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被谗醒了

第十六章 告状精

    
    午后的微风吹动挂在窗边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房间里的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到底还是临依脸皮薄点,受不住这尴尬,人悄悄挪到书架旁,把书放回书架,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转移话题。
    想到刚才饭桌上薛秋做的事,临依心道天祝我也,薛秋这人做事之前完全不通知她的,也不顾她怎么想,实在是气煞人也 ,临依前一个“也”后一个“也”,确认了“要找茬”的指导思想。
    “我们把两边的情况、心里的想法都摊开来说说,商量一下对策,省的以后你说东我说西,一不小心露馅了,装就装的像一点,不然我可能会被我妈打个半死。”
    打死不大可能,但死不了也得脱层皮。
    临依指了指书桌旁的椅子,示意薛秋坐下说话,自己则窝在了软软的单人沙发里,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可惜天不遂人愿,刚要开腔就被敲门声打断了,门外正是临依将来的继父——方文儒,如果说付芳菲是强硬的石头,那方文儒就是那看似无力却能穿石的水滴,此刻一心一意拉着薛秋说想找个人下棋,谁拦得住?
    付芳菲还有可能拦得住,但也得看她会不会拦。
    临依:“……”
    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把人喊走,临依遗憾找不了薛秋的茬,干脆爬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一番好眠,等到临依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左右不见薛秋,问了才知道薛秋已经回家去了,她就这么的被留下了。
    “找茬大计”泡汤,可恶的薛秋,饶你一命。
    晚饭在付芳菲和方文儒的注视下吃的食不知味,看的付芳菲连连叹气,临依心里装着事情,竟也浑然不知。
    吃完饭,天也黑了,方文儒也就回家了,此时他和付芳菲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还没办结婚典礼,住在一起显然是不合礼数的。
    付芳菲就在浓郁的夜色里敲开了临依的房门,白日里温婉的一张脸上溢出点点怒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恶鬼上门索命了。
    临依看着她妈面无表情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她妈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自己怕是小命休矣。
    和薛秋促膝长谈没谈成,倒是得跟付芳菲好好谈谈了。
    临依干笑两声,道:“妈,这么晚了,不睡觉啊?”
    付芳菲恼这女儿受了委屈也不跟她说,冷哼一声,讽道:“睡啊,怎么不睡?我也想睡个好觉,被你这臭丫头气的睡不着!你倒好,一觉睡到晚上一点也不困了!”
    “……”
    她就睡个觉,招谁惹谁了?
    付芳菲瞥她一眼 ,自顾自的坐下,见临依不说话,情绪倒是平稳了下来,问:“自己招还是我替你说?”
    完了,这就发现了?临依一惊,浆糊的脑子里搞不清楚是哪里露馅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太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先是小心翼翼问了句:“我太懒了?”
    付芳菲心里好气又好笑,却冷着一张脸,瞪着眼一拍桌子,像是母老虎下山了。
    “你个臭丫头!谁跟你扯这个了?你妈我管过你懒不懒了吗?我问的是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回事?”
    临依悄悄往后退一步,她感觉付芳菲铁砂掌下一秒就要拍到她身上,不知道哪里不对,先认个错总是没问题的,小声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是我是真心想跟薛秋在一起的……”
    说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模样,她妈最是喜欢使诈,她不能自己先露馅了。
    付芳菲叹口气,心道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女儿,不仅一点心眼子也没有,还是个多情种,被人忽悠三年才知道真相,就这也没点长进能长长记性,又捧着一颗真心奔着另一个男人去了。
    她也是,这些年任由她作,没怎么管过她,只觉得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是个傻子吧 ,谁知不是傻子却胜似傻子,被海王当鱼养了三年,要不是薛秋把事情摊到她眼前来,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付芳菲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又是愤怒又是心疼自己女儿,一张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半晌像是泄了气说:“行了行了,妈说的不是薛秋,薛秋的事以后再说。”
    临依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腔里,可是除了薛秋还有什么事?
