗯?”最后一句问朱成道。
朱成道并不回答,只是说:“我师父的实力绝非福真可比,本来他老人家不会轻易对小辈出手,但你们……喂,那谁,你快把那符给我解了,不然等你死了,岂不是给我留下麻烦?”
“少啰嗦!”李易在见识了福真的战斗力后,心里对野猪妖的金线真人师父确实有些忌惮,但嘴上不肯示弱,“哪有那么容易死!看到没有……”朝天隐一歪头,“这位道长是三元门核心弟子,修为深不可测,岂会怕你的虫妖师父?”
“嗯。嗯。”天隐使劲点着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三元门。”朱成道哼了一声。
襄阳军营。
李易早晨出门,大半天不归,杨信派人出去找了好几次无果,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等看到他们回去,又喜又怒,大步迎上来,道:“跑哪去了?”
“义父。”李易右手朝天隐一摆,介绍道:“这位是三元门的天隐道长,为了天下道义,特地驾临襄阳,相助我等。”凑过头去悄声对天隐道:“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才不!”
“给个面子嘛。”李易往水里一扬手,那里正在打造战船,岸上十几个人扛着一根南山大木作为旗舰龙骨,齐声喊着号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半天挪不了几步,“就当帮帮忙,啊?你不会真弄不动吧?”
“我弄不动?哼!”天隐说完,只见一道水流飘过去,将大木稳稳托起,轻飘飘的落到河里已经搭建好的船框之中,龙骨落点分毫不差。
众将士和工匠们全体惊呆,半晌后才发出震天喝彩。
杨信等人这才向天隐毕恭毕敬的行礼,有的喊老道长,有的喊老神仙,把她请进大帐。
不多时,酒宴摆好,还特意给她弄了几样清淡素菜。天隐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捋着假胡子,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众将一个个上来敬酒,她毫不推辞,酒到杯干,颇有豪气。
李易只想笑。饭后让杨信去找两个老年妇女伺候她,杨信大为诧异:“为什么?难道他……既然如此,为何不找两个年轻点的?”
“嗯?”杨信的回答让李易错愕,恍惚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呵呵,义父,你误会了。总之……照我说的做吧。”
李易彻夜修行,依旧卡在炼气巅峰过不去,一直修炼到第二天下午,竟无寸进,大感沮丧。
外面雷声隐隐,他收了功,出去仰望,只见云层浓厚,乌黑如墨染,翻翻滚滚,形成巨大的螺旋,不时还有电光透出,恍若龙形。
“好像一个巨大的花卷呢。”李易喃喃自语,“嗯,没错,黑色的是麻酱,白色的是米面,咦?这位置……”他惊奇的发现,这片漆黑的浓云只笼罩在他头顶上,其余位置依旧是碧空如洗,清澈湛蓝。
士兵们也都暂停吃饭,纷纷仰头观赏,三三五五议论起来。
“不寻常吧!”天隐到来,语气有些急迫。
“是不寻常,你看像不像花卷?”李易抬手往上一指。
“什么花卷不花卷的,快跟我走!”
“去哪?哎呀——”李易被天隐猛拽,差点歪倒。
天隐不答,御风飞起,带着他出了城往西,越过岘山,来到一处宽阔的河湾地带。
“咦!怎么回事?大花卷好像一直跟着我们呢,你看,那个漆黑的螺旋点还在头顶上。”
“不是跟着我们,是跟着你!”天隐往地下一点,“快坐下运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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