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般意思便是赞成了他方才的提议,又或者说早已想好了,三皇子继位大统已然板上钉钉,但这最后的话却叫他思虑。
一月前大内总监祁其便被他与三皇子公然撞见了私下竟有独生女一事,连带着许宗池最近也是被他与三皇子的人严加看守着,以备万一,也防止他们现下在做的事泄露半分。
凭这那张字条,他与三皇子协力现下已然掌握了祁其的所有犯罪之事。
祁其私通外敌,毁村杀人想要将自己有女一事的消息消除殆尽,然后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脚,最后顺着这条道儿倒叫二人摸清了当年御珵一生母一事的冤屈。
“那人说当年周家宅内住着一位敌国将领,且周家极其护着此人,那是两国便已然是水火不容,你母亲似乎知晓祁其的一些勾当,所以…才会在皇上面前进言时说出那番坚定不移的话。”
三皇子看着面前的御珵一,说着声音愈发的小了下去,叹了口气接着道:
“但你母亲生性坚韧且极有信誉,在此之前已然说了不会说与任何人听,但祁其他还是趁着此事诬陷了周家满门的清誉,将你母亲逼至绝地。”
“皇上之前便是认得你母亲的,甚至险些扬言封她为妃,但那是你的母亲已与镇国公有所结亲,且二人相爱…”
三皇子说着看了一眼御珵一的神色,继续说完了最后的供词:“后来事态严重,你母亲为证清白,也为了周家周边百姓的性命,自愿以死力争清白,这事才没有闹上更多人的性命,他说的也就这些了…”
御珵一低着头神色隐忍,他追查了多年的真相竟是如此,母亲当年的死竟是一个宦官一手造成的吗?
“好,我知道了…”
御珵一垂着眸子,三皇子有些担忧的上前安抚了几句。
而后事发,也因皇上的那句: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祁其愣被捕前也是喊着大胆,而后便是一连串的皇上饶命。
多年贴身相待,皇上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默然的转回了身。
而后,皇上亲自下旨,封三皇子——东方钦为太子,朝臣私下迅速变换着党派,百姓夸声不断。
大皇子府内,东方珏将手中一纸文书反身甩在了地上,面色狰狞的咆哮着:
“皇帝他是老糊涂了吗?!东方钦那个杂碎有哪里比得上我东方珏?!凭什么立他当太子?都混账了吗!”
底下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站在堂下,大气不敢出。
而后大皇子府内皆是各大朝臣发来的致歉信,直言不能在跟随与大皇子左右,还望大皇子为早日随了堂政。
东方珏站在堂上笑得一脸狂妄,一扬手挥散了桌面上为数众多的信件,仰天狂笑着,片刻后重回平静,眸中神色却是狠戾的叫人发怵。
“来人,将京中归顺我之人通通召集过来,我有话要说。”
东方珏笑过后便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但音色里的阴沉却是不容忽视的。
是夜,大皇子府内格外的热闹,灯火通明的房内一众官员聚集在其中。
东方珏看着低下一众的官员,笑了两声道:“想来你们也是听说了,今日皇上竟是老糊涂了,封了三皇子这么个资质平庸之人为我西齐之储君,各位可有何想法吗?”
众人几乎都是咬定了要跟随大皇子的,眼下见他这般说也是卯足了心中的气怨,道:“皇上今日此举,着实叫人心寒,若有朝一日太子继位,恐难统大国啊!”
“是啊,三皇子虽品性还可以,但终究不是什么能人,若择明主,当选大皇子您啊!”
“是!该选择大皇子您啊!”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附和,那模样真真的忠心至极。
“好!”见如此这般情境,大皇子心情愈发愉悦,笑着举起手道:“那本皇子便如了你们的心思,过一阵子咱们便为此干件大事?不知各位可否参与?”
这眼下大事,恐怕说的就是这谋权篡位了,堂下众人皆是对视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道:“那是自然,我等决意拥护殿下,自是与殿下你一体同心!”
今日之事大皇子也算是密谋已久,需要的战力与冰刃也自然私下藏了起来,等过几日宫中家宴,便准备着冲进宫去,杀他个毫无防备。
到时候这天下便是要易主了…
想着众人跪在自己脚下高呼万岁的场景,大皇子便又是一阵的狂笑不止。
但今日之事虽看似密不透风,却转眼间便有人传入了三皇子的耳中,不仅是三皇子,朝中私下竟也是议论纷纷,说是皇上立储立错了人,大皇子悲愤不已早晚要心生报复。
七日之后,家宴开宴,众臣落座,却唯独不见了大皇子。
皇上落座良久,扬手一挥开场道:“不用等了,大家都开动吧。”
文武百官拿着杯盏皆是敬向皇上,皇上最近是难得的好心情,那些酒盏正一一应着,手中的的杯子却被此时却从一处飞来箭射的碎在了当场。
宴席之上人人恐慌,大声道护驾!冲忙逃散的百官与宫女们跑的一团乱。
大皇子骑着烈马入了场,那些手中弓箭仰天大笑着,而后伸手向前一挥,道:“来吧,今日就血洗这宴会,叫诸位都看看,谁才该是这西齐日后的王!”
“大胆!”皇上躲在身后御珵一的身后,撕心累肺的吼着,神色看向大皇子时是又惊又怒。
“有何不敢?”大皇子看着皇上勾唇笑了一下,而后毫无所谓的道:“父皇,我原以为您该是个聪明的,却不想竟是愚笨到了如此地步!如今这场面,也是您该当的!”
大皇子笑着也不管身旁诸人的目光,会挥着手便让人平了这宴会。
未参与的大臣们皆是惶恐,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声势浩大的仿若要震了这宫殿。
众人一阵心惊,原以为是大皇子援兵,却不想宫门外长驱直入的竟是这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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