    付芳菲顿了顿,见临依仍然一脸茫然,心又软了一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干脆自己挑明了道:“叶青笙的事,妈都知道了,叶家也算是显赫一时的家族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人,还祸害到你头上,这口气你忍得了,妈忍不了!”
    又被人提到叶青笙,临依脸色难看了几分,薛秋告诉叶青笙纠缠她的事了?
    临依一下子就明白,她没跟薛秋说清楚这件事,他可能一知半解,说的不清不楚,但她妈肯定要找人去查,这一下午时间,肯定是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才说忍不了这口气。
    一时心里酸涩难当,本来还只当自己识人不清,暗暗骂了自己也就算了,但此时家人安慰起来,竟是眼圈一红,要哭出来了。
    强行压下难耐的百般情绪,还做出笑嘻嘻的模样,拉了拉付芳菲的胳膊撒娇似的说:“妈!你不提他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他不是个东西,但我也不是好惹的呀!叶青笙那个未婚妻给我寄了一沓他跟不同的女人的亲密照片,我转手就把照片寄到他们叶家老宅去了!叶老太太身子骨好,看了虽不至于要气晕过去,但是也有他叶青笙好受的!”
    付芳菲见她脸色青白,眼圈一红,心疼的想要把人揽进怀里哄一哄,就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临依脑袋,说了句:“你啊你!胡闹!”
    “妈,薛秋还跟你说什么了?他怎么是个告状精啊,净说些让人生气的事!”
    付芳菲听她又问起薛秋,也奇了,他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情种,也不知是福是祸。
    她笑了笑,颇有点高深莫测的意味,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自己不说,还不许别人说?依妈看,这薛秋倒是还不错,你要是接二连三的喜欢些混账男人,妈可真的要气死了。”
    别的不敢保证,那副看临依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神情,临依可能看不懂,她这个当妈的过来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临依不知道付芳菲心里七弯八拐的弯弯绕,只心想我现在做的事说出来怕是要气死你,她怎么就脑子一热上了薛秋的贼船?她自觉脑子不聪明被忽悠了倒还没不能说明,这人竟然还忽悠的她妈都夸了他,好嘛,这原来是个绝世的薛大忽悠。
    这出好戏真是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可恶的薛秋,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她做的事只顶多让叶青笙挨顿骂,顶多再让叶老夫人心里不那么喜欢他,但事情闹到她妈这里,这回叶青笙只怕是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她才不愿意跟付芳菲说这些事,倒不是还有旧情,而是她这事不仅惹的付芳菲生气心疼,还觉得这事说出来丢她的人。
    人啊,年龄小的时候哪怕是受了芝麻大的苦,也恨不得立刻告诉父母讨点安慰,但若年岁大一点,哪怕是被人打断了牙,也只想和着血往肚子里吞,根本不会想着说出来让父母生气担忧,更何况临依自觉是自己识人不清,况且她也并没有让叶青笙占到什么便宜。
    只是催婚这事实在是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清不楚的着了薛秋的道,上了贼船,此时是想跳,也跳不下去了。
    不过就算上了贼船想来也不亏,这船主人实在是过于出色,临依莫名觉得自己也有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味了。
    脑子里千回百转,也不妨碍临依她自夸,一脸自豪的说:“薛秋是不错,但是你女儿更不错!不然怎么能把他带到家里?”
    哪知付芳菲嗤笑一声,说:“傻人有傻福!人家怎么会看上你这丫头……”
    “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
    可怜叶青笙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还在酒吧里跟狐朋狗友喝着酒,旁边还坐着个小姑娘给他倒酒,只是此时他脸色不那么好看。
    那天被临依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后,回家又被奶奶骂了一顿,心里憋屈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天恰巧接到张家小少爷的邀请,就赴约来酒吧喝酒解闷了。
    直到此时他仍然不知道临依是临氏传媒的小千金,而临氏传媒动动小拇指都能整的他不分东南西北。
    就算知道,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临依简直奇葩,就真的在他这叶家分公司当了三年小小的文案。
    而薛秋这边,在自己公寓里拟起了合同,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硕大的“结婚协议书”几个字,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竟然真的要约法三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